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完结】岁月忽已晚(LOF芫漠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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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5 | 回复0 | 2025-2-5 19:24: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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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祝这对新(故)人七夕快乐!
  ***为什么不七夕当天再贺?因为作者那天一定又在加班呜呜呜呜(抹泪)

  烛焰静静燃烧,削薄如冰,锐利如线,在山间呜咽风声呼应下,竟泛起几丝近乎青碧的幽魅光芒。
  几人的注意力却不在烛光身上——不大的值守房内,四五个纯阳弟子紧握佩剑,屏息凝神,双目一瞬不瞬盯住上首端坐之人,似是想听,又不敢听。
  数息后,近乎凝固的死寂终于被一道低沉声线打破,讲述者慢条斯理,道出令众人汗毛乍起的一句——“兰若寺那里,确实有鬼。”
  室外松枝猛烈晃动,将窗纸打得噼啪作响。桌案正中的烛火也似被这些声响惊动,突兀爆起青色火焰。
  众人只觉后背一凉。
  半晌后,下首一名道子干巴巴道:“燕……燕师兄,你又在吓唬我们,哈哈,哈。”
  “嘁,吓唬你们做什么?”燕小霞收起刻意压低的声线,抬手指向摇曳烛焰:“你们没发现,火的颜色——已完全变了吗?”
  似是应和他方才之语,蜡烛上方的青黄火焰轻微跃动几下,终于在剧烈一跳后,彻底转为幽碧。
  绿惨惨光芒自下而上,将燕小霞本来俊朗的面孔映得模糊不清,诡异难言,他的声线也跟着重新低沉下去——“我刚从兰若废墟巡视回来。之前在东南墙角处已听过不止一次絮絮低语之声,这次我壮起胆子跳入查探,却只见到一名初级弟子在此徘徊不去。”
  “我刚松了口气,就见他微微偏过头来,再一晃眼,却是不见了。”
  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心中大感无语。方才发声之人便埋怨道:“我还以为真有什么,这不就是师兄你看错了吗?”
  余下几人对视一眼,此起彼伏笑个不停,却听燕小霞阴恻恻道:“是吗?”
  “那我为何会瞥到五根苍白手指搭上肩头,还有人在背后说‘捉到你了’呢?”
  满室轻松戛然而止。燕小霞却微微一笑,抬手拨了拨愈发青幽的烛火:“我如今是纯阳高级弟子,奋力一搏,自然能脱身回来。可是——”
  他抬手斜指背后:“也许‘他’没捉到我,已然跟来这里了。”
  众人脸上顿时现出悚然神色,燕小霞心中一乐,简直立时就要大笑出声——呆呆的师弟们,骗起来真好玩。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师弟们将眼睛越睁越大,甚至不由自主靠拢起来抱成一团,宛如变成长了七八只脚的鹌鹑。
  这个反应未免太过剧烈,就好像……他的背后真有什么东西一般。
  燕小霞后颈汗毛根根竖立,莫名凉意迅速自脚底攀升至头顶。他僵硬转动脖子,缓慢扭过头去,却真的在雪白窗纸上,看到一个沉默伫立的模糊黑影。
  “啊啊啊——!”尖叫声瞬间打破死寂,燕道长一蹦三尺高,连滚带爬扑上前与师弟们抱在一处,瑟瑟发抖的鹌鹑团转眼便又多出两只脚。
  小师弟眼泪汪汪道:“燕师兄!你不是自诩最会捉鬼吗?!”
  燕小霞手脚发凉,哆哆嗦嗦:“真、真的有鬼?”
  窗外那道“黑影”已然从屋外踏入室内,几人一动也不敢动,纷纷屏息闭眼权作逃避,未料半晌后,入耳却是一把熟悉的严肃嗓音:“博玉种种炼丹材料,就是被你用来这般捉弄师弟的?”
  燕小霞一顿,终于从“鹌鹑团”中挣扎出手脚,却立刻浮起更为不详的预感。
  ——谢云流长刀斜背,黑衣黑氅,盯着烛芯端详片刻便察觉其中端倪,口中一声冷嗤后,抬手擦亮火折换上另一只正常蜡烛。
  温暖烛光重新笼罩室内,方才作势吓人的道子也不顾上身后师弟们几欲将他盯出几个洞的犀利目光,当即麻溜服软:“大师伯我错了!”
  谢云流脸上不辨喜怒,漠然开口:“惊惶易惧,心志不坚,博玉对你们的武技教导还是少了些。从今日起……”
  不妙预感越来越强烈,燕小霞当机立断截住话势:“大师伯,您夤夜来此,敢问掌门师伯是否已闭关出来了?”
  长久沉默沉沉压下,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室内已不见谢云流身影,唯有一句训诫回响于耳边——“切记修剑如修心,须寒暑不辍,勤加磨砺。”
  燕道长彻底松了口气,在被师弟们揎拳掳袖围起来前,竟还有余裕想:掌门这次闭关,未免也太久了些……

