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AU] 【连载】暗礁(2日一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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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828 | 回复11 | 2025-11-24 19:40: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开个新的,老福特和小红书也有在更,但是应该会有肉所以就放这里啦。

是cp pro 杭州首发本
架空民国abo pa   有废设关系提及
abo的情况下应该是有生子的…………思索
梦想是成为超绝黄雯写手,可扩列可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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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衣的吹笛手 | 2025-11-24 19:4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北平的白日,入了冬便格外的短。李忘生在办公室里整理好明日要用的教案,再抬头时窗外已是一种萧瑟的黑,不远处的北海教堂里传来有节奏的钟声,铛铛铛响了六下。
  北华大学的国文办公室里已经空了,立于一旁的炉火也只剩了一摊小小的灰烬,正冒着袅袅的灰烟。李忘生此时方察觉出几分冷,伸出手在自己嘴边哈了一口温气,却也只是聊胜于无。他向来是体寒畏冷的,冬日里受了凉,便总也难得暖起来,现下他要离开办公室,更是没着重新点燃炉火的道理。好在他本也就要离开了。
  彻底熄了炉火,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窗户,李忘生这才慢悠悠地踱到门旁,将挂在一旁的大衣穿在身上。这衫子是好些年前定亲的时候裁的,过了这么久,也不再如当年那般暖,在北平的街头上走着,教北风一吹便透了。奈何李忘生自己舍不得扔了,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衣服,还是舍不得人。
  锁好了办公室的门,走廊上昏黄的电灯投射出一股孤零零的意思,学生们都散去了,热闹了一天的学校重归于寂静,教李忘生不适应地拉了拉自己的围巾,有正在学校里巡视的警卫看见了他,朝他打招呼:“李先生,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么?”
  这就回了。他的声音软软的,温和地应着。北华大学国文组的李先生是出了名的美人,却又为人们望而却步,不止为着他眉心那一颗朱砂痣和他如华山雪般高洁的品质,还因着他是一位寡居的坤君。
  说是寡居其实也不甚准确,与李忘生定亲的那位天乾大抵是没有殒命的,可是他是活着或者死了,于李忘生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任谁也没办法理解,这世界上竟真有这般呆的天乾,与自家的地坤成亲不过几日,便因着守旧派的那位旧友撺掇,朝日本去了。这一去便是多年,甚至连封问候的书信都不肯回,似是要狠着心,将自己的妻抛去,换得一身的名利回来。
  旁人尚且想不通,李忘生自然是更想不通,只是他也并非是为着情将自己困囿于一处的性子。他们两个成了亲,却并未正式结契,这倒是成了便利,教他在失了乾君的这些年里,不至于如其他地坤一般,为了一个发热期寻死觅活。李忘生少时师从吕岩,若是在有皇帝的时候,大抵也是可以得个进士,说不定还是个探花。吕岩提过这一方面的设想,奈何李忘生对政治不甚关注,只想寻个私塾教些识文断字的东西,故而两方各退一步,李忘生来了北华大学,成了国文组的一位老师。
  教习学生这种事不费什么力气,薪水也高些,他不过是助教授,一月也可得七十个银元。李忘生没什么物欲,李家也不需要他给钱,这些钱除了家用外,便一半存到了银行里,另一半则给了吕岩。吕岩一开始不要他的钱,架不住李忘生执意要给,颇有一种吕岩不收,他便要一直塞的架势。
  李忘生向来是个倔的,从一开始吕岩就知道,只是世人大多俗人,只看得到这位李先生温和的一面。
  “哦哦,那好,先生路上注意安全。”警卫是个年轻的,见李忘生这般温柔回他,一下子就红了脸,“最近北平不太安全。”
  “嗯,谢谢。”
  李忘生不太爱关心政事,却也知道最近又生了些什么事,无非又是那些当兵的在争地盘,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自然是没有人放在眼里的。他不怕那些人拦他,反正与他也没什么干系,左不过就是扣下些银元,要不了他的一条性命。
  出了北华的校门后,李忘生才察觉到今日出来着实有些晚了,往日在校门口守着的黄包车都没有了。他住的公寓离着北华的校园并不远,来回坐黄包车不过是因着拉车的车夫苦,总得为车夫的生计着想。现下既然没了车,他一步步走回去便好,到时候路过街边小食摊时,还能顺带打包一份滚烫的羊汤回去。
  北平并不是李忘生的故乡,硬要追根溯源的话,他算是山西人。族里有人北上,也有人南下,唯有他,幼时因着老道士的批卦被寄养到华山,后来又因着一纸定亲的婚书,飘飘荡荡地来了北平。家族里有人舌头长,去李忘生兄长面前说嘴,说这孩子怕是要恨你们,少时不管,长大又将他当做一份棋子,还不知如何在心底里藏着呢。可是李忘生并不是这样想的,吕岩于他而言如亲父,而师兄……
  一阵风吹来,冻得李忘生打了个寒噤,这衫子确实是有些不够暖了。李忘生无法,他这般行为在旁人看来无异于刻舟求剑,衫子既然已起不到它本该有的作用,又何苦再缝缝补补,留着一个已不是原本模样的残骸呢?
  他一时想得入神,待到撞到人身上是才察觉痛,那人的背极宽阔,像是一座山。李忘生撞得鼻子发酸,泪眼汪汪地抬头,只觉得面前的人,身形分外熟悉。
