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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李2025新春活动】槛外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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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李2025新春活动】槛外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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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8 17: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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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或酒 饮与酌 梅雪落作杯中色/
谢云流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同事正在布景,他便没过去添乱,捧着保温杯,走向石栏杆边的道长讨茶喝。
这座山是李家的私产,据说他家那个羸弱的小儿子李忘生正住这里。当年李忘生刚出生时,险些挺不过去,他母亲越太太不知道拜了多少菩萨神仙。眼见一天天精心呵护大了,相熟的道长却说他不宜多沾凡尘,要他出家。越太太不舍得,只肯让他暑热之时上山静养,平时也少见客。
所以谢云流作为谢家长子,也没见过这位李二少。豪门圈里有人说李二少长得温润如玉,他不是很相信,生病的人能长得多好看呢?吹的吧。
那道长正望着远山上升腾的云雾,手里一碗热茶冒着热气,面目不清,唯独一颗眉心痣红得似血点,扎眼得很。
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点上去的。
谢云流踏上第二级石阶,那道长忽然朝他这边看来,细白纤长的手指掩住口鼻,低低咳了几声——原来不是在看他。
道长咳完才发现有人来,想说些什么,喉间还是不舒服,头偏过另一侧,又咳了一阵。
道袍宽大,道长病骨支离,显得伶仃可怜。
谢云流撞鬼似的两三步跑过去,帮忙拍背顺气,又把茶盏接过,放在栏杆上,比伺候他老子还殷勤小意。他表面上一本正经,跟五好青年似的,心里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太好看了吧,连咳嗽都这么好看……想摸他的红痣,他给不给摸,他家能允许找男媳妇吗,不对,道士能结婚吗?
道长就着他的手喝了热茶,嘴唇红润润的,眼里也因为咳嗽含着泪花:“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有人,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谢云流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人脸上去,差点把心里话都倒出来,“道长我可以摸……不是,你这还有热茶吗?我们带上山的水不够分。”
“那儿。”道长指指屋檐下的小火炉,铁壶里的水已经开了,咕噜咕噜地响,旁边的小木桌上搁着一方粗布棉帕。他怕谢云流直接莽上去,不拿帕子就提茶壶,便要来保温杯,亲手给倒了满满一杯。
谢云流看着道长低垂的睫毛,宁静柔和的一张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他脑子空白一瞬,想起没有关联的两句诗。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们凑得太近了,道长一抬头,长长的眼睫扫过谢云流的下巴,痒得他想捧住道长的脸,好好看一看到底有多长。怎么……哪里都长得那么符合他的审美呢?
他没想过未来伴侣应该是什么样的人,但今天见到了这个人,就莫名觉得,就是这样的吧。
道长拢了拢身上的旧外套,侧身跨过门槛。
谢云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话出口就后悔了,这问得有些无礼。
“李忘生。我认识你,你是谢家大少。”道长苍白的嘴唇抿了抿,忽而笑了,“进来吃点心吧。”
谢云流就这么耳朵红红地跟着坐到了正厅里。白瓷碗里盛着蜜浮酥柰花,白白净净的酥花做成一朵茉莉的样子,中间是绿豆沙捏成的花蕊,旁边点缀几片小巧玲珑的叶子。
甜甜的。谢云流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爱吃这样甜的东西。
“也有放抹茶或者桂花的,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蜂蜜,不喜欢的话,我让人换一种。”李忘生善意提醒。他长期喝药,为了冲淡苦味,偏好甜一些的点心,但待客嘛,当然要问问客人的意见。
这下谢云流的脸也红了,引来李忘生担忧的注目,他微蹙着眉问:“谢少爷,你需要退烧药吗?你好像生病了。”
“太、太热了,嗯……太热了。”谢云流满脑子都是李忘生刚刚温温柔柔的语气,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可是现在才六月啊……李忘生没说话了,他想也许是自己身体太差才感觉不到热。
谢云流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假装很忙的样子,摸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手,不小心撞翻了碗,蜂蜜淌了一桌。这下真的汗流浃背了。
李忘生没表现出介意的样子,帮忙收拾完后就让人另外上了一份新的茶水点心,还同意了谢云流同事的邀请,出演一个不需露脸的角色。
虽然发生了这个小插曲,但是当天的拍摄很顺利。谢云流完成工作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追求之路烦恼,他拨了个电话给他亲娘:“妈,你说咱们有可能和李家联姻吗?”