  谢云流同样如此想。
  三个月前收到的信笺正妥帖放在怀中。李忘生只寄去寥寥数语,言说剑气厅外白梅初绽,香气清幽,另附上数朵已然风干的花瓣。
  谢云流便匆匆赶回,于缥缈浮动的暗香里踏入太极殿。莹润梅瓣悠悠飘旋,自窗外随风落在二人对弈的棋盘之上,平添几分别样雅致。
  他看着李忘生轻轻拈起一片落花垂眸端详,忽然道:“往后若有牵念,直说让我回来便是。”
  李忘生却未直接应声,反倒笑了笑:“师兄若想回来,自然随时都可。”悠远目光自纯阳掌教双眼投向天际片片流云,谢云流等了半晌,也未等到下一句话。
  莫名烦闷自心底一闪而过,他想,师弟如今……终归不似少年时。
  当年的李忘生总是有什么便说什么,有时令他欢喜,有时又令他生气。孰料匆匆数十载过去,直抒胸臆的师弟也变得这般云遮雾罩起来,令他猜来猜去也拿不准这人想法。
  他便将棋子一丢:“不下了。”
  李忘生即将落下白子的手指一顿,无声转向棋罐。
  “也好,”他顺从道,“正要与师兄说,忘生近日似有所悟,需闭关一月。还望师兄……多回纯阳照看。”
  谢云流沉默颔首,只看到师弟微微一笑,瞬间柔和了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清亮眉眼。

  ——但谁能告诉他,如今三月有余,李忘生还是沉沉入定,迟迟未醒!
  那个模糊猜想愈加清晰地浮现于心头,谢云流想,我师弟究竟为何,会神念有损?
  自九老洞二人内力交融后察觉不妥,他便数次旁敲侧击询问过此事,李忘生却均做不知。谢云流观察他茫然表情,也曾疑心自己是否猜测有误,可后来数次寸步不离为李忘生闭关护法的过程中,他却不得不一遍遍笃定这个猜想。
  好,既然你不愿说,谢某便直接寻回那缕丢失的神念,看你还有何推拒说辞!——一念既起,说到做到。此后数年间,他一一踏过李忘生曾下山停留之处,几乎将各处寸寸搜遍,却一无所获。李忘生闭关得越来越频繁,他四处寻访的间隔也越来越短,直至此次被书信唤回,他终于在纯阳留驻日久,不曾再匆匆离去。
  片片雪花清冷飘零,谢云流立于华山覆雪山峰,想起仍在闭关的师弟,终是沉默良久。
  ——忘生,你究竟……有何留恋不舍之事?竟至于神念分离……
  入眼皆是黑沉夜幕,谢云流目光一瞥,看到几个弟子从值守房内走出,絮絮交谈着远去。
  他忽而想起方才燕小霞吓唬人的话,莫名灵光自脑海倏忽闪过,顿时令他神情一凛。天南海北,海岛南诏,尽皆被他一一搜寻,但李忘生真正停留时间最久,与他两小无猜一并长大的地方,岂非正是华山?
  想他少年时,也曾用博玉炼丹余料“改造”过的蜡烛吓唬过师弟……
  回想起十二岁李忘生煞白着脸紧紧抱住自己的情景,谢云流猛然精神一振,疾速向论剑台掠去。

