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完结】留云(LOF芫漠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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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7 | 回复0 | 2025-2-5 18: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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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不管了先磕为敬!
  **一些个拉拉扯扯欲语还休。
  **又名《我们至今未知<纯阳别册>末章写了什么》

  李忘生轻轻摩挲手中书册,若有所思。
  书页干燥,整洁,泛出些微黄色,如片片有序龙鳞,整齐粘贴于素纸长卷。边缘光滑圆润,几丝毛刺突兀从某些纸张细细地支棱起来,昭示其被人反复翻看的过往。封面“纯阳别册”四字,飘逸洒脱,若飞若动,笔画转折熟悉万分,正是师父手笔。
  他将书册翻至最后,倏尔一怔。
  年轻侠士久未等到纯阳掌门回应,不由挠了挠头,略显不安的挪动几下。
  窸窣声起,李忘生迅速回神,向眼前人温声道谢:“此次击败月泉淮,小友功不可没。武林有如此英才,真可谓后继有人了。”
  出离红尘的高洁与疏淡一瞬从这位清俊道子身上退去,侠士被那双沉静眼眸一望,竟难得手足无措起来:“过……过奖!多谢李掌门谬赞!”
  “若非您与谢宗主结下天道剑阵,我等早已命丧月泉淮之手,又何谈继续纵马江湖?”
  “哦对了,谢宗主托我将这本《纯阳别册》交给您。他说……”
  身前目光突然变得如有实质,穿破华山寒凉空气沉沉落下,侠士顿感压力倍增,忙不迭说完后续——“他说此次华山之行已问道解惑此物也该归于原主了!”
  “归于……原主吗?”李忘生却不再多言,礼貌请年轻侠士跟着弟子们回去歇息。
  他沉吟良久,右手无意识翻开掌中书页——书卷做龙鳞装订,展开至最末,赫然有几道崭新的撕拉痕迹。《纯阳别册》最后一章,显是被人匆匆扯去了。
  世上无人能在谢云流眼下做出此等动作,那么,取走书页的人必然是他自己。
  师兄,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几日前师父话语浮现于脑海,李忘生心中一动,有条不紊地吩咐接下来几日事务安排。
  ——也是时候,去往翁洲一趟了。
  
  太极鹤纹贴先于来人出现在谢云流案头。他算了算日期,忽然一扬大氅,径直向外走去。
  浪三归赶紧跟上。两人在刀宗渡口一站便是两个时辰。
  日影移至正中,浪三归终于忍不住,悄悄揉了揉酸痛脖颈。
  他自以为委婉的说道:“华山路途遥远,行程难测。纵然顺风顺水,也不一定今日就到,也许是明日、后日。师父不如先回去歇息?如看到船帆,我定第一时间来报。”
  等了又等,谢云流终于动了动嘴,冷冷吐出两个字:“多事。”
  好,行,您愿意等,那就等着!  
  ——浪三归无话可说。
  
  风平浪静,海天辽阔,他无聊数着天上海鸥,终于在未时三刻遥遥看到小舟轮廓。
  这轮廓迅速变大,浪三归精神一振,刚想令刀宗弟子们出来迎接,忽见谢云流身形拔地而起,如一只剽悍的黑色大鸟,向不远处小舟疾速掠去。
  他赶紧让师弟徒弟们都出来,照着暗地里演练阵型站好,切勿在师父的故人跟前失了排面。
  几十人神色严肃,刚匆匆列好队次,忽觉日影一暗,谢云流以双人轻功带着一人轻盈落地,还未站稳便压抑着声音道:“为何不走陆路?晕船晕成这等模样,你也不怕丢了纯阳脸面!”
  李忘生脚下犹飘来荡去,如置身江上风浪,被这么劈头盖脸训斥也不生气,只是苍白着脸低声辩解:“师兄说的是。实在是我下山次数寥寥,只想着水路更快,竟不知风簸浪颠这等厉害……”话音未落,更觉胸口憋闷难忍,急急侧过头去,额头朱砂阴鱼都被紧皱眉头挤出两条细小纹路。
  谢云流知他不愿在自己面前失礼,也不多说,迅速在其合谷、鸠尾穴位连点。眼角余光扫到一众整整齐齐的刀宗弟子,火气骤然爆发:“不去练武,都杵在这里做什么?!”
  哗啦一下,人影全无。他沉沉瞥向浪三归:“尽做些无用之事!”
  浪三归:……
  ——不是,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无人知他心中苦闷,谢云流已带着人慢慢走远。
  