  那人转过身,俯下头,看着李忘生因着天冷而冻得发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李忘生,你见着我,便这般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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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bz | 2025-11-25 04:33:2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这个剑魔哥这就准备把当年的程序补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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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衣的吹笛手 | 2025-11-25 16:57:29 | 显示全部楼层
yurbz 发表于 2025-11-25 04:33
感觉这个剑魔哥这就准备把当年的程序补全了

剑魔哥要这样那样然后最后这样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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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西 | 2025-11-28 11:41:2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呜呜有些老公跑路多年倒是也没寄离婚协议书回来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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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nanCANG | 2025-11-28 15:43: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生生思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面前了,剑魔哥你就嘴硬吧反正面对李忘生最后都会心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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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米 | 2025-12-1 01:05: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会不会突然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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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棠 | 2025-12-2 13:24:2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蹲住了 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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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
  李忘生九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牛鼻子老道士,疯疯癫癫地来讨了碗水喝,喝完便指着李忘生长吁短叹,说这孩子天生道骨,若是去修道,前途必是坦荡。因着这一句浑话,李忘生便离开了潞州去了华山修道,师从吕岩。
  那时他家中权力争夺得厉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找着个借口将这幼子丢出,免得分了家产。李忘生自己却是不喜不忧,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给吕岩磕了头,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师父。吕岩可怜他,喝了他的敬师茶,将手放在他的头顶,带着他认自己的大徒弟:“这是你师兄,叫谢云流。”
  “师兄。”李忘生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师兄。现下风气里,大家族里总是看不上这些三教九流的,李忘生这般情况是个例外,放在其他人家,若不是当真养不起孩子,是万万不会把孩子往这边送的。但是吕岩又是一个例外——他是前些年里的举人老爷,却是在揭榜当日弃了这做官的机会,逍遥着往山野里去了。
  那谢云流又是哪般情况呢?李忘生好奇,却又不会去主动问。既是修了道,便算是半个出家人,前尘旧事也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
  “师兄……”李忘生抬头。念出师兄这个词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何种滋味,为何会发涩发胀地痛。谢云流的脸依旧是一如当年模样,只是眉心紧紧的皱起,刻下三道难消的痕迹。
  不该是这样的呀。李忘生想,师兄这般的人,应当是张扬肆意的,怎么会露出这般表情呢?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抚平谢云流眉间折痕。
  谢云流却是误会了,一把握住了李忘生的手腕。他手上是经年握枪留下的厚茧,刮得李忘生的手腕有些痛,手劲对李忘生这般的文人也是极大,似乎是稍一用力,便可掰断李忘生脆弱的腕骨。可他丝毫未查,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你要做什么?”