  五十余年过去,刻有“剑道”二字的巨石仍巍然耸立,不曾有半分改变。谢云流凝视其上越发玄奥的剑意,忽的矮下身来,拂开低处积雪——两个笔触稚嫩的图案便赫然出现,一为长剑,一为太极,寥寥几笔,却极为传神。
  柔软情绪久违地漫上心头,谢云流一一抚过光滑刻痕,耳边仿佛又听到少年李忘生的郑重允诺——“无妨,忘生陪师兄一起刻,师父如要责怪,我们认罚便是。”
  半生时光匆匆流转,石上刻痕仍紧密地依偎一处,留下剑痕的人却已远走多年。即便回还,也需踌躇良久,才敢如少年时那般坦然凝视另一个刻下图案之人了。
  指尖描摹至图案最后一笔,谢云流闭了闭眼,霍然起身。古松下积雪瞬间飞扬激荡,露出青石地面,他便在此处盘膝打坐,进入神念入定之态。
  圆月高悬,山风凛冽,不尽飞雪悠悠飘落,逐渐覆满凝神之人肩头。不知过去多久,谢云流忽然耳根微动,捕捉到细微气流自背后悄然升腾,带起苍灰发丝四散飘拂。
  有只冰冷手掌无声搭上肩头,叹息般的话语紧贴耳边响起:“等到你了。”
  他迅速反应过来,当即一把扣住那只手,猛地将人扯到身前——然后便彻底愣住。
  武技超绝,目光锐利的刀宗宗主,竟一时也分不清,眼前究竟是十七岁的李忘生,还是一片凝固的缥缈月光。
  他仿佛抓住一团徘徊不去的雾,就这样松松拢着便能将其禁锢,又像是一个眨眼间,这片雾就重新化为月光,袅袅消散了。
  李忘生却似比他更加诧异,忍不住惊呼道:“你是谁?”
  谢云流心神俱震,一时竟无言以对。怎么,他恍惚想,你竟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素来锐利的目光寸寸扫过眼前白衣白发的少年师弟,又落在那点眉间朱砂,好似这点艳色便是唯一真实。
  李忘生却已将手从他掌中抽出,继而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抱歉,阁下的背影……像极了我师兄。着急错认,是忘生冒失了。”
  他抬起头,谢云流便从那双乌黑眼瞳中看到自己倒影,正是……须发苍灰,眉目冷肃的模样。
  巨大尖刺自心底破土而出,瞬间堵塞胸臆。论剑台寒凉空气一瞬间化为苦涩至极的风,将他灌得无法呼吸。
  风中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他从来不知,李忘生疏离而茫然的表情能令自己痛楚至此。哪怕……这只是一缕神念。
  风雪盘旋,呼吸沉重,李忘生已上前一步,轻轻拍抚他后背:“前辈深夜到访,有何要事?纯阳近来动荡不安,恐难以招待周全。”
  谢云流望向他难掩忧虑的眉头,心中已然有所猜测,却还是自我惩罚般地问道:“现在是何年月?”
  “景龙四年,六月。”
  冰凉手掌自后背离开,谢云流却觉得自己比那只手更冷。他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艰难问道:“你师兄……”
  “我师兄并未铸下大错!”李忘生面上陡然现出焦急神情,喃喃自语道:“师兄向来爱憎分明,肝胆澄澈,他误会之下伤了师父,师父却没有怪他。”
  “我其实也怨过师兄,却更担心他。神策军频频围山,沿路堵截,不知师兄救了人后要如何走脱?”
  “我既帮不到师兄,也救不了纯阳弟子……”
  错乱记忆短暂混杂,令他表情出现刹那恍惚。
  谢云流再也忍不住,倾身向前将人抱入怀中。单薄躯体冷如月光,被他虚虚拢在胸前,他却只感受到自己的剧烈心跳,毕竟……这只是李忘生遗忘在此,徘徊了五十余年的神念。
  “偏激过甚,是我之过错。”此生从未低头的纯阳首徒,后来孤傲冷厉的刀宗宗主,终于此刻闭了闭眼,咽下自喉间泛起的铁锈腥味。
  但他听到李忘生自怀中闷闷道:“前辈何错之有?是我没有照顾好师父,也未能寻回师兄。即便昼夜练剑,也终不能阻止已发生之事。”低低叹息自满头白发的少年道子口中逸散——“方才有一瞬间,我真以为师兄回来了。”
  “前辈的背影,几乎同我师兄一模一样。”
  他悄悄抬头,似在仔细描摹身前之人的轮廓。谢云流看向那双乌黑眼瞳,只看到深深牵念,和再也无法掩饰的黯然遗憾。
  苦涩笑容从李忘生明月般的脸庞上浮现:“我的师兄……并不像前辈这般苍老沉稳。”
  “离去之时,他方及弱冠。但……”他忽而振奋起来,笃定道:“忘生已下定决心,必能令师兄回归纯阳。他回来时,一定不会到前辈这般年纪的。”
  似是觉得这话过于唐突,李忘生慢慢低下头去,弯起嘴角笑了笑。
  谢云流看向怀中人比雪还要白的长发,几乎僵硬了身躯。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若他……真到了我这般年纪才回来,你岂非会很失望?”
  “怎会?”李忘生从他怀里后退几步,郑重应答:“既已回还,那便是最大圆满。”

