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完结】胡子记(LOF 苏远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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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江山 | 前天 1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线和私设接之前的那几篇,私设多多的老头乐文学,介意慎

  

谢云流和李忘生在一起,互相阐明心意之后,除了那一天的情不自禁,他们还没有过第二次的亲吻。

一个人是不好意思,觉得他们俩都老大不小了,不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吧。另一个人则是蠢蠢欲动,只是怕对方不好意思,谁的师弟谁清楚。

两个老头重新在一块儿,虽然他们之间缺失了五十多年的时间,可一切互相熟悉的习惯、眼神和动作,亲密默契的感觉,都随着重逢在慢慢恢复,像两块分开的拼图,带着新的碎片重新拼在一起,一如从前,又比从前多了道不明的眷恋。

就像以前一个人坐着默经书,另一个就在旁边的榻上看武学秘籍陪他那样,如今也没什么不同。在李忘生屋子里,他坐着处理纯阳宫中的事务,谢云流就在他旁边擦自己的刀。

可要说多了什么的话。

明明李忘生低着头写写画画,可谢云流一抬眼,放下手里擦的刀,他不必抬头看就知道这人定是坐不住了。

桌子上有火炉,李忘生给谢云流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杯子放到对面的时候,左手就被对方捉住了手腕。

“师兄。”愣了一下,李忘生叫谢云流。这人一手喝他倒去的茶,一手抓他,若无其事的,像是没看到李忘生的目光,就是扣着他的手不放。

“手。”

晃了晃被对方握着的手,不放。

略微的不好意思也变成无奈,李忘生也只好先放下手里的笔,一只手翻页,再重新提笔书写。谢云流瞄了他一眼,慢慢从榻上那头坐到李忘生这一侧,不客气道:“磨蹭,本来就批得慢,这样要看到天黑?我给你翻页吧。”

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一起,手还是握着不放。

到底是谁让他变成独臂侠的?李忘生好笑地应:“哦。”

大半个下午之后,屋外的雪垒得很高,桌子上的文书也垒得很高,谢云流问:“雪停了,出去走走?”

李忘生便点头:“好啊。”

起先出门时两人还是一前一后走的,这个时候的太极广场上只有寥寥小羊两三只,大多数人都因为早上的那一场大雪不愿出来,上山的香客也极少,雪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谢云流刻意慢下来等李忘生,于是两个人就变成了肩并肩,在雪地上留下并行的脚印。

手臂挨得近,过了一会儿,谢云流伸手去牵李忘生,两个人层层叠叠的宽大衣袖仿佛交缠,袖子底下李忘生挣了挣,没挣开,就站在原地看着谢云流。见李忘生不说话,谢云流一开始有点心虚,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是不想牵手?色厉内荏地回头看李忘生的反应,在心里抹了一把脸。

看到李忘生的表情的时候,又悄悄松了口气,那是一种有点不好意思又并不想拒绝的神态,不讨厌,也不是生气。而李忘生看他的那个眼神,虽然没有声音,但谢云流就是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师兄”了,无奈又有点纵然。

谢云流不撒手,李忘生只好妥协随他去了,反正也没人看得到,只是耳朵红了。

风吹着松树上的铃铛和石栏上的锁叮叮响,谢云流看了看,突然道:“要以前,你一定不会放下手里的事被我拖出来。”

“说不定,还要训我几句。”

听到既像抱怨又像以前一样亲昵的话,李忘生好笑,转头看他说:“现在呢?”