  他吃不准李忘生对自己的态度,在谢云流眼中,李忘生便是话本里那种无情无义的地坤,用自己的婚姻去交换利益,这么多年来更是乐得逍遥,巴不得自己的天乾死在外面才好。
  可是为何李忘生看见自己的时候眼中噙着泪,又为何这般伸出手,就好像是要去抚摸他的脸……不对!李忘生这个人,是惯会用自己的脸去迷惑人的。
  “师兄回来多久了?”被 谢云流这般抓着,李忘生有些不适地扭了扭手腕,眼见着挣脱不开,便道,“眼下天这般冷,师兄又何苦在楼下吹冷风?”
  “何须你来假好人?我这次可不会再为你骗了。”
  怎么会是骗呢?李忘生不喜欢这个词,也不愿再与谢云流分辩。当年的事错综复杂,又哪是一言半语可以说得清楚的。谢云流要出国,要去学新思潮,他便放开手,左右不过只是走了个成亲的仪式,连临时的契都未曾结过,日后讲起李忘生与谢云流,便只是华山纯阳子门下的两位弟子,也只是两位弟子。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李忘生叹了口气,隐去心中那一点落寞:“师兄先放开我吧,家就在这里,忘生不会跑的。”
  他不这般说还好,一说出口,谢云流便更是羞恼:“家?”他伸出手,指着公寓道,“你明公馆的李五公子,竟是把这里当家了?”他离开北平少说也有五载,虽是走了不少弯路,却是不曾后悔过的。偶尔有自北平的消息传到谢云流的耳朵里,都是说李忘生这人现下过得如何如何的好,又如何的得意,教他又爱又恨,总要去教场打上一个小时的拳才算完。可眼下真的回了北平,见着了李忘生这根木头,谢云流才发现,自己想象中的李忘生,与真实的李忘生总是不同的。
  李忘生垂着眼皮不肯看他,一阵风吹过,教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谢云流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察出些冷来,不是为着自己,却是为着李忘生。
  这位山西世家望族的公子自小就是个能吃苦的,若不是他小时候顽皮,非要与李忘生挤到一个床榻上睡,还不知道华山的夜里,自己这位小师弟的手脚竟然是这般的冷,吓得谢云流一把将李忘生的小手捂在怀里问:“觉得冷怎么也不肯说?”
  九岁的李忘生任由谢云流将自己的手捧在怀里,小小声说:“其实还好……”
  “哪有什么还好?”谢云流皱皱鼻子,说,“你不用想着给师父他老人家省钱,他有得是私房钱呢!”
  李忘生便笑:“哪有这般说师父的。”
  谢云流编排吕岩习惯了,倒也不怕,同李忘生一起嘿嘿笑着:“师父人好,我小时候家里穷,养不起我,正好师父当年去北边,碰上了。”他凑到李忘生跟前,问他,“那你呢,你怎么来的?”