  ——骗子!
  谢云流肋间陡然泛起剧烈痛楚,几近透骨敲髓。他咬牙想,好、好、好,你又在骗我!若你真是这般想法,怎会遗留神念在此五十余年?
  但他脱口而出的却是:“忘生,你当年……究竟有多伤心?”
  李忘生怔住,流动的月光便瞬间凝滞,将他整个“人”都变得黯淡起来。
  “不,”他茫然摇头,连连否认,“我并未伤心。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谢云流未等到后半句未竟之语,却看到盈盈泪光自李忘生眼中逐渐堆积,直至蓄成一汪令他此生难渡的无边湖泊。
  泪水终于滑落成线,垂坠为珠,穿过少年道子迟疑抬起的双手,没入积雪散做流光。
  他看向谢云流,眼中倒影出现刹那模糊,口中犹喃喃低语:“我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如此软弱罢了。”
  谢云流喉中哽塞,直想把这片光直接揣进胸口,再带回去好好质问李忘生,看他后来是如何变得那般古井无波!
  他咬牙道:“你说话,何时变得这般、这般不直接了!”
  李忘生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再度浮现茫然神色:“不知道。只是觉得,若话说得太快,一旦被人误听,便会发生后果极其可怕之事……”
  冰凉寒意终于从四肢蔓延至胸口,谢云流几乎觉得自己连发丝都缀上飞雪,将他冻得无话可说。
  “忘生,”他终于走上前去,再度靠近那片光,“雪停了,你师兄他,回来了。”
  李忘生呆呆抬头,看向眼前浸染风霜的苍老面容。他的目光逐渐自天真懵懂转为沉静温和,谢云流望向那双乌黑眼瞳,从中看到片片落雪飞回天际,高悬明月缺了又圆,面容沧桑的自己迅速变幻,终于回转到二十几许,风华正盛的模样。
  凝固记忆连通本体,岁月经过刹那回溯,重新通向流动的时间。困住这缕神念的时光牢笼砉然碎裂,少年道子的身躯开始散发点点晶莹白光。
  沧桑与懵懂交替自那双眼中出现,他犹疑抬手,似想碰触身前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谢云流却已一把握住那只冰冷手掌,将其紧紧贴在自己双眼。
  温热液体自莹白光芒中坠地,李忘生安静看向他,忽然道:“师兄。”
  “你哭了。”
  论剑台寒风呜呜吹过,很快将刚流出的泪水吹到干涸。盘旋飞雪接连落下,覆盖此处拥抱在一起,交织了凝实和缥缈的两个身影。
  等胸前冷意彻底散去,谢云流重新睁开双眼,沉沉环顾。徘徊数十载的神念已然回归,这里便只剩下孑然一身的纯阳静虚子。
  他望向剑道巨石,方才矮处被拂开的积雪再度堆积起来,仿佛在咫尺之隔的小太极和小长剑之间搭起一座精巧而雪白的桥。

  太极殿,李忘生缓缓睁开双眼,怔然良久。
  曾经的刻骨难过之时,他曾以为早已不会在意,却原来被自己遗忘了那么久。
  ——还被师兄看到了。
  师兄如此固执地为自己补全神念,是否说明他对我也不仅仅是……?
  正在思索间,忽听房门怦然作响,有人携满身风雪匆匆归来。
  谢云流双眸幽深,定定看向长发披散的青年道子,忽然大跨步上前,将人一把搂入怀中。
  李忘生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方才温暖怀抱转眼变为现实,令他颇有几分犹疑,于是便开口问道:“师兄,你……”
  “是。”谢云流却不待他说完,已无比肯定道:“我心中只有你。”
  “自十八岁那年便是。所以你也不用再斟酌词句,默然等待。我们错过的时光已太多,此后你想说什么,问什么,直接对我说即可。”
  “我再也不会,听错话了。”
  李忘生猛然抬头,谢云流已径直吻上他眉间朱砂太极,又一路流连往下,停在那颗红润唇珠之上。
  他干脆道:“纯阳道法讲究自然,并不拘束弟子们嫁娶。我至今无意此事,也并非因为心中没有属意之人。”
  “忘生,”他坦然道,“你只需答应便是。”
  满室寂静,呼吸可闻。
  李忘生脑中轰然纷杂,面上倒意外地镇定,只是垂下眼低声道:“其实我方才只想问问师兄,是否因神念交会而致识海不稳。”
  谢云流:…………
  但他紧接着听到师弟说:“我答应。”
  “师兄的话,忘生从来都会应允。所以——”他迎上谢云流故作镇静的双眼,微微一笑:“师兄可有想好,如何向师父提起此事了么?”


  —————————————————————
  燕小霞提心吊胆等了两夜,及至第三日清晨,也未等到有人叫他加练剑法,心中顿时大喜。
  他挥笔写道:“万兄,见字如晤。”
  “近日我纯阳即将有件大事,万花若派人前来恭贺,万兄不妨一并同往。你我久未会面,干脆趁此机会……”
  刚写下寥寥数句,忽见紫虚真人冷着脸经过,自窗外瞥见他后,似猛然想起什么事情,严厉问道:“听说你前日值守时被吓到剑招全忘?简直有辱师门!自今日起,随我紫虚弟子一并修习,每日不练足十个时辰不得歇息!”
  “如有懈怠……”紫虚真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冷笑着走远了。
  燕小霞:…………
  晴天霹雳!万兄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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