  日暮。
  夕阳余晖金红灿烂,从窗外恣意洒入,拂过桌面丰盛菜肴。
  ——时蔬、鲜鱼之外,还有数个平坦瓷盘。釉面素净光滑,盛着一只只硕大螃蟹。
  色红油亮,螯钳饱满,混着橙膏姜醋蘸汁,散发出阵阵诱人香气——一望便知是当季最好的梭子蟹。
  对面人闷头不语,熟练上手拆解,洁白软嫩的蟹肉很快堆满青瓷小碗。李忘生暗暗观察,不动声色记下繁琐步骤,终于鼓起勇气拿过盘中物,学着谢云流动作掀开螃蟹背甲——他做得如此郑重,几乎让人以为是在破解什么玄妙剑招。
  晶莹蟹肉很快在对面小碗中冒了尖,李忘生余光扫去,稍不留神便觉指尖一痛——许多年都未受过伤的纯阳掌教,今日竟败在一只小小螃蟹身上。
  殷红血珠很快冒成圆润小球,他还未及擦拭,耳边便传来忍无可忍的斥责:“你在纯阳日日都餐风饮露不成?连只蟹都不会吃!”口中恶声恶气,手上却哐啷一声,将塞满蟹肉的青瓷小碗重重平推过来。
  室内重归安静,李忘生顿了顿,轻轻放下手中蟹钳,低声叹道:“师兄,不如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既然要物归原主,了却师父遗憾,你为何还要撕去《纯阳别册》最后一章呢?”
  余晖渐至浅淡,天边晚霞由金红转为暮紫,给屋内染上一层清冷色调。平和气氛被寥寥数语瞬间打破,某些无形尖刺细密,悄然,密密麻麻出现在谢云流心头,令他整个人又呈现出一种习惯性的,紧绷的锋利状态。
  “怎么?”他随手放下酒杯,向后一仰靠在椅背,抱臂冷嗤道:“李宫主这是怀疑谢某贪恋纯阳武学,有意据为己有,无耻藏私了?”
  “不是……”李忘生一时语塞,只能望着对方努力解释,“这本就是师父交予师兄的东西,忘生只是想知道师兄为何……”
  “够了!”谢云流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某些隐秘猜想悄无声息落了个空。经年积压的,熟悉的烦闷涌上心头,他不禁自嘲一笑:我对李忘生——究竟还有什么期待?
  他推开椅子,转身便走:“翁洲蟹肉不错,你难得来此,不如多尝尝。”
  “至于纯阳别册末章,我撕就撕了,没什么好讲的。你若不服,就告诉师父,让他再打我一顿。”
  鸦羽大氅飘飞翻转,很快消失不见。室内变得又空,又寂,姜醋酸味渐渐盖过橙膏与蒸蟹香气,令李忘生心中也变得又是酸楚,又是苦涩。
  夜色逐渐朦胧起来,远处山峰凸显一道道刀劈斧斫般的冷酷线条。他想,师兄总是不相信我。
  ——无论我说什么,问什么,做什么。
  也许这次下山,终究是错了。
  