“现在,”谢云流握着他的手摇了摇,晃了晃:“成了我的‘共犯’。”

他们到现在,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那样亲密,依然会对视而笑、同吃同住,只是多了牵手、拥抱。但是也止于牵手拥抱和亲吻,更进一步的事情倒是没想过。

发乎情,止乎礼。


谢云流在纯阳呆了大半个月又走了,知道他来了的人不多。

老头在鹦鹉的协助下,很顺利地花了半个月驯服了一笼子听话的鸽子,只等着被另一个老头投入信件,鸿雁传书。

某一日,李忘生收到一封从万花寄来的信,告知他洛风醒了,虽然一天里不能清醒很长时间,也暂时还说不了话,但是好过从前一直昏睡不醒。

只要醒过来,身体就会慢慢恢复。

会越来越好的,他想。

李忘生很高兴,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给谢云流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收到信后,找时间和自己去一趟万花谷。被谢云流加训过的鸽子两只两只地落在李忘生窗口,眯着豆豆眼,挤着脑袋看他。

信被装入信筒里,鸽子振翅飞远。

这几天纯阳宫上下都发现掌门乐呵乐呵的,早课之后的羊崽子们更喜欢围着李忘生了,连林语元都惊讶地发现师父甚至多吃了半碗饭,她倒是什么也没问,就是趁此机会抓紧让他多塞点东西下肚。

于睿隐约猜到什么,还不到时候,李忘生笑眯眯地没说话,却是真的高兴。

只是等了几天,李忘生从松树下新取了一坛陈年酒,既不见飞往舟山的信鸽回来,也一直没等到喝酒的人。

又是几天,那只鸽子回来了,李忘生还在好奇这次怎么这么久,打开信封,却见信里说道:李掌门亲启,宗主在信到之前就出门了,还没回来。不敢私自拆宗主他老人家的信,又怕李掌门有急事,于是特地写信一封告知。

是刀宗门下弟子来信。

李忘生猜这么久才到,估计是弟子们拿着纯阳宫掌门寄给刀宗宗主的信,却找不到本人,拆信是不敢拆的,等又等不着人。怕是什么急事,巴巴地等了几天,望眼欲穿也等不来回家的谢宗主,只好写信一封寄往纯阳。

只是不知道师兄去哪儿了。

好吧,李掌门收好信,看了看自己的酒叹气,再不来,这坛酒就要被语元和师妹发现收缴了。

于是李忘生想了几秒,毅然自己先起了封泥,怎么也得在被林语元和于睿发现,念叨他之前尝尝吧,至于谢宗主,李掌门愉快地想谁管呢,给他留点就行了。

陈年的酒是以前谢云流埋的。从山下酒馆归来的小谢道长突然来了兴趣,要学习酿酒,扯着师弟陪他到处收集材料,失败了好几回,费了好大劲,千辛万苦,最后成功的一批都埋到了松树底下。这么多年,谢云流一直没回来,他也没有把酒起出来过。数了数年份,将近发酵了六十年的酒居然让他有些不胜酒力。

李忘生晕晕乎乎,隐约听到有人敲自己的门。

谢云流推门进来,发现室内暖烘烘的,飘着酒香,窗子半掩挡住外面的风雪,桌子上有刚开的酒坛,泥炉温着酒壶,有个人醉醺醺倚在榻上,听到脚步声,迷迷蒙蒙地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师兄?”李忘生不确定地说。

“怎么喝这么多。”谢云流倒是知道他为什么想喝酒,回刀宗拆了信已经是鸽子飞出去的第二天了。看了信之后紧赶慢赶,还是比鸽子慢了一些。

洛风醒过来这个消息让他激动万分,不敢置信地来回确认了几遍信上的内容。洛风就像他们俩的孩子一样,谢云流知道李忘生的高兴绝不比自己少,更何况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心结。所以等不来他,就忍不住高兴自己去喝酒了,还喝成这样。

“不多。”李忘生思考了一下,缓慢地反驳。

谢云流嗤笑,懒得理这个醉鬼的醉话,把杯子从李忘生手里拿走,快速收拾桌子,听到李忘生在背后念念叨叨地叫他师兄,一边好笑一边应,准备让李忘生回床上躺着时,听到李忘生说:“师兄,你回来了。”

谢云流说:“嗯,回来了,头晕吗?”

