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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哥但再见爱人 摇滚皇帝一朝回国怒唱爱情买卖 *年龄辈分混乱大重组 伪全员年轻出镜 *本来打算再囤久一点但今天狂写三章给咱整自信了……开更!
手里的吉他像有千斤重。 谢云流忐忑抬眼,目光逡巡在假期黑夜里头难得亮堂的几扇宿舍窗上,一嗓子险些干亮整栋楼的声控灯:“师弟!” 道上寥寥行人均是好奇望一眼,而后在风雪中带着“期末又疯一个”的嬉笑声匆匆离开。有些人认出了他,喊一声“又来找师弟”后对他吹个口哨,犯完贱后便在谢云流和善的视线里头溜溜离开。 谢云流不恼也不赧,眼睛紧盯在二楼亮着灯的独苗苗上,果然瞧见李忘生打开窗,探出脑袋不过两三秒,目光在对上他视线后带上七分难以置信,就这么又给吓了回去。 谢云流满意地笑了笑,在瞧见李忘生匆匆跑下楼奔向他的那刻更是得意。 于是李忘生也明白了,对方又是在闹他玩寻开心,先前的七分难以置信消散些许,换上了三分习以为常。 他瞧见谢云流红扑的脸颊,也不愿追究是源于寒冬还是酒醉,但看谢云流这副架势,应当是后者更多些——长他几岁的师兄在毕业后终于得到了如愿以偿的酒精入场券,在高考结束后更是彻底放飞自我:前些年为了开乐队的事,和自家师父正好上演了出当青春期撞上更年期的好戏。 而现下见人醉成这般在宿舍楼下闹这一出,李忘生也只能叹口气,没什么情绪——还能有什么别的情绪。 他跟谢云流打小便一块在吕洞宾底下学民乐,他这师兄天资极高,可惜行事实在张扬不着调,七八岁就学会了上婚礼抢麦,再年长些更是包揽学校里头所有文艺汇演。虽然吕洞宾反对他组乐队,但不得不承认聪明的人不管在哪个领域都能大放异彩——乐队虽是初出茅庐,但已然打拼出了一些名气。 有这样的珠玉在前,李忘生仰慕还来不及,即使对方性子闹腾了些,他也能因着对方是自己师兄,无奈笑笑就过去了。 但今晚的谢云流似乎有些奇怪,以往这样的恶作剧,谢云流总会在笑完他不长记性又吃一堑后问问他的课业进度,天冷的时候还会让他添些衣裳。 李忘生抬眼,瞧着谢云流不吭声的罕见模样,眼神落在他脸上,眼神居然有些无端的认真。 他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于是开口:“师兄?” 谢云流赶忙应声,不愿承认方才被他的眼睛瞧得晃了神,目光挪向漫漫雪道:“等等啊。” 苏鱼里这人,买束花都那么磨蹭,干什么吃的。他不爽地咬了咬腮。 “等什么?”李忘生有些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路过的学生,全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师兄,没事的话我要回去背书了。” “……呆子。”谢云流敲敲他额头,“书什么时候背都行,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在的。” 李忘生瞠目于他的强盗逻辑,一时间找不出话反驳,只得陪他一块在雪里头等。 “哎,送个东西都那么慢。”谢云流啧了声,瞧见李忘生被冻得泛起红的耳,像认栽一般叹了口气,端了端吉他,试着弹了几个音。不同于先前他弹给他听的那些摇滚劲曲,寥寥几音便可窥见全曲的平缓温柔,是一首绝妙的抒情歌。 李忘生眨眨眼,语气有些兴奋:“师兄你编新曲子了?” “……你这关注点。”谢云流眨眨眼,对上他泛亮的视线,无奈地笑起来,“算是吧,等下弹给你听。” 他看着李忘生的眼睛,想到当时演出时台下那双同样的眸子,熟悉的悸动在他胸口震动着,让他紧张得想吐。 谢云流的词典里应当是没有怯场一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每次对上李忘生的眼睛,他就局促得说不出话,心脏像是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头,上不上下不下。 ……他当然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 “师兄?”李忘生担心地喊他。 谢云流摇摇头,平缓了呼吸,神情蓦然严肃:“忘生,我有话要跟你——” 话音未落脑门便挨了一个栗子,疼得谢云流嗷叫一声,愤愤转头却对上吕洞宾横眉倒竖一张怒容:“……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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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猛一睁眼,乍然回到现实。 心脏仍在搏搏跳动,连带着眼前的场景都震颤不已,谢云流深呼吸着,终于把情绪平复。 一瞧电吉他还压在胸口,也怪不得这梦做得那么压抑。 他还未从告白的悸动中缓过神,感受到被握在手心的拨片,怔愣地对着琴弦一弹,惹起漾漾一阵轻音——反应过来梦里这告白情愫是诉诸何人,谢云流顿时垮了脸,愤恨用拨片朝弦上一划,比家里头那只鹦鹉的叫声还刺耳。 叩门声也正是在此时响起,练红洗大步走进,后头跟着表情沉重的浪三归,递给他一份合同。 谢云流看他一眼,又看了眼那合同的题字,皱起了眉头。 浪三归表情更沉痛了,言下之意很明显:没拦住,您就从了吧。 谢云流懂了他的意思,迅速转过头:“不去。” “……我还没开口呢。”练红洗头疼地抚了抚额,“真不去啊?外头对您的评价都这样了,您真的不打算参加些节目澄清一下?” “我澄清什么?”