  李忘生并不觉得家中之事有多难以启齿,正想张嘴,就又听得谢云流道:“哎呀是我多嘴,不该问的。”他将李忘生的手脚焐得热乎乎的,说,“反正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师弟了。”
  谢云流想,或许十二岁的谢云流就应当问清楚了李忘生的身世,可他现下二十九岁,再也无法隔着漫长的时光,教自己探得那个早就该公之于众的秘密。故而后面的一切,也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
  可是谁会想得到呢?华山吕岩的二弟子,并非是谁家养不起的孩子,而是山西望族的小公子。那些年李忘生在华山吃过的苦不少,谢云流还记得这位师弟在冬日里生出冻疮的手,是由着他拢在手掌心中,细细焐热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李忘生这人的体寒好些了没有?对,他小时候与自己讲过,这畏寒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他娘生他的时候就死了,李忘生是硬生生剖出来的……山西李家是名门望族,李三那里该有上好的药材和医者,怎么也不给他补补?这样看起来,李三这兄长做得还没自己这位师兄好……也对,若是对李忘生好,又何必把他送去那华山上?可自己对李忘生好又有什么用,人家依旧是跟着李三,一起把自己算计了。
  谢云流这般胡思乱想,李忘生便想要张口提醒,同他说这套房子不是自己硬要霸占着的,却在开口的那一瞬里,周围忽地陷入了一片阙静的黑暗。
  停电了。
  电灯是这几年才时兴起来的,街道上的供电总是不稳,断电也是常有的事。谢云流久居国外,见着停电第一反应却是去抓住了李忘生的手——果真如他预料里的那般凉。
  李忘生的眼睛在夜里向来是不太顶事的,黑暗里,他瞧不见谢云流的神色,却听见他开口:“你不是向来怕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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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衣的吹笛手 | 5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用李忘生开口提醒,谢云流自己便轻车熟路地拉着李忘生上了三楼,又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他在门边按了两下开关才想起来停了电,便牵着李忘生引着他在沙发旁坐下,问道:“油灯或者蜡烛有吗?”
  “在卧室的柜子抽屉里。”李忘生顿了顿,“洋火也在里面。”
  谢云流应了一声,毫无芥蒂地摸去了这位独居地坤的卧室,在床榻旁五斗柜里翻出了蜡烛和洋火。他划着一根火柴,将那蜡烛点了,又走去客厅里,摇曳的烛火映射出李忘生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依旧是端庄的、从容的、摇曳生姿的模样。
  此时谢云流才察觉出手中那根蜡烛的不同寻常来,比一般的烛要粗些,颜色也是红的,他顿了顿,往下握了些许,便露出了那红烛上面已然磨损了一大半的描金凤凰来。
  这是谢云流与李忘生成亲那日的红烛。
  谢云流在心中升起一丝诡异的荒谬感。
  时隔五年,他却是依旧对成亲那日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空气里弥漫着鞭炮的硫磺味,天是阴沉沉的灰。谢云流从迎亲的车上下来,看着面前那个盖着红盖头、身量几乎与自己一般高的地坤,心中没有一丝成亲的喜悦,只有着被李隆基算计后的羞恼。他不认得这个地坤,不知道他长得俊或丑、叫什么名字、是何种性子,只因为他李三需要军方这边的助力,便要他将这位面目模糊的地坤娶回家,做他谢云流的坤君。
  他是被李隆基胁迫着娶了这位坤君的。除了对方是李隆基的同母弟与写了生辰八字的庚帖,其他的皆是一概不知。这个时代里,盲婚哑嫁不算少数,可是谢云流不愿,他想念华山的雪和松,想念师父,也想念那个立在松树下扫雪,冲他微微一笑的李忘生。
  出来闯荡又有什么好的?谢云流忽地很想很想飞回华山去。他已经许久未见师父,也未见李忘生了。吕岩自他俩之后又收了几个弟子,皆是悉心教导之,可对谢云流来说,若是说自己的师弟,那便是只有李忘生一个人。
  人群中有人放了一个礼炮,最近刚从西洋传来的稀罕玩意,扭一下便是纷纷扬扬的彩色纸屑。谢云流见过,他的夫人却是被那如枪鸣一般的声音吓了一跳,脚底下踉跄了一下,谢云流对李隆基多有怨念,却很难迁怒于这位地坤,眼见着人要摔倒,下意识地扶住了那人的手。
  他手真凉。谢云流后知后觉的想。
  新嫁娘不声不响地任谢云流牵着,一路走到了三楼的小公寓里,门板上贴了一个新剪出的“囍”字,刺得谢云流眼睛疼,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师弟眉间那枚朱砂。
  若是师父与忘生在就好了。
  过了仪式,人潮三三两两的散去,谢云流想,他大抵是吃醉了酒,否则的话,面前红烛下的美人面,怎么会是李忘生的模样?