谢夫人一头雾水:“儿啊,咱家也没到快破产,需要你去当驸马的地步吧?”难道老公瞒着自己某项投资失败了,还是他挪用公款要进去了?
“不,不是。”谢云流抠着地上的苔藓,想起这是小区公物,刚给人埋回去,猛一起身让竹椅嘎吱作响,“我好像对李忘生一见钟情了。”
谢夫人翻了个白眼,把电话挂了,反手给谢云流点了五十个男模。
谢云流还不知道他的大平层里马上要上演选妃,以为他娘不相信他的话,一个劲儿地和谢夫人发消息说李忘生有多好看、多善解人意。
谢夫人忙着呢,根本没看。谢先生发现了男模的事,正和她闹。
谢云流半小时后收到他爹私信一封:臭小子!你干了什么?
谢云流当时刚打开大平层的门,里面和面试现场似的,站着一排排各色男孩,就是穿得都不太正经。
谢云流立刻关上了门。活娘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谢云流用各种方式表达了对李忘生的真心,谢夫人还是将信将疑:“真不是看上人家的脸了?李家小少爷可不是你能随便玩的人。”
“真不是……”谢云流要冤死了,好说歹说才劝动了他娘答应试一试。
意外的是,李家那边没有一口回绝,说是先让两个孩子相处看看。
李家老宅的小花园里,谢云流和李忘生一人坐在一架秋千上,周围侍弄花草的园丁离得远,轻轻的剪枝声衬得气氛更加凝滞。
谢云流都不敢看李忘生的脸色,总感觉对方脸上写满了“尴尬”和“不熟”。
还是李忘生先开的口,他手挽住两边的绳索,低声说:“我母亲希望有人能照顾我的余生,我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是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如果谢少爷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那么我们可以合作。放心,我不会干涉您的交往过程,如果需要,我们随时可以离婚。”
“啊,啊?等等。”谢云流刚从和心上人快进到谈婚论嫁的喜悦中清醒过来,被“离婚”两个字砸得满头包,“忘生,我可以这样称呼吗?”
谢云流看到李忘生点点头,没有反感的样子,才继续说下去:“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是我提出的联姻,不是为了利益,是为了你。”
“为了我的容貌?”李忘生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同龄人的,读书时收到过很多告白,他全部婉拒了。那些人未必有多喜欢,可能就是激素作祟、激情使然,可他不愿意随便。他觉得爱是很神圣珍贵的,他不想轻易交付——又或许没那么复杂,他只是不曾心动。
“不是,虽然一见钟情听起来可能确实像……但是我不是没有见过如你这样相貌气质俱佳的人,却只因为你想到了结婚。至少……我对你并不是那么浅薄的见色起意。”谢云流喉咙有点干涩感,放开一边的绳索,往左边挪,“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李忘生沉默了一会儿:“好吧。先说好,就一年,如果我实在是没有感觉……”
“真的?”谢云流往上跳,又想起自己还坐在秋千上,下意识又往回落,秋千晃动,没对准位置,整个人从后面漏出去了。他摔在了李家修剪整齐的草坪上。
好消息,李忘生笑了。很放松,很明媚的笑。
所以,谢云流觉得出丑也不是太糟。
李忘生笑过之后去拉他,他使坏,把李忘生也拽下来:“天气这么好,一起躺一会儿吧。”
可是有虫啊,李忘生想说。但他还是顺势躺在了旁边。
天空湛蓝,云朵蓬松绵软,一片紫薇花瓣落在他脸上。
他们手臂挨着手臂,在午后的阳光下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没有李忘生曾经预想中的客气疏离,他们就像好朋友一样在网络上聊天,偶尔相约出去购物看展,偶尔的偶尔会一起去一些周边景点闲逛。
谢云流的车很宽敞,车载香水也符合他的喜好。谢云流第一次接他出门,是个暴雨天,他的裤脚溅湿了。