  他辗转反侧至后半夜,实在难以入眠,干脆披衣起身。
  海浪一阵接着一阵,拍击出孤寂的哗哗声。李忘生望着“停风小筑”四字,怔然良久。
  他坐在亭内,眺望遥远又辽阔的海面,蓦然体会到几分谢云流的心情——如此萧索,又如此孤冷。
  数十年都是这般过来,翁洲浪与华山雪,其实也很难分清究竟哪个更令人蹉跎。但无论是雪还是浪,他们都已错过彼此太多了。
  入秋海风甚是寒凉,李忘生浑然不觉,反复回想师父那句“道常无为而非不为”,慢慢陷入凝神思索。他和师兄从青年悟到白发,又从桑榆暮态双双修回风华正茂,种种误会纠葛,尽付前尘消散,师兄已然问道解惑,而他自己,当真不能踏出入道的最后一步吗?
  ——是不能,不为,还是不敢为?
  在这个远离了纯阳的寒冷秋夜,李忘生悚然明白了自己层层遮掩,云山雾罩的执拗牵念。
  黄钟撞响,九天惊雷,细微颤栗从他指尖逐渐蔓延至周身,仿佛此刻秋风比华山落雪还要冷,瞬间便带走他全部热意。
  ——有些事,不如不明白。一旦明白了,那便再没有退路,也没有希望可言。
  曾经想杀了他的静虚子,对他冷言恶语的东瀛剑魔,如今平淡疏离的刀宗宗主,哪个都是他的师兄,哪个都不是能给他想要回应的师兄。
  师兄对我,从来都是……他低低苦笑,心底却漫上迟来几十年的痛楚与愀然。
  明日,就明日,等朝阳浮出这方海面,我就回纯阳吧。师父以往总担心我找不到道心,也许他老人家早看出我专心致意的清静中,恰恰藏着一汪红尘。而这段红尘,永远不会给予我此生回应。
  他几乎要流下泪来,为自己的道,为这迟来后觉而结果已知的无望。
  颤栗越来越大,李忘生握了握自己冰凉指尖,即刻便要起身——
  一方犹带热意的温暖大氅兜头罩下,将他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熟悉嗓音从背后响起,仿佛隔着缥缈尘雾:“半夜不睡,在这里吹什么冷风?”
  被大氅笼出的黑暗空间内,李忘生深深呼吸,竭力平复此刻激荡心绪。他冷静道:“没什么,睡不着,便来看看海。”
  “师兄若思念风儿,可随时去万花谷看他。风儿如今已能出谷走动,也许不用多久,就能来这里看望师兄。”
  “往后,师兄也不必在停风小筑时时枯坐了。”
  谢云流陡然生出奇怪预感,他一边扯下罩在眼前人头上的大氅,一边问:“李忘生,你有何事?”
  “无事。”鸦羽拂落,李忘生面容沉静,垂眸作答。
  谢云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今夜的师弟平静如常,却又从惯常中隐约显出几分压抑到极致的激烈纠结。
  ——这是很难得,很罕见的情景。自少年至今,他极少在李忘生身上寻得如此裂隙,令他得以从那副平淡无波的外表下,一窥隐藏极深的真心。
  但今夜,或许会有所不同。
  他盯着李忘生细微颤动的指尖,倏然问道:“你可知《纯阳别册》末章,记载了什么功法?”
  乌黑长睫剧烈扇动几下,李忘生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但谢云流却从眼前每一个呼吸与动作里,读出截然不同的回答。
  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无比明白的铺陈于此。他恍然想,以李忘生资质,如何会猜不出别册内容?但他还是千里迢迢,从华山一路赶至刀宗当面问我。他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李忘生。”谢云流如猛兽看准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与破绽。他盯着始终低垂双眼的人,再度发问:“你这次来,是想问纯阳静虚子答案,还是想问刀宗宗主答案?”
  不,冷静与昏沉凌乱交织于李忘生脑海,他低低答道:“我只是想知道师兄的答案罢了。”
  “既然物归原主,为何,不能圆满回还呢?”
  在他未察觉时,有什么藏得极深的东西已紧随话语流淌出来,进入此刻凝神静听之人耳中。
  谢云流心中先重重一沉,随即剧烈跳动起来。他望着始终不愿抬头的李忘生,油然生出另一种不同于往的锐意。这股锐意驱使他去搜寻,探究,确认,必须要弄明白一个若隐若现的答案。错了也没什么,毕竟我谢云流,此生也没什么不能再失去了。
  喃喃低语自他口中说出:“有些事,总不能逃一辈子。”
  话落骤然逼近,一把扯去李忘生肩头大氅,将人推至亭下低矮曲栏旁。
  “你不是想问我为何撕去别册最后一章吗?你不是不知道其中所记吗?”他望着李忘生愕然面容,蓦得发力,“我告诉你。”
  扑通一声,随着猛力一推,白衣道子遽然落水,如一只毫无防备的鹤,被亲近之人坠入水下。
  ——但这个人自己,也随即一头扎入水中。
  谢云流摆动双臂,向着前一刻落水之人迅速游去。他知道李忘生不会水,小时候他没教过他,长大后李忘生也不会再有入水玩闹的机会。但即便乍然溺水,他也无丝毫慌乱,只是紧紧闭上双眼,略显笨拙地摆动四肢,想朝着水面上浮。纯阳织工细密的衣袍在幽蓝海水中层层舒展,映在谢云流眼底,宛如一朵盈盈绽放的,素净的花。
  他轻灵游到李忘生跟前,从繁复轻盈的花瓣中,准确捧住那张温润脸庞,深深渡去一口绵长气息。
  炽热空气入口,李忘生猛然睁大双眼——粼粼波光在谢云流发丝、衣间跃动,幽暗光线下,他的眼是那样坚定,那样灼烈,几乎生出毫不掩饰的侵略感来。
  李忘生抬起双手,雪白袍袖缓缓张开,宛如水下聚散合拢,游移不定的云——谢云流等着,等着他推开自己。
  但他没等到。落在曾经剑客后背的,是缓缓合拢,越收越紧的双手。那双素来沉静的眼眸看向他,随着水波柔软荡漾,复又缓缓闭合,是一种无声的默许姿态。
  ——果然有些事,要问一问,才能真正得到答案。
  李忘生在尚不明白的时候问出口,所幸在刚刚明白后便得到回答。
  而他也终于知道《纯阳别册》末章写着什么。
  
