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未完结】风雪来临之时华山 上(LOF冬日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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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33 | 回复0 | 2025-2-6 16: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完整标题为《风雪来临之时华山并不知晓》,为保存老师的ID信息做了删减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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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集体转生到现代前提,有点莫名其妙怪谈成分,本质只是一个温情的圆梦小故事
——

  来爬华山这件事,最开始不是谢云流攒的局。吕祖顺应号召搞团建,在微信群里众筹选址,大家最开始还很兴奋地分享出各种小资主义情调的场所刷屏了师门群,什么西域明教猫咖啦,太白山农家烤肉,五花八门的大o点评图片,看着就很让人想入非非,很值得去一趟。但吕祖很有耐心,从几百条消息里精挑细选,选到了卓凤鸣的分享的地址。

  而卓凤鸣此人,身为小师弟,天生神力骨骼清奇,勇于攀登一切物理和非物理形态的高峰,他又很热心,很为大家的健康着想。综合以上很好的出发点,卓凤鸣分享了一个不太好的地点:5A级国家风景园区,西岳华山。

  从新生代燕山期约7000万年以前,华山山脉上升,内动力地壳的作用时快时慢,时断时续,形成了秦岭北麓的大断层。……以上学术观点,均不用听,只需要知道自华山西峰山脚往上爬,一刻不停也要七个小时。

  也许卓凤鸣想让大家团建爬山是看到了微信推文,“震惊!《柳叶刀》发现久坐增加12种疾病风险”。毕竟像实验室的大部分人的确不太爱动弹。

  但就谢云流猜想,吕洞宾的想法应该更为纯粹——纯粹因为考古科学实验室门口的旅行社最近在搞促销,华山景区门票团购能包大巴车。

  吕祖遂善,纳之。

  上官博玉是最想逃离这场团建的人,(我还要去看实验室呢,师父,他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闹剧?)。但多亏吕洞宾惊人的组织天赋,他一脸老神在在地道,“进月终考核吧,不来算缺勤。”

  碍于全勤奖金,大家只得咬牙切齿地准时到达集合地点,坐上中巴,眼睁睁地看向自己命运开向华山。啊,命运,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谢云流当然没被区区全勤奖金吓到。说到底,他的全勤本就是靠师弟上班时带两张工位卡,瞒天过海混出来的。吕祖对他们俩的小九九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给单独租房出去住的两位爱徒发住房补贴。

  而他的同居对象、师弟,兼十七岁以来的恋爱对象李忘生,才是他不得不坐在这大巴车上的终极理由。师弟向来是听师父话的,再加上增进师门情感如此伟光正的团建理由,哪里还有轮得到他一个小小谢云流提条件的余地?东想西想,趁还没到目的地,谢云流又开始站没站相,没骨头似地趴在师弟肩上,拉长语气问,“师弟,你拎这么多东西,都带了什么?”

  其实这袋东西都是他俩在客厅仔细收拾出来的,谢云流只是没话找话,想臊他师弟。但李忘生是不会问的,他乖乖地打开拉链,一板一眼地回答:“小型急救箱、驱蚊花露水、巧克力……还有师兄上次说好吃的葱油味压缩饼干。”

  无趣,实在是无趣。谢云流心想,我都能想到师弟要用什么语气说出这段话。但他还是没忍住,在那张规规矩矩的芙蓉面上偷了个吻,幅度不大,成功把师弟逗到别过头去,说什么讨巧话也不肯再理他了。


  坐大巴的时候车上热热闹闹,大家都各尽所能拖家带口前来团建,就连谢云流的大徒弟的朋友的外甥女谷之岚也被强行带来爬山了,很难不说是一种隐晦的连带报复心理。噢,可怜的孩子,大家纷纷觉得自己身上的罪孽又重了一分。

  她乖巧地同大人坐在最前面的副驾驶座,祁进不知为何总是欲言又止地看向她,几次试图同她讲话,最终只是有些局促道,“你在看什么?”