李忘生想了想,摇头:“嗯……不晕。”

“你最好是。”谢云流瞟了一眼酒剩个底的酒坛哼哼,正想抱李忘生去床上睡,没想这人突然靠近过来,搂住谢云流的腰轻声说:“师兄回来就好。”语气不同于现在李掌门拿捏谢宗主的那种淡定自若,反而像以前的小李道长,醉酒的人柔柔软软地在呢喃,师兄、师兄,听得谢云流又是诧异,又觉得可爱极了。

谢云流拍拍他的背,埋在怀里的人无意识地像以前一样,像是撒娇,又不放心地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回了纯阳。谢云流心想大概是收不到自己的回信,等待的这种感觉让李忘生想起从前,自己一去不回、杳无音信的时候,所以喝醉之后才会这样。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又回到以前,是那个一直在等的小李道长。

“放心吧,不会再走了。”谢云流说。

“忘生?”谢云流摸了摸对方的脸,“去床上休息好不好?”李忘生迷茫地看他,忽然展颜一笑,凑过去亲谢云流的嘴唇。

唇上一温,谢云流还没反应他们第二次的亲吻,李忘生就仰头退后,皱眉问道:“怎么有胡子?”

谢云流:?

李忘生一手摸谢云流的脸,一边摸索一边道:“师兄你是不是又忘记剃胡子了?师父说过几次了,这样影响形象,显得不修边幅,不好,我给你剃了吧。”

李掌门满心满眼都是小谢道长,但是此时此刻,被他拿捏在手里的谢宗主本人,看着已经摸到匕首的李掌门,破天荒地慌了。

谢云流:啊?

“忘生,忘,忘生,你你醒醒!”

李忘生说:“师兄别担心,嗝。”

谢云流无声大叫,不担心才有鬼了吧!

谢云流握着李忘生拿匕首的手,要躲,然后被眼疾手快的李忘生一下捏成小鸡嘴,不满意道:“师兄,别动,胡子是一定要剃的。” 李掌门坚定。

小心地后退一步,就听到李忘生问:“师兄要去哪儿?”

拦不住,又不敢真的推开人跑,谢云流平生第一次觉得后背出汗,以前被那么多人追杀的时候都没这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师弟撒酒疯真可怕。

这胡子肯定不能剃,剃了怎么出去见人啊?又不是宫里的太监,老大年纪还不长胡子,怎么想怎么奇怪。胡子一剃,面子就没了。

“唔唔,忘生,那我自己来,自己来剃,好不好。”谢云流哄他,又悄悄去拿他手里的匕首。

“师兄,自己来?”李忘生思索。

“对,我自己来。”还好,师弟还是通情达理的,谢云流提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气,似乎松早了。

“不行。”李忘生拒绝,再一次把谢云流捏成小鸡嘴,李忘生坚信地道:“师兄自己来就一定会偷懒,我给师兄剃。”

啊????

谢云流眼前一黑,他以前到底给他的师弟留了个什么印象在心里啊。如果他现在选择翻窗逃跑,是李掌门的话,可能是悠哉悠哉地笑他,但现在是小李道长。谢云流总觉得师弟要是看他跑了,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搞不好会哭出来吧。

面前的匕首磨得锋芒逼人,寒气四射,霍霍向谢云流靠近,谢云流简直是欲哭无泪。

胡子,面子。

老婆,里子。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这还能怎么选啊,谢云流心想,剃了就剃了吧,大不了,十天半月不回刀宗就是了。

谢云流沉重地松了手,于是听着李忘生叨叨着师兄好乖,看他迷迷糊糊地又轻而易举地用匕首给自己的胡子剃了个光。刀光剑影间,胡子几簇几簇地掉了一地,谢云流感觉心好累。

收刀,一吹,再摸一摸谢云流的下巴和脸颊,干干净净,李忘生终于满意了,凑过去亲了亲他。

这次没有胡子,不会亲到一嘴胡子了,于是李掌门心满意足地被谢云流接住,伏在他怀里睡着了。

谢云流:……

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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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江山 | 前天 18: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忘生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盖着被子,窗户半开,外面窸窸窣窣的,应该是下雪了,而自己旁边躺了个安静睡着的谢宗主。忘记惊讶于对方是什么时候到来的,李忘生只觉得此时此刻,那种安稳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

李忘生侧身去看他的师兄,没有胡子,让他能更直观看到谢云流的脸,虽然有点不习惯,但又忍不住多看几下。被晒黑了些,比以前沧桑一些的面容,又被岁月打磨得更有气势了,像一把没有出鞘的古刀。还是个帅老头,不,剃了胡子应该说是个帅大叔了。

李忘生从被子里伸手,好奇地摸谢云流的脸,不过怎么突然剃胡子了?