  翌日醒来,天光大亮。
  日光灿烂耀眼,逼得他不得不扭头躲避。甫一转身,便觉内息澎湃凝实,隐约又推进一层,但浑身骨节酸痛,堪比幼时初习武后那般难捱。
  ——自内景经第四重后,实在很难再有这种稀奇体验。
  谢云流早已穿戴整齐,沉默守在床头。看到李忘生眼神犹带几分茫然,似是还未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不由轻咳一声,颇有几分不自在。
  他俯身把艰难挪动的李忘生扶坐起来,端过一碗软糯甜粥,低声道:“多少喝点。”
  李忘生眼神越来越清明,也越来越躲闪,迟来红晕迅速爬满脸颊脖颈——他强迫自己不即刻就走,反复酝酿了很久,才没那么紧张的接过粥碗。
  “谢谢师兄。”他用嘶哑的嗓音道了谢。
  谢云流浑身都被这低哑嗓音叫热起来,深感自己活了这么久,从未如此刻这般缺乏定力。
  他盯着李忘生慢慢喝完半碗粥,忽然道:“往后,别坐船了。想来的时候骑马,坐车,都可以。”顿了顿,又别别扭扭补充一句:“我也会常回纯阳看看。”
  脸上热意终于散去了点,李忘生笑了笑,难得起了些玩笑心思:“那我得把师兄如今模样都画给守山门的弟子知道才行。”
  谢云流看他温柔微笑,刚要站起的脚又莫名其妙坐了回去。李忘生被他盯着,笑意越来越难以维持,不由低下头去,缓缓移开视线。
  谢云流心中涌动无数话语,难得有些心浮气躁。以往这般,他都自去海边练刀。但今日……
  他忽然挥出一掌,大开的门扉窗扇便都被一阵风重新合上。李忘生陡然生出几丝危机感,还未想得更明白些,便听谢云流直白道:“师弟,《纯阳别册》最后一章,你想不想与我再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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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鹦语角
  匿名1L
  完了,我们以后不会改叫刀虚吧……
  
  匿名2L
  也许是静刀也说不定呢(微笑)
  
  匿名3L
  滚,哪个都不好听啊啊啊啊
  
  匿名4L
  李掌门年轻时竟然是这个样子,好漂亮好好看,我们宗主果然不是一般人!
  
  匿名5L
  4L你是真的要鼠了。
  
  匿名6L
  4L你是真的要鼠了。
  
  ………… …………
  匿名321L
  4L你是真的要鼠了。
  
  管理员 浪味仙
  一个两个有时间碎嘴没时间练刀?!
  都滚去习武场,不挥够三千次不许出来!
  **此贴速封**
  
  【二】所谓别传
  “师妹,你这是……”
  于睿迅速抱起一摞书,想了想,又转身将书堆好,坦然拿起一本递到李忘生跟前。
  李忘生看去,封面写着“纯阳别……”最后一字被师妹手指挡住,看不分明。
  于睿十分镇定:“是《纯阳别册》。当然不是大师兄手中那本真迹,只是将我纯阳基础武学取其精华总结凝练,借用个名字激励新进弟子勤勉修炼罢了。”
  “如此甚好,师妹果然巧思。”李忘生赞了两句,未及多问便被祁进沉着脸叫走。
  她目送掌门师兄远去,悄然松了口气。背后一摞书的封面上,皆是“纯阳别传”四字。
  ——往后,不能在纯阳刊印此书了,得换个地方。
  清虚真人如是想。
  
  【三】云流四海 玉藏深山
  “荒谬可笑!”
  谢云流转了几圈,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他冷声道:“你去,那些说书人再有乱说的,一律不许出现在我刀宗地界。”
  “师兄。”李忘生轻轻按住他手背,眼神示意浪三归先离开。
  浪三归迅速溜走。
  他复看向谢云流,温言劝解:“普通百姓生活不易,何必再生波折?师兄若不喜众人议论,以后不去听就是了。”
  “我之功过,何须他人评说?!”谢云流火气未消,看到李忘生平静面容,心中顿时一堵,“我只是——”
  只是不愿听到你被人编排罢了。
  什么云流四海,玉藏深山,世事茫茫,再无相见,此情已成追忆,惘然生死之间——我师弟与我,我们好得很!
  谢云流咬牙切齿,越想越气。他生硬道:“不行,这话本谁写的,被谢某查出来,谢某定要他——”
  “师兄!”李忘生头疼不已,只得一遍遍安抚,“没有,不会的。”
  “我与师兄问道有成,心意相通,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往后无数年月便都是如此,又何必多管他人笑谈?”
  谢云流敏锐捕捉到“往后无数年月”,竟然奇异散去所有不安,仿佛有丝若有似无的规则之线,就此消散,再无痕迹。
  “好。”他反手抓住李忘生手腕,“好,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李忘生无奈看向突然固执的师兄:“是。”
  ——天上枝枝,人间树树,忘朝忘暮,永无离分。
  即便常在深山,莹润的玉也拂去了黯淡尘雾,在日光下生出朦胧,缥缈,轻盈之烟。丝丝烟霭随风散向云端,这片独属于他的云便再也不会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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