  谷之岚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朝他扬起平板,认真道,“我朋友听说我要来玩……给我推荐了些华山的故事看,论坛上有好多人在说。”

  谢云流靠在师弟肩膀上嚼糖,边在手机上自制华容道打算给师弟玩来解闷,闻言漫不经心想道,多半是什么博奕输山,老君犁沟的故事。却听见祁进一停三顿地复述,“走进太华山……规则怪谈?”

  谢云流停住了,终于舍得将脑袋从师弟肩膀上抬起来。

  于睿也听到了对话,颇感兴趣地加入话题,“规则类怪谈,最近倒像是挺火的,经常刷到,好像是变格推理小说的形式来讲些科学理性之外的事物。”于睿偏头轻言问小姑娘,“他们说什么呀?”

  谷之岚似乎也觉得论坛上大家说得太过荒唐,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但望着洛风鼓励的眼神,谷之岚还是慢慢道,“如果在华山,遇见有道士问你要不要加入纯阳宫,一定要立刻回答我从小就想修习纯阳剑法……如果掌门问起大师兄去哪里了,一定要回答,他立刻就来……”

  “果真是这个年纪小孩爱听的。”谢云流悄悄附在李忘生耳边讲,“什么三柴剑法,什么掌门和大师兄的,像是江湖侠客小说里的剧情——不对,我也是你大师兄。”

  李忘生被他吹出热气拂得有些痒,微微地偏过头去,小声道,“是,是,大师兄。”

  谢云流还想接着闹师弟,同他讲些我就是你唯一的师兄哪里又来的大师兄的调情话,就被李忘生轻轻推开,算了,谁让师弟是正经人,脸子薄,轻易就要同他生气。

  他将注意力放回来,听见洛风哄小孩道,“……还有个纸条说什么呢?”

  “说,要是回答大师兄不在此处,就会有一群东瀛人出现在山里,什么话都不说,然后新人就会失去意识,被东瀛人抓到到山顶上。”

  听听,连东瀛人都出来了,还有没有点逻辑了。谢云流很嫌弃。

  就连上官博玉都善意地笑起来,“山顶里还有网可以发论坛呀?”

  谷之岚微微红了脸颊,祁进便帮她念出了屏幕上的最后一行字。“所有见到道士又没有回答正确的人,会慢慢发现自己的衣服变成了道袍,要是没有人找到你的话,就会,就会彻底留在那里。”念完,祁进挽救道,“也许……呃,也许有逃出来的。”

  “还给发新道袍啊……”谢云流若有所思。

  李忘生知道他这是在编排师父。那时还没有成立这间小小的科学研究室,谢云流是吕祖收养的孩子,李忘生则是父母所托寄养到吕祖家里,两人从小便跟着吕洞宾,作他门下的弟子,还当过一段时间道门的俗家弟子。既是俗世修行,便讲究个清净,发给谢云流和李忘生是最简单的蓝白款式,被浆洗得板正。

  车上闹了会儿便也安静下来,李忘生闭目养神,谢云流望向窗外闪过的崇山叠峦,天气晴朗,风暴并未来临,是个爬山的好日子。


  抵达北峰山脚时大家一切正常,边感慨此景真是华岳峨峨冈峦参差,边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师门上下其乐融融。但状似正常的交谈中夹杂着零星两句精神错乱的哀嚎(“师父你到底为什么啊!”“完了,我可以报工伤吗?”),看得出来大家只是在强撑属于智人的骄傲,不太愿意像华山猴子般直接奔放地表达所思所想。

  博玉还想挣扎一下,道,“听说华山西峰索道是亚洲第一索道,坡度有七十度,我们可以去……”

  于睿捂嘴轻笑,“不过听说风大的时候,索道会直接停在半空中。”

  卓凤鸣很乐观,“我做了攻略的!从北峰一直走,可以全部打卡!”

  博玉:“……”

  三清祖师爷在上,饶了他吧。

  谢云流前几个月被吕祖下了禁足令,勒令在李唐集团的事解决前不准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很是消停了段时日,看天天蓝,看山山高,看师弟——师弟一直都这么好看。

  李忘生安静地站在一旁看大家胡闹,他表情未变,夏日炫目的光洒在他的眼眸中,又摇曳着闪闪散开,氤氲着笑意。他察觉到谢云流的视线,那粒光便又落入谢云流的瞳孔中,慢慢燃烧着。

  “师兄?”李忘生轻声道。

  其实谢云流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地想唤师弟的名字。但既然师弟这样问了他,当师兄的肯定要讲出点什么。他清清嗓子,又装模作样抬头看了眼群峰,道,“师弟,你说古时候,那些人是怎么爬上去又定居的呢?华山这么高……从上面下来的人,要是找不路回去了,该怎么办呢?”

