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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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55 | 回复0 | 2025-2-4 21:29: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谢云流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
天色大亮,早已过了晨起时间。
熟悉的天花板,暖和的被褥,一切都很正常。
他坐起身来,头疼欲裂。
“忘生怎地不叫我?”
这一出声,问题大发了。
因为他刚才发出的声音冷如碎玉,还有几分未褪干净的稚气,明显不是他的声音。
分明是他师弟,李忘生的声音。
!!
谢云流顾不得身上只穿了中衣,下床到墙上拿了把剑照了照脸。
从移动的明亮剑身上可以看到,粗平长眉间一点赤红朱砂,眉眼清正,俊秀脸庞上是少有的惊讶神情。
——师弟!
谢云流内心土拨鼠尖叫,大脑快速回忆起昨夜事宜,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昨日他从长安归来,带着江湖客淘来的酒。因只是掀盖闻了闻便觉香得不可思议,所以他心里全是定要师弟也尝尝。
回到纯阳宫时,山门已关。他漏夜翻窗,先是把准备睡觉的师弟带到自己房间,因为李忘生每天睡觉都很准时,如果在他房里喝酒,很容易被师父发现。
但是谢云流是晚睡大户,屡教不改,师父已经懒得管了。
彼时李忘生很困,其实并不愿意这么晚和师兄喝酒,尤其李忘生的酒量很差,明早可能起不来。
但谢云流太难缠,可怜兮兮的,有几分寂寞的样子,李忘生晕乎乎地便跟着过去了。
这酒确实清香醇厚,入口只觉得香,沁人心脾,而后是辣,最后是回甘的甜,口味清爽独特。
最重要的是,格外醉人。很快,两人便在床榻上睡成一团。
除此之外,谢云流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师弟去了哪里?
他低头看着手,后知后觉发现,除了脸,身体也是李忘生的。
谢云流:0///0..
突然浑身僵硬,不知如何动作。
门外有脚步声,谢云流神色一凛,望向门口。
“师兄。”
推门而入的,是谢云流的身体。
身姿英俊挺拔,惯来俊美飞扬的眉眼,此时全是稳重严肃。
他拿着一套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关上门。
“忘生,你没事吧?”
谢云流把李忘生上下扫了一遍,完整自然,状态良好,身上穿着的正是谢云流平常的道袍。
“没有。”李忘生摇了摇头,“醒来后发现变成了师兄,吓了一跳。又看见我的身体在身边,想着师兄应该在里面。”
“因我不善饮酒,所以师兄可能有些不太舒服。”
“怪我。”谢云流皱眉,歉意道,“早知道就不闹你喝了,竟出了这等怪事。”
李忘生看着自己的脸露出师兄的神情,莫名觉得有趣,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师兄身体的影响。
“方才我已找师父说明情况,师父说我们这是误饮玉玄酒,有短暂与他人互换身体的奇效,因喝得少,估摸一天后就会变回去,叫我们今天彼此不要离得太远,以免多生事端。”李忘生一边说着,一边让谢云流换上他的衣服。
“师父还说,这就是乱喝酒的后果。”
“咳咳。”谢云流脸微红,一层层穿上李忘生的衣物,他的师弟也是常年练武,身体匀称紧实,触碰时有格外陌生奇妙的感觉,“好忘生,师兄知错了。”
二人穿戴整齐,互相看着对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师弟,不要这么严肃嘛,放松一点~”
“……嗯,在努力。”李忘生点头。
自己的脸上是对方的神情,甚为怪异。
“唉。”谢云流挠挠脸,“应该不算明显吧,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我们互换了身体。”
“……”李忘生心想,这也太明显了。
不过无伤大雅,左右是一天的事。
只是日常生活中,就算极力注意,也会触碰到不少隐私之处。但若说出来,当更加尴尬了……
李忘生轻轻揭过话头,估摸着时间道,“师兄,我该去教导师弟们了。”
“可要来看着?”
谢云流李忘生追随吕洞宾修习多年,剑法各有特色,均已登堂入室。
纯阳宫如今贵为国教,外门弟子越来越多,作为大师兄二师兄的他们,偶尔也会为弟子们讲课授学。
今日恰好是谢云流给他们上课,但出了这档子事,只能李忘生批皮上了。
“好!”