  “师兄……”李忘生于喜帕下抬眼,他的脸色比往日要红润许多,就如每一个新嫁娘一般含羞带怯的模样,“我……”
  后面的话被谢云流吞入了口中,李忘生涂了胭脂的唇被他衔在口中,春燕衔春一般。李忘生没有推拒谢云流,就好像一切都该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是成了亲的夫妻,自然就该这般耳鬓厮磨。谢云流急切地吞吃着李忘生的口脂,连呜咽声也一并吞了进去。他不是个急色的人,现下这般情况,只因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乌木沉香的气息。
  这气味谢云流闻到过,那是李忘生的信香。
  多好的算计啊。二十九岁的谢云流心想,将自己的亲弟弟嫁给自己以获取军方助力,再给人下了诱导发热期的药,这样一来,不管谢云流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得与山西李家绑得死死的。
  只是李隆基千算万算,大概也没想到那日两个人最后还是没能成契。两个人什么都做了,却独独落下了最要命的成契。
  “这玩意你怎么还一直留着?”谢云流问,倒也没将蜡烛吹熄,在桌面上滴了两滴蜡油后便将红烛固定在那里,“舍不得?”
  李忘生这时候才发现谢云流拿出来的是这一对红烛,他自然是舍不得的,平日里都是好好收在柜子里,不愿拿出来点着,现下看谢云流把它用了,颇是有几分心疼,却又不愿意开口。他垂着眼睛看那烛身上滴落下的烛液,像是美人垂泪一般:“师兄回来了,想用什么都可以。”
  说到底这里本就是两个人的婚房,房子是谢云流买的,走的时候倒是没管李忘生把钥匙要回去,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或许他该搬出去了,北华大学有给教职工们提供宿舍,离着也不远。
  李忘生在这里等着谢云流开口,谢云流却是忽地没了声响。方才在楼底下还有个满腹的抱怨和愤怒,可是现在看着红烛影下的李忘生,谢云流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怨气散了个干净。
  真窝囊,看见李忘生这般模样便走不动路了。他在心底里暗暗地唾弃自己,嘴上硬邦邦地道:“吃了吗?”
  “啊?”李忘生睁着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诚实地回答:“还没。”
  “家里有什么吗?算了,你向来是不会做饭的。”嘴上这么说着,谢云流先一步去了厨房里,拉开了厨房中的柜子,“我说什么来着,当年在华山的时候,让你做饭你恨不得能把厨房炸了……”他忽地闭嘴了。
  “下个挂面吃吃吧。”谢云流过了一会儿方沉静开口,“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
  “都依师兄。”李忘生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道师兄今日怎么安排的,宿在家里么?”
  谢云流正点燃炉灶等着水开,听见李忘生问便道:“这是我家,我可不如你这般家境殷实,有的是银元出去住旅店。不住在这里还能住在哪里?”
  李忘生“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把卧房里的东西收整一下,北华的职工宿舍离着不远,师兄今日早些休息。”
  谢云流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出李忘生这番话的意思,一时间连锅中的面都不管了,冲出厨房:“诶李忘生你——!”
  李忘生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要打开门,见着谢云流冲出来,只当他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便道:“我用过的床单被褥都收起来了,给师兄换上的都是新的……”
  “谁管你这个了?”谢云流皱眉,“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李忘生不明所以:“师兄回来了,忘生自然不好在住这里……”
  “我没回来之前你明明住得好好的。”
  李忘生咬了下唇,不好意思说出那些地坤的隐私话,只能道:“我在北平没地方住,就当是我租师兄的房子住,明日便将房费付过来,还望师兄饶过我这一回……”
  “李忘生,你在躲我?”
  “我没有……”
  谢云流咬牙,道:“那你告诉我,我们两个已婚的夫妻,你要搬出去是什么意思?”
  李忘生不是第一次知道谢云流这人是这般不讲道理的,可是现下这番话,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料,他张了张嘴,竟是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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