手被握住,李忘生才发觉,谢云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师兄怎么突然剃了胡子?”

谢云流没有立马接话,把玩李忘生的手,侧过头去打量他。李忘生不明所以,谢云流确认对方现在已经醒了酒,睡了一下午,眼神清明,又从小李道长变回了李掌门,松了口气。嗯,是可以贩剑的对象了。

谢云流痞痞道:“你说你师兄为什么突然剃胡子?是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

问我?李忘生奇怪地瞥他,我怎么知道你……

等下。李忘生闻到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看了一眼谢云流,谢云流示意,自己想。

好像是他收到了万花的信,高兴得挖了一坛酒出来。后来等不到谢云流,开心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寂寞,于是自己喝了酒。

想起曾经谢云流带他去偷钟子期的酒,又坐在风很大,星星很亮的屋顶给他一个劲劝酒。想起洛风睡了好多好多年,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子里走马观灯,不自觉多喝了。等意识到已经晕晕乎乎了。

李忘生不确定地想,自己是不是,在梦里,还给小谢道长剃了胡子啊?

难道不是梦?

李忘生:……!

“想起了?李掌门?”躺在旁边的人咬着牙,似笑非笑。

“想起来了。”李忘生自觉闯祸,眨眨眼低头缓解尴尬。好多年没再做过这么离谱的事了,逐渐记起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尴尬得耳朵红了两只。

“忘生,想起来了就说说呗,为什么你男人突然剃胡子?是他愿意的吗。”

“我剃的。”听到谢云流故意换的称呼,李忘生闭目,脖子也红了。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谢云流会纵容着醉了酒的自己,被剃了胡子也不敢跑。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就跟他不舍得拿以前的事情来和谢云流翻旧账一样。李忘生叹气。

“叹什么气啊,你这一刀,刀宗宗主都见不了人了,怎么办吧?”谢云流还不肯放过他和他的耳朵,故意用手去捻。

李掌门索性在被子里装死。

“李忘生。”谢云流叫道。

见李忘生没反应就故意去掀他的被子,故作冷漠地说:“李忘生,对我的胡子有意见多久了啊?想怎么赔我?”

李忘生撇开视线:“别这么叫我。”

谢云流愣了一下忽然懂了。

他们之间,从前谢云流叫李忘生师弟,也叫他忘生。亲密的时候叫过小傻子,偶尔被气到了就叫一句呆子。十几年如此。可后来的几十年,谢云流连名带姓地这么叫他的时候,是他们刀剑相对的时候。这么叫李忘生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恶和恨,让他回想起忍不住瑟缩。

李忘生坐起来:“那我也剃了胡子陪师兄吧。”知道谢云流也不是真的生气,但也确实是自己闯了祸。“唉!”谢云流正在想过去的事,猝不及防,听了赶紧跟着坐起身,一下没拦住,就看着李掌门半边胡子没了一大半。

“你,”谢云流拿过对方的匕首,又好气又好笑:“该说你什么好,我要的是这个吗?要你赔的是什么,你就不能再想想?”

清楚他是因为自己刚刚那几声称呼影响了,他们之间的五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如今需要更多的时间,还是忍不住叹气。捏着李忘生的下巴左右看,这残了一大半的胡子,也是救不回来了,怎么这么果决……算了,干脆也全剃了得了。

谢云流无奈:“呆子,自己看看怎么去见人?”