李忘生取下墙上的非雾,二人一同出门,走了几步发现两个人的走路习惯也不太一样。
李忘生还好,拿着剑,虽过于严肃,尚且能当他心情不好。
谢云流交叉着手,脸上好像天然就带着笑意,姿态松弛随意。
好像被上身了。
李忘生:……。
“这样吧师弟,你先过去,我去拿个拂尘持着,调整一下体态,看会不会比较像你。”
谢云流深刻反省,定要维持师弟的形象。
日光晴柔,驱散几分纯阳宫的寒凉。
众弟子于太极广场聚精会神,仔细观看着大师兄的剑招。
谢云流习剑多年,持剑已有肌肉记忆。加上此前李忘生独自练习熟悉过这具身体的施力方式,因此不显生硬。
大师兄剑法流畅凛秀,一招一式标准得好像刻录出来一般,看得周遭弟子惊奇不已。
对于高级弟子来说,做到这样并不难。只是谢云流剑法剑式向来个人风格明显,看似轻快风流实则锋锐无比,意象万千。
如今教导他们时却能标准得如同二师兄上课一般,可见为教学下了一番苦功,不由心生感动,他们一定要认真学习参悟。
以至于无人在意大师兄今天不同寻常的、严肃板正的神情。
当谢云流觉得自己适应了李忘生的身体,持着拂尘悠悠来到太极广场时,看到的便是一群弟子聚精会神受着李忘生教导的景象。
青年丰神俊朗,认真肃然,明明是他的身体,却兀地少了落拓风流,多了沉静俊秀。
再熟悉不过的躯体,此时由李忘生控制,
谢云流思及此,油然而生几分新鲜与悸动。他盯着李忘生的一举一动,挪不开眼睛。
师弟现在,又是什么感受呢?
暖蓝晴空下,温度逐渐攀升。直到晌午时候,众人练剑完毕,才行礼散去。
一旁的谢云流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困得差点睡着。
注意到这点的弟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已经透露出不解震惊,匆匆离去。
那眼神分明是,三清在上,最刻苦的忘生师兄竟然会打瞌睡,大概是我没睡醒吧。
谢云流:❛‿˂̵✧。
——
中午和洛风、上官博玉一起用餐,桌上少言语,两个孩子又满心功课,只觉得他们有些奇怪,但在彼此的互相掩护下,还是顺利结束了。
用完午饭后,二人一同回到了谢云流的房间。昨夜放纵,屋内稍许凌乱,酒味都未曾散尽。
谢云流将被褥拆开拿去洗了,回来时李忘生已经将这里整理好,开着窗透气。
“师兄,今晚就睡在我的房间吧,想来今天洗了也是晾不干的。”
“好。”
二人关好门,很快到了李忘生的房间。
谢云流进去走了一圈,李忘生屋内很是整洁,道家经卷、笔墨绢纸等都分门别类的规整放着,墙上也挂着他的各种配剑。
李忘生善丹青,但谢云流见他画画的次数并不多,不过都神韵飘逸,墨色浓淡,十分好看。此时便有些好奇,自己能否用李忘生身体也画出这等风格。
正想摆弄茶具欲与师兄共饮的李忘生,发现师兄铺纸研墨,好奇问道,“师兄想画什么?”
谢云流笑道,“随便画画。”
只见他蘸墨提笔,轻轻几笔便画了起来。
一只扬翅仰脖的仙鹤跃然于纸上。
“嗯,师弟的手果然有如神助啊。”谢云流摸着下巴,甚为满意。
李忘生本也觉得师兄画得颇具神采,但这些多余的动作实在是违和,就低头摆弄起茶具去了。
品茶闲谈歇息了一会儿,考虑到他们的情况,下午只好在屋内抄书了。
抄书虽枯燥乏味,亦能放松神经,无人会在意他们的身体写出了对方的字迹。
谢云流幼时由吕洞宾教导,字迹多受恩师影响,笔走龙蛇,铁画银钩,飘逸灵动间又多几分刚劲。
而李忘生在离家之前已经开蒙,开始临习大家书法,字形基础稳固,古朴规整,后来随吕谢生活,受作风浸染,终落成端庄苍健结构锋利的笔迹。
靠画画灵活了双手的谢云流渐入佳境,一口气写完一篇,稍作歇息,瞥见李忘生一丝不苟身形端正的写字,认真的样子让他自己都变得可爱多了。
小孩长得真快啊,当初还是个小玉团子,转眼已经是半个大人了,谢云流转了转笔,视线落到了手上。
少年骨肉匀亭,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似玉洁白,指腹和虎口上都是常年练剑留下的厚茧。
除了修道,师弟的确也很喜欢练剑。
我们一起的时候,好像除了读书写字教导弟子就是练剑学道,确实有些太单调了,不利于丰富师弟的见闻。
下次,还是得多哄哄师弟一起下山闯荡、行走天下才好。
防止以后与人交往受人蒙骗。
李忘生察觉到师兄的动静,抬头望去,见谢云流眉目低垂,朱砂点红,压着几分端正沉静,疏离冷寂。
“师兄,可是有哪里不对?”