刚上车,谢云流递来一块眼镜布,自己另拿了棉毛巾去擦他裤腿上雨水。
“不用,我来。”他躲了一下,想去拿毛巾,谢云流抬头仰望他,“我来,请我的合作方摆正自己被追求者的位置,接受我的讨好。”
李忘生没忍住,撸了一把谢云流的脑袋瓜,刚刚简直幻视了家里那只会哒哒哒跑过来接他的小狗狗,然后成功地把谢云流找专业造型师打理了两小时的发型摸乱了。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谢云流主动把他的手掌又放回头顶,歪头朝他笑。
李忘生还是过意不去,下车后再给整理了一番,谢云流配合地弯下腰,被李大少拍下来发到相亲相爱一家人:“家里玉白菜被猪拱了。”
李忘生晚上回家被妈妈叫过去,还以为是让他帮忙看新裙子搭配得合不合适,结果他妈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还早……还早。”李忘生后来才知道因为那张照片,他被误会和谢云流在地下车库热吻。
李大少收到弟弟的消息:哥,不造谣,不传谣。
李大少认为弟弟是害羞了,哼了一声偷偷和妻子打赌什么时候得出一份厚厚的礼金。
到秋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能谈及家庭日常的朋友了。
谢云流的朋友们都知道他有一位很喜欢的人,每次李忘生参加他们的聚会,他们很有分寸,只是默契地留两个相邻的座位。他们对李忘生亲昵友好,又不失尊重,从没有借由游戏的名义要求他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
时间长了,李忘生也融入了谢云流的社交圈。
李忘生像高中时观察住院部窗前那棵树的叶片间漏下的阳光与雨水、忙碌的蚁群和花叶果实的轮回一样,观察着谢云流。谢云流是一个有些江湖气的人,重视友谊又葆有原则,会尽己所能帮助友人,和他当朋友很有安全感。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缺点,性急、多疑、易怒,但在爱李忘生这件事上,的确用心。李忘生从来不缺爱,他能分辨出什么样的才是好的爱。
他想,如果是谢云流的话,他愿意尝试爱情。
李大少一开始是很反对和谢家联姻的,他和谢云流是大学同学,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狗脾气,他乖巧柔弱的弟弟怎么受得了委屈。但他看着弟弟不再把自己关在家里,逐渐进行更多、更频繁的社交,人也多了一些鲜活气,勉勉强强承认了谢云流的驸马预备役身份。
晚秋,谢云流大学全国竞赛时期认识的朋友方乾,邀请他们去他家新建的度假村小住。
度假村地处南方小镇里一个古朴宁静的小村落,村口柿子树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李忘生难得没有认真听别人的发言,望着果实有些走神。
看起来熟了呢。
谢云流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担心他水土不服。
飞机落地转汽车之后,李忘生就有些头晕恶心,离目的地差不多半公里时,谢云流停车让助理继续开,自己则陪着他步行。他脚踏上坚实的土地,胃部隐约的不适缓解了不少,但是谢云流扶着他手臂的那只手没有放开。
【谢李】槛外梅·下
他一拽,那手便顺着他的力道离开浅灰色大衣,他低着头没看见谢云流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把手掌塞进谢云流的手心。谢云流一开始只看着他,愣愣的,一点也不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小谢总,而像被主人难得的热情抱抱吓到的小狗。
他觉得谢云流这样很有意思,微微一笑,另一只手包住谢云流的左手,带着他的手指弯曲、合拢,贴住他的手背。
谢云流的手心濡湿,指尖的汗腺不停地分泌出细汗,不染纤尘的李家小少爷什么都没说,自然而然地和谢云流手拉着手慢慢前行。