谢云流无谓,把乐谱架拉得近了些,开始对着上头新编的曲弹,“刚回国不出些作品,天天往综艺节目跑是怎么个事?脸还要不要了?” “您也知道要出作品啊。”浪三归抱着胳膊,“那这几天不好好琢磨新专辑,每天跑营销号底下瞎点赞什么呢?” “又点了?”练红洗问。 “又点了啊,狗仔爆料方乾新欢,前辈麻溜又给点上了,现在外面都在猜这瓜一定保真。”浪三归道,“哎,您说您也真是,爱手滑点赞营销号就点吧,怎么每次专挑真的点呢?大家伙现在提起你,都说是那个试图引导群众正确吃瓜的糊咖,每次谁上热搜了,底下必定跟着谢云流的大名。” “是前辈每次点的都成真了吧?”练红洗无奈,“他这刚回国,哪能知道国内娱乐圈哪些事真哪些事假。” “你没否认糊咖啊?”浪三归道。 “……”练红洗目移,“在日本风头大盛的毕竟是「孤客」,不是谢云流啊。” 谢云流停下拨吉他的动作:“聊完没?聊完就出去。” “那可没。”浪三归又推了推桌上被冷落的合同,“您看看这个节目吧,莫铭好不容易给您争取到的,披荆斩棘的前辈,全国知名啊。” “不去。”谢云流翻了页乐谱,皱着眉改了几个小节,“参加这种综艺节目,浪费我时间。” “我见您在这儿每天琢磨新歌也没琢磨个出什么啊?要么还是去吧,说不定有灵感了,新歌就能写出来。”练红洗道,“节目很优质,有口碑保障,这一季也有流量明星和实力唱将加持,节目效果和演出效果估计都不错。” 谢云流依旧弹他那吉他,还开始哼歌了。 “……”练红洗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把合同收回手中,浪三归却突然搭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诶,都有谁参加啊?” “演员有李承恩裴元,歌手有方乾王遗风,老前辈有唐简,都已经签了合同确定来了。”练红洗回忆着,“听莫铭说,节目组似乎还想去国家队拉点人,比如近期风头挺盛那个李忘生——” 吉他的弦音错了一拍。 “……那个合同呢?”谢云流抬眼,表情理直气壮,“给我看看。” “您刚刚还说不去的。”练红洗道。 “我改主意了。”谢云流眼神躲闪,“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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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红洗关上门,低头又看了看手里带着谢云流签名的合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浪三归笑着耸耸肩,语气骄傲:“怎么样,我这招不错吧?” “高明。”练红洗道,“但你又如何知道前辈听到李忘生的名字就会去?” 他俩和莫铭都是在日本读大学时被谢云流拉进乐队的,彼时的谢云流还留着长发,耳钉和戒指每天不重样。他上台时候喜欢穿黑衣,又一直戴着帽子掩着面,粉丝好奇他的真名,也好奇他的真容,可谢云流愣是在文春的捕风追影下藏了整整十年,间谍看了都得甘拜下风。 打鼓的方轻崖是乐队的原住民,跟他熟些也亲近些,说谢云流来日本后就是这个性子,独来独往也不跟人亲近,当真是应了「孤客」这个艺名。即使是拉他进了事务所的藤原先生,也许久没在私底下和他见过面了。或许是情谊不复,或许是别的原因,前些年谢云流跟藤原事务所解了约,之后就自立工作室。 他们则在合约到期后按照约定签了谢云流的公司,如此也算是相识许久的前后辈,无奈这位前辈还是那个性子,实在不太喜欢讲自己的私事儿,他们便也无从得知谢云流孤身一人来日闯荡的原因,以及他为什么在日本势头正旺的时候突然选择回国,还决定用本名出道。 练红洗对此一直很好奇,而现下浪三归这一出,仿若知道了什么秘辛一般,让她很难不在意。 “你去要挟方轻崖了?”练红洗问。 “没,你这是把我想成什么了?”浪三归道,“我在登前辈微博号的时候,在搜索记录里发现很多李忘生相关的词条。” 浪三归掰着指头:“李忘生有什么词条他就点什么,李忘生天籁之音,李忘生神仙现场,李忘生于睿亲密出游——哦,这个他点了最多,我看记录一天里头他戳这个词条戳了七八次。” “……”练红洗沉思,“难道是前辈的旧友?” “不像。”浪三归道,“前辈这账号不是老博吗,我那天想给他设一下可见限制,免得火了被翻黑历史,结果不知怎的戳到那年今日去了。” “然后翻到这条。”浪三归把手机截图给她看,“十多年前发的,说李忘生卑鄙小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练红洗再沉思,得出了结论,“有旧仇。” 浪三归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她的推断。 “可若是他俩有仇,这放到一个节目里头,要是按前辈的个性,会不会出现演播事故?”练红洗担忧。 “前辈应当有分寸。”浪三归道,“说不定有压力才有动力,他想报复人家,表演就会格外卖力,到时候直接手撕剧本登顶出道,还愁我们工作室曝光度不够吗?” 练红洗还是担忧,但觉得浪三归说得不无道理,毕竟在娱乐圈混实力才是硬理,只要谢云流有干劲不摆烂,在国内闯出名声绝对是分分钟的事。 她掂了掂手里这合同,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激动,打算马上给节目组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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