“咳咳。”谢云流坐正,笑道,“累了,歇会儿。”
那张清正的脸顷刻间变得明亮起来,眸光熠熠,亮得李忘生想要伸手盖住这双眼睛。
……心跳得好快。
这是我的反应,还是师兄身体的反应?
微妙思绪如同撞进蛛网四处逃窜,李忘生赶忙打住念头,认真抄起书。
谢云流看师弟迅速专注起来,也不好再打扰他,想着早抄完早歇息去了。
于是一心三用,一边写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眼睛还时不时看看李忘生进度,顺利地把书抄完了。
无惊无喜地到了傍晚,二人到师父那里听了一顿教训,焉焉地陪师父用饭,喝了几杯茶。
而后道人替他们检查了一遍身体,并无大碍。
吕洞宾看着换了容貌的两个徒弟也觉得有些新奇,不过此事神异,最恐生意外,语重心长地叮嘱二人在变回去之前,切莫离彼此太远。
二人自是谨遵教诲,认真应下。
夜里回到李忘生的房间,李忘生先去烧热水洗澡。谢云流点了灯,从衣柜里拿出要换洗的衣物放好,双腿一伸坐在榻旁,安静下来时,感觉屋内全是李忘生的味道,那清淡绵长的松香。
李忘生年纪不大,却已有熏香的爱好,约莫是幼时习惯。
富庶人家教导出来的孩子,重规矩、爱干净,少年老成,越来越不依赖师兄了。
谢云流顺手把发冠解下,如水漆黑长发披落,他想起李忘生刚到中条山的时候,只会穿简单衣服,头发则随便扎起来一个丸子,做激烈点的动作就会散开。
他性子坏,有时候会故意扯一下李忘生的发带,然后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再认真扎好,可爱得不得了。
次数多了,李忘生也发现了问题,闷闷地不说,却默默离他远远的。
师父敲他的头让他不要欺负师弟,谢云流其实已经后悔了,他并不想李忘生难过,就好声好气地向师弟道歉,好忘生好师弟的叫,又每天帮他扎头发,把小孩哄得一愣愣的,直说忘生没有生气,师兄不必如此。
又乖又可爱。
后来二人长大,自然都是自己打点自己。哪怕是斋醮这样需要穿上格外复杂隆重道袍的时候,李忘生也能独自穿得极为齐整。
谢云流摸着发尾,突然想到,现在忘生是不是在清洗我的身体,那他又是什么感受?
待会儿他也要洗师弟的身体吗...
会不会太冒犯忘生了。谢云流想,撑着下巴,我是无所谓,就怕师弟不乐意,刚才师弟说要去洗澡我可是同意了的,待会儿如果问师弟我能不能去洗澡,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
“师兄?”
李忘生轻拢着长发,一身轻便常服,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谢云流散着发支着下巴拧着眉,放纵不羁地发呆。
“我已备好热水,师兄可以去洗了。”
“忘生啊,你的身体今天没有出汗也没有干嘛,要不就不洗了吧。”谢云流盯着李忘生,嘴上这么说着,手还是把头发盘好了,他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瞪圆了一点,似乎极不赞同。
但李忘生还是尊重了师兄意愿,道:“亦无不可。”
“开玩笑的。”谢云流拿上衣物,“要是累了,可以先睡,我很快回来。”
李忘生颔首,心里想的却是,本来就到了陌生身躯,昨夜是有酒劲才一睡不醒,今日若不洗澡舒缓,师兄今晚怕是要瞪眼到天明了。
李忘生铺好床,又把房间仔细收拾了一遍,发现谢云流午后画的那幅画没有系好。
他铺开画卷,发现那只扬翅的鹤旁,新添了一只稍大一些的鹤,体态优美高洁,双鹤交颈相依,似在耳语,似在缠绵。
寥寥几笔,意象生动,仿佛能从中看出画者倾落的情感。
“师兄在丹青一道,也颇有天赋。”李忘生面色柔软 ,将画收好。
只是那双映着昏昏夜灯黄光的眼眸望着方才谢云流坐过的位置,怔怔出了下神。
谢云流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李忘生已经睡下了。
这让谢云流放松了许多,轻手轻脚地关好门,熄了灯,爬上了床。
方才洗澡的时候,谢云流堪称小心翼翼,但还是面红耳赤的。
师弟的身体,怎么这么敏感……平常也看不出来。
还是我没有注意到呢。
调整好被子,看着身旁的李忘生闭眼规矩地睡着,呼吸平缓。
谢云流也闭上眼睛,尝试入睡。
醒来以后,他大概已经回到自己身体了。
身体……嗯。
他又想起氤氲水汽中,李忘生洁白的身体。
少年渐渐过渡到青年的身体,肌肤犹如被月光浸洗过的白玉,细腻柔滑,摸上去时却紧实温暖,随着心跳轻微颤动。
指腹厚茧揉搓过的地方微微发红,脖颈,锁骨,腋下,胸口,腹部,腰身,乃至下身的每一处。
滑落的水痕恍若玉器沁出的冰纹,唇压上去时,柔软地让人想一口吞掉。
只是短暂回想,掌心便热了起来,浮动燥热迅速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
谢云流:.....。
为什么师弟的身体怎么经不起撩拨啊,不能是我的定力问题吧。
谢云流想动又不敢动,一来师弟就躺身边,二来不是自己的身体。
但或许是李忘生太年轻了,他的身体也少有纾解,一旦起了欲念,就格外猛烈。
谢云流无声叹气,还是出去走走吧。
他欲悄然起身,刚掀开被子就被人捉住手。
“师兄,怎么了?”