谢云流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橘红的柿子在光秃秃的树枝中很显眼,由于果实过多过重,枝条被压得下垂,他伸手摘下一颗,递到李忘生眼前:“熟了。”
他们的手还牵着。
方乾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独立的二层小楼,自带一个院子和小池塘。
谢云流先洗干净柿子的果皮,再用手剥去。由于他动作轻柔,果肉完整,又被切成四瓣,刚好是适合入口的大小。
李忘生坐在阳台的竹椅上晒太阳,他总是很怕冷,谢云流单穿一件薄衫走来走去,他的大衣却整整齐齐穿在身上,一颗扣子都没解开。
谢云流把盘子放在矮凳上,俯下身,他的影子亲吻上李忘生的额头,李忘生突然睁开眼,拉住他的领口往下拽。
一朵花触碰另一朵花,一只蝴蝶轻扇翅膀。
他们的初吻,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两个人并排坐着,手像被吸铁石吸住了,又牵在一起。
李忘生安安静静地吃柿子,谢云流看着果肉滑过他的唇瓣,些许汁水流出,阳光下晶亮诱人。
“我想尝尝。”谢云流说,他的喉结滚动。
李忘生嘴里还叼着半块,把盘子端起来想给他,却被抬起脸承受亲吻。
谢云流好像很饿,亲得很用力,果肉碎裂在他们唇齿间,他几乎要缺氧了。他手上脱力,最后一块最终归了尘埃,谁也没吃到。
结束的时候,他挂在谢云流身上喘息,那只盘子被他的体温变得温热。谢云流这时候倒绅士起来,把盘子接过去,再把他抱到沙发上,临走前抽出纸巾擦去他眼角因为快感而流的眼泪:“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谢云流打扫残局去了。
下午谢云流和方乾去村东边小河钓鱼网虾,李忘生在楼上补觉,醒时饭菜都好了,香气从门缝钻进来,很诱人。
李忘生随手披了件外套下楼,谢云流正在摆碗筷,闻声抬头看他:“刚想上去叫你呢。”谢云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快乐,物欲很低的李忘生也被感染得对这顿晚餐有了更多的期待。
李忘生坐下时才发现他误拿了谢云流的外套,毛绒拖鞋里的脚趾一蜷。坏心眼的谢云流,不提醒他。
暖黄的顶灯,木质的餐桌旁,腿贴着腿的距离,与披着心上人衣服的他。
谢云流想,这真的有点像一个家了。
谢云流没想到,订婚的事,李忘生比他更早提出。
那不是什么特殊的时刻,只是在那一餐的中途,李忘生说:“我们订婚吧。”
谢云流惊喜之余是疑惑,他本以为需要更久才能打动李忘生,毕竟一直情感需求更多的是他。
李忘生什么都有,也对什么都不特别。
他有的时候想,也许一年的时间到了,他们又变回两条不相交的直线,眼前的这个人又如隔云端般遥不可及。可他不试试撞南墙,总是不甘心的。
他固执地在城墙外敲他的摩斯密码,我爱你啊,我爱你啊,听见了吗?
墙内的公主不说话,只是用目光、用理性剖析着他。
他把一切好的、坏的摊开,并不是不惧怕,只是没办法啊,见到李忘生的第一面,他就注定是输家。
今天,公主把城门打开一条缝,说你进来吧。
他像偷了金砖的贼,迫不及待地要盖上印、定下名分,一个电话打断了搂着妻子下棋的谢先生:“爹,我想明天就订婚。”
理所当然的,谢云流挨了他爹一顿臭骂。
“订婚怎么能这么草率?你不在乎日子合不合适,人家小李就也不在乎?订婚宴要请几桌、什么主题色、伴手礼有几样,你想过吗?”接着是他娘的连环质问。
“可是……”谢云流蔫了,委屈地抱住李忘生的腰:“我真的好想对所有人说,我是你的未婚夫。”
李忘生差点理智丧失地答应了,呼噜呼噜小狗脑袋,亲亲小狗眼睛以做安慰。
当夜,谢大少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他们的食指和拇指一起比出一个胖乎乎的爱心。配文:已恋爱,准未婚夫,大家认识一下。
底下是一溜的祝福。有人让发嫂子照片,谢云流已读乱回:论文初稿写完了吗,毕业打算考研还是考公?