李忘生无辜。

真是,这两天命犯胡子吧他们俩。

“过来坐。”谢云流拉李忘生到桌子边,对着镜子给他一点点用匕首剃干净,再拧了布巾让他擦脸。

“看看。”

“嗯……好奇怪。”

“奇怪什么?”谢云流倒是没觉得,上下打量他。华山清修几十年,吃得还少,脸上没有长什么肉,这么多年的掌教,还修养出一身温润的气度。嗯多了几条皱纹,可容貌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样子,眉间朱砂变成了阴阳鱼,只觉得温柔。

十几天前谢云流还在想,啧都老头了怎么还这么好看,今天只想,李忘生,我道侣真好看。

见谢云流看自己不说话,李忘生问道:“怎么了。”

“没,”谢云流摸他的脸,干脆地亲了一下,“好看。”李忘生红了耳朵,只说我老了。

“傻话。”谢云流躺在李忘生腿上,指了指自己:“我说的‘赔我’,指的可不是胡子,想到是什么了吗。”

“李忘生。”谢云流又这么叫他,李忘生微微俯身,低下头去看他,目光像清泉柔和:“师兄。”

谢云流撑起身和李忘生对视,距离近到两人几乎睫毛相触,呼吸交缠。太近了。李忘生轻轻撇开眼,细长的睫毛紧张地颤动着,划过谢云流的上睫,然后像不安的惊蝶一下掠走。

像勾引人的,谢云流想。

“李忘生。”谢云流轻轻地说,“我爱你。”

这三个字后面不会再是恶语相对。

于是那只黑色的蝶猛地振翅而飞,李忘生睁大眼看他,两人的睫毛拨撩交错,像一个轻柔又克制的吻。谢云流保持着姿势依然仰头看李忘生,突然他笑起来,李忘生红着脸也笑,却也低下头与他亲吻。谢云流吻他的下巴,嘴角,嘴唇,抱着怀里的月亮,低声地叫他,忘生忘生,李忘生。

嗯,云流。

  

只是这下李忘生在纯阳是没法呆了。

不像谢云流,几十天不见面弟子也习以为常。嗐,他们宗主嘛。但在纯阳这里,上至师弟师妹,下到不知道多少辈的徒孙,都要来看掌门的。从名叫谢云流的温柔乡出来,李忘生才发觉没了胡子这件事,有点让人头疼。

这两天才前脚刚说闭关,后脚于睿和上官博玉就挨个来门口报道了。再过两天祁进和卓凤鸣也该来了。叫人头疼。

“有什么,你和我去刀宗呗。”

谢云流赖在李忘生大腿上满不在意,并且试图拐带一只羊回刀宗:“没了你,他们真就不能做事了?”

“不会。”李忘生摇头,其实纯阳绝大多数的事情早就已经给了卓凤鸣和于睿,他们做得很好。林语元与她的弟子也接手了很多事务,都井然有序。但是他们就是下意识地想给李忘生再过目一次。不放心。

“那不就行了。”谢云流坐起来。

“所以,走吧?”

李忘生看谢云流跃跃欲试的样子,犹豫半晌,答应了。于是谢云流美滋滋给李忘生戴上幕篱,夜黑风高的时候,轻而易举拐走了一只纯阳的领头羊。

刀宗。

小鹦鹉们都知道他们宗主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朋友回来常住,白衣白发,说话温声细语,感觉是个好看的人,就是带着幕篱看不清模样。

看着那个背影,方轻崖总觉得很眼熟。

说不上来,方轻崖从纯阳出师门历练,再和谢云流去东瀛,回中原,一路见过的人太多了。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右眼皮直跳。这种不妙感已经让方轻崖觉得谢云流没了胡子也不是什么怪事。再加上他师祖和师祖的鹦鹉对这个朋友莫名其妙的“殷勤”程度,总觉得不快点知道是谁,可能要出事,他直觉向来准。

谢宗主:啊嚏——

房间里,谢云流听人汇报这几天的事情,然后两根手指把自己鹦鹉推出去给他传话。谢云流也不是不想出去理会他们,就是没想好怎么说胡子的事。亲近的几个刀主和小辈们都知道,但是其他人还没发现。