往日他的手是冷的,师兄的手是热的,如今倒转过来,李忘生身体的手火热,将李忘生烫得一惊。
谢云流嘴上支支吾吾,“有点热气,当走两步。”
话音未落,李忘生已经坐起身,抬手摸他的额头。
并未发热。
窗口微微的月光,映亮那双盛着担忧的眼眸,犹如浅淡的水波拂过,心里的尴尬忽地被涌动的燥热掩去。
来不及想其他,谢云流拉着那只手自然而然吻了一下腕部,小声道,“师弟,不是那里。”
随后引着他向下,很快,李忘生像触电一样收回手,少有的慌乱,“师、师兄,抱歉。”
李忘生不曾想过身体起反应这种事,虽然到这个岁数,人伦之事皆有听闻,但他潜心修道,连梦遗只有过几次,更不论其他。
何况今日他不管是换衣还是洗漱,谢云流的身体都非常老实。
修道之人,静心寡欲,才最寻常。
如今却是自己出了差错,这让李忘生心生惭愧。
李忘生过大的反应,倒让谢云流镇定下来,难不成...
“无妨,人之常情。”
谢云流说着,又躺了下来,揽着李忘生钻进他的被子。
他们额头相抵,谢云流笑着问李忘生,“忘生,你是不是没有自己做过。”
他的师弟,生来心里就只有道法,人的七情六欲都显得淡薄了些。
一旦换了一个人在他的身体里,这些情欲就鲜活起来。
谢云流莫名兴奋,仿佛那些未解的情思都有了出处。
他想亲近李忘生的心思从来都那么真切,只薄薄一层雾,轻轻一吹便裸露出来。
“嗯...”李忘生从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热,只是额头的触碰,就让师兄的身体也燥热了许多。
“没关系,师兄教你。”
......
——
又是一夜无梦。
李忘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师兄紧紧抱在怀里。
发丝交缠在一起,如同昨夜彼此交融的呼吸。
蓝蒙蒙的天,几乎没有光透过云层,只隐隐约约看见如黛的远山。
借着淡淡的天光,他看着师兄阖眼熟睡,俊美的五官一如既往熟悉。
他们已经换回来了。
其实昨夜被师兄引导着抚摸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完全无法理解事情的进展。
可是他偏偏是在自己身体高//潮时换回来的,突如其来,汗湿的发梢,难以抑制的喘息,炽热的身体和刺激,让他差点叫出声。
他听见师兄在黑暗中轻轻的笑。
先是吻了吻他的额头,之后是唇,和自己不同的是,当师兄回到自己的身体后,那具身体便变得格外有存在感和侵略性。
接连的亲吻令他换不过气,只微张着嘴任由人施为。
过分的陌生刺激要把他热化了,像一滩水,黏腻地被师兄揉进身体里。
他完全被谢云流掌控。
最后是怎么睡着的也没注意。
李忘生平生第一次想捂脸叹气,还没动作,抱着他的师兄就把手挪到了腰上,睡眼惺忪地说:忘生……早啊。
于是李忘生也只能说,“师兄,该起了。”
谢云流微抬头看了看丁点儿亮的天,觉得现在起了真是一天都毁了,又缩回被子里,低头就去吻李忘生,含糊道,“再睡会儿吧,好师弟。”
李忘生觉得自己是该制止他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师兄弟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被谢云流自然的姿态亲得迷迷糊糊,李忘生还是没有拒绝他。
之后再和师兄说清楚吧。
——
谢云流:我应和师弟在江湖悠悠!!
李忘生:别……别说了师兄(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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