在和论文殊死搏斗的男大狠狠地碎了。呜呜呜,单身狗的命也是命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灌下半杯白酒,打开文档继续胡编乱造,啊不,学术创造。
他们在度假村待了一周。小村还没过度商业化,集市很原始,他们走在熙攘的小摊间,听着陌生的方言,路过别人的柴米油盐、平淡人生。
可能是由于谢先生的言传身教,谢云流对于爱情到来的第一反应是求婚。他爹妈也是商业联姻,当年谢先生太过矜持,差点被人截胡,对自己不是谢夫人第一任准未婚夫耿耿于怀多年。谢云流听这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形成了牢固的条件反射,所以当时尽管他还没对李忘生有深入了解,还是选择了提出联姻的请求。
也许谢家人天生就会识别相伴一生的爱人吧,他们家的人基本上都是和初恋步入婚姻殿堂。
李忘生总觉得和自己待在一起很无趣。由于身体原因,他喜静,经常捡起一本书,翻阅一整个下午,或者修剪管家送来的鲜切花,摆放得错落有致,让它们为家里的某个小角落点缀。
谢云流其实很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小巧精致的博山炉中点着合乎时令的熏香,帘幔拂动,李忘生的修长身姿时隐时现。他走过去在蒲团上坐下,打开电脑浏览工作消息,骂完糟心的下属,头埋在李忘生肩窝里蹭蹭,被误以为是困了,头被按在馨香柔韧的双腿上。
于是他真的睡着了。
忐忑不安的下属发来了改过的方案,他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是平心静气地指出了错漏之处,淡淡地回了句“再改改”。
对李忘生心动简直易如反掌。他记得谢云流所有家人的喜恶、生日,过马路下意识把谢云流揽到内侧(虽然谢云流又换回来了),不管多晚谢云流打来电话,他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在确认谢云流的安危。
他像一座矗立的山峰,寡言、敦厚,任何时候都值得信任、值得依靠。同时又是一块温润的玉石,脆弱、珍贵,需要许多爱意反哺。
他能包容谢云流偶尔的任性与吃醋,但在健康和坦诚方面毫不退让。
有一回谢云流撒谎说友商老板聚餐,鸽了他们陶艺体验的约会。李忘生到谢云流的大平层拿上次留宿落下的袖扣,主卧的门刚推开一条缝,就看见他胡乱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悄声走过去摸摸他的侧脸。体温正常,就是胡子几天没刮,有点扎手。
谢云流从紧急断电休眠中苏醒后,打着哈欠去客厅找水喝,黑咕隆咚的客厅被楼梯转角的暖黄灯光照亮,他意识到有人来了,很轻易地发现窗边细瘦的背影。他本来想给李忘生披自己的外套,被上面泡面和各种外卖混杂的味道熏了一下,索性用自己的胸膛贴住李忘生的背部,双手环抱住腰肢:“吃饭没有?”李忘生不按时吃饭很容易低血糖。
他无形的尾巴晃成螺旋桨,通宵加班的怨气也消散大半,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今晚是打边炉还是烤肉,又觉得这些准备起来耗时,李忘生可能已经饿了,要不还是先煮一锅虾仁馄饨垫垫。
嘴唇亲上李忘生的眼尾,却尝到咸涩的泪水。
“要不算了吧。”李忘生略带鼻音,语气疲倦而冷淡。
“什么算了?不是,怎么就算了呢?”谢云流的尾巴垂下来,他握住李忘生的双肩,强硬地逼迫人与他对视,“和我住一起不开心吗?”