李忘生看弟子们人手一只鹦鹉,谢云流的鹦鹉还在门外尽职尽责传话,颇为有趣。中午吃过饭,怕李忘生无聊,先带他去了停风小筑,托人送了有舟山特色的吃食和书去,让李忘生在这里等自己。

下午,谢云流的鹦鹉终于不堪其累,狠狠一tui,扇着翅膀大叫:“滚蛋!累死鸟了!”飞走不见了。

弟子傻眼了,事情还没问完,不得不再次去找谢云流。

谢云流头很疼,只能把人都叫进来。进来的人看了一眼宗主,又傻眼了。完了我们宗主被人偷天换日了。

等到谢云流走进停风小筑,就看到逃跑的鹦鹉在李忘生怀里扑腾,吃着李忘生给他剥开的瓜子,叫着师弟师弟。

“这是老子的师弟。”谢云流忍不住掏刀,鹦鹉躲到李忘生衣袖里。

“凶他干什么?”李忘生好笑。

“事还没做完就给我跑了。”谢云流磨牙,“你就帮他吧。”

“我是刀宗宗主?”那你让位吧。鹦鹉不甘示弱,阴阳怪气。

谢云流麻利地从李忘生袖子里把鹦鹉掏出来,在嘴绑上了个蝴蝶结,手动闭麦。

“唉,你捆他做什么?”

谢云流冷漠道:“聒噪。”

李忘生给鹦鹉解绳子:“是吗,那我倒觉得鹦鹉可比师兄会说话。”

谢云流:??

松了绑的鹦鹉看气氛微妙,大难临头,笨鸟先飞,留下救他的义士自己面对困难。

“是吗。想听我说什么?你不说,我不懂。”谢云流面无表情地道,然后把李忘生牵着站起来,再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不威风。

一高一低,李忘生坐在谢云流腿上,低头看他,他环着李忘生的腰,也抬头看李忘生。几秒,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谢云流说:“笑什么?”

“嗯,上月师妹在我那里落了一本书,隐约记得叫什么《霸道宗主……》的。”

谢云流哼笑,把他在怀里颠了颠:“继续说啊,霸道宗主,俏什么?”

见李忘生不说话,谢云流道:“当我没看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忘生就好笑,看谢云流臭屁哄哄的模样,忍不住想低头亲亲他,然后被谢云流追着亲回来。停风小筑边海浪阵阵,哗哗直响,李忘生总觉得,胡子没了,下了山,好像自己都变得年轻了不少,仿佛放下了什么。

“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万花?我想风儿了。”

谢云流想了想:“明天就可以。”

  

后来。

谢云流带李忘生离开刀宗,出门远游。第一站是万花谷。

所有人都习以为常,除了方轻崖。

于睿把信寄来问谢云流在不在的时候,方轻崖还没察觉。当谢云流离开刀宗后的第三天。方轻崖看到纯阳满世界找他们掌门,甚至,祁进还跑来刀宗找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师祖的那个朋友的背影很眼熟。

那个背影,不就是师叔祖吗!!!!!

师祖!你带人出去玩好歹也走走流程,和纯阳报备一下啊啊啊啊!!救命,纯阳和刀宗的友谊不会要破裂吧!

谢云流:啊嚏?

—— 完


祁进:我师兄呢?

于睿:我书呢?

谢云流:我博览群书(指谢李话本画册),来者不拒(指谢李话本画册)。

方轻崖:我头好疼

李忘生:旅行的生生出发咯。


逼逼叨:其实写这个是有一天,和朋友说到我的老头乐西皮,突然想到普通人接吻,要侧着头错开鼻梁。

戴眼镜的人接吻,不把眼镜拿下来,会被镜框磕到。

那两个长胡子的人接吻,还是新手,不会吃到胡子吧?那就来点新手教程吧,从没有胡子开始适应!(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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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nns | 7 小时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可爱!!!!醉酒的老李可爱放任的老谢可爱一起剃了胡子旅行的老头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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