李忘生眼圈红通通的,看得谢云流心疼死了,他撇过脸去:“我以为除了情感维系之外,我们是可以有更深层次交流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连最亲密的人的下落,都需要从别人口中知道,那真的挺没意思。”
“怎么会呢?”谢云流赶紧安抚地亲亲他湿漉漉的眼睫,“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谢云流纯属大男子主义发作,虽然主观上并非有意,但客观上把恋人矮化为需要保护、无法共担风险的存在。公主可以是一种用来调侃的形容词,但绝不能是实际上的家庭地位差距。
但好在他脑子好使,一下子就意识到问题所在。李忘生是多么优秀骄傲的人呐——是的,骄傲,抛去家世不谈,像李忘生这样的业内翘楚,怎么可能毫无锋芒——怎么能抹杀他的主体性?他这么想着,牵起李忘生的右手,在手背落下一吻:“你永远都会是和我并肩而行的人,我之于你,没有秘密。”
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谢云流在壁炉旁边揽着李忘生编辑朋友圈文案。刚结束的晚宴上,两家正式宣布了联姻消息,谢云流如愿以偿地去掉了那个准字,成为真正的李忘生的未婚夫。
谢云流的助理发现上司最近总喜欢摸他中指上的戒指。
很低调的素银戒指,上面雕刻着梅花和鹤羽,内圈是两人的姓氏首字母。当时谢云流非要选那个鸽子蛋,李忘生十动然拒,借口说不能抢婚戒的风头,他才勉强罢休。
情场得意的人,脾气好了许多,再做成一坨的报表,也顶多被冷冷地刺几句,除非重做还是拉胯,不然不会有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待遇。
李忘生最近常住在谢云流家,他在忙一个游戏新版本CG,数量之多、内容之繁琐令他们约会次数锐减。
谢云流想见他想得抓心挠肝,见约不到人,干脆开着豪车上门当搬家司机,为防家里厨子的吸引力不够,甚至戴上了银链眼镜。驼灰色长风衣里是黑色西装,两人一照面他就把李忘生的手往自己胸肌上放:“李公子,或许我有这个荣幸当你的房东?”
“房东啊?”李忘生笑得眉眼弯弯,食指抵住谢云流心口,“市中心江景房的房租好贵呢,我看还是不租了。”
“那,我雇佣李先生给家中小狗喂食,以此抵消房租,怎么样?”谢云流突然抱住李忘生的大腿,把他放到胡桃木餐桌上,手撑在他身侧,一边往下压,一边托住他的后脑勺。
李忘生搂住他的脖子,家居裤被解开绳扣:“可是我记得谢先生家没有养狗呀。”
“汪。”谢云流轻咬一口李忘生微凉的耳垂,彻底把他压倒。
李忘生觉得房东家的狗实在是太热情了,一大早就被吻醒,偏偏他体虚,又被太过深入的吻弄得没力气,根本推不开。直到某人的手不老实地往睡衣里钻,他才纵容不下去,微哑着声音说:“你该去上班了。”
“再抱一会儿。”谢云流从他身上下来,滚到一边,双臂双腿八爪鱼一样缠着他,“陪我去吧,一个人很孤单啊。”
谢氏公司的全体员工:……
在谢云流的软磨硬泡之下,李忘生还是没有心软,只肯给打好领带,送到家门口。其实李忘生是愿意再送出小区的,但谢云流不想他受冻,嘬了他脸蛋几口,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李忘生还穿着睡衣,脸上脖子上都是被亲出来的印子,打了个哈欠,摇摇头,轻笑一声。
婚礼在两家通力合作之下,准备地很快。可喜可贺,李忘生成功躲开了鸽子蛋,但喜提几十斤镶嵌各种宝石的纯金首饰。
第二年的仲春,群芳争艳。李忘生打扮得似古代贵公子,本就出众的美貌更上一层楼,谢云流为了与他相配,戴了发套,同样身着绯色圆领袍。
他们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饮下交杯酒。
槛外那株白梅,移栽入了他院中。他将给予阳光、雨露与源源不绝的爱,直至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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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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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2-17 19: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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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萌好温暖的一篇……太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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