  他这话问得很失水准,尤其失人文社科大师吕洞宾关门大弟子的水准,自己都觉得有点没话找话的尴尬。但李忘生只是一如既往地点点头,认真组织语言,“也许步道和栈道一样,先在崖壁上凿出作为标记……”

  标准的李忘生式回答,三段论,套出结果。谢云流心想,他该不会是把什么考古教科书上的回答背给我听吧,怎么感觉如此耳熟。

  “按当时的聚居习惯,若是壮年劳动力走失,聚落里的人也会尽可能去找他的。”李忘生完成了他的论述,安静地看向谢云流。

  “师弟果真无情,不是壮年劳动力就不找啦?”谢云流失笑,“要是师兄在山里走丢了呢?”

  李忘生微微睁大了眼睛,急道,“怎可一概而论?师兄——”

  谢云流故作可怜地去招惹人,“前几个月被暂停职务调查,师父又不准我出门,在家里躺着全靠师弟上班养我,唉,师兄算不了养家的了,也不知丢在华山能不能……”

  “师兄!”李忘生被说得心急,提高声音去呵止他师兄的胡言乱语,再引来师弟师妹们注视,微微放低声音,埋怨道,“师兄下次若再这样,我便、我便不再理师兄了。”
  “师弟,忘生?真生气啦?师兄再不胡说了,好忘生,转过来让师兄看看……”


  还真把自己丢了。

  三清祖师爷在上,谢云流面无表情地想,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今天出门前才扯下一页老黄历,宜嫁娶出行祈福上梁,昨日换好了师父屋内三清像的香和供品,转眼却在华山迷路。

  说迷路,其实也不准确。

  上官博玉爬了没三分之一便叫累,在观景平台歇会儿,李忘生的学生林语元要留下来照顾他,教李忘生也放心不下,打发他的好师兄去下个补给站接水回来。没想到才谢云流跨出去几步,群峰山峦便倒了个转,淅淅风吹面,纷纷雪积身,凉夜迢迢,太华荒郊。谢云流心念一动,伸手拂衣,皆被风雪染白

  谢云流幼时随吕祖做道士时也算见过些世面,此时并未惊慌,面上镇定非常,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向记忆中观景平台的位置走去。他边走边思索,最近自己因李重茂牵连之过禁足家中,未曾招惹过什么是非,却又是哪里来的因缘孽债?

  不会是前些天陆危楼送他樽什么明尊木塑小像,他看了没两眼就丢在家中茶几上,反倒是师弟给收起来放在柜中的缘故吧……陆危楼真是欺人太甚,下次见面决不轻饶他。

  他在心中推算着折返的距离,右下十七步台阶,再左转,应当就是来时的方向。疾走几步,一时风雪大作,谢云流眯眼看去,哪里见得什么观景台的影子,只有一颗参天松柏静静矗立。

  不对。

  松柏下,立着几个长裙大袖的道士。细细分辨下,其中一人着蓝白得罗,手里还牵着个孩子,正向其他人说着什么。似是听见了踏雪而来的动静,那人抬头,将半束的乌发别在耳后,露出张犹胜雪色三分的脸来,眉间一点极艳的朱砂,艳得谢云流几乎压不住心跳的鼓噪,那分明是——

  “师……兄?”那人疑惑地偏过头来,像是并没有看见谢云流,只是喃喃私语。

  师弟。

  明知可能是山中精怪化作了忘生模样,他却仍控制不住 无声在心中回答。正欲向前两步,忽地又是漫天大雪,谢云流浑身一警,察觉有人正从他身边极速地掠过,急走奔逃,带起的狂风又将他按了回去。

  霜雪和血腥的味道夹杂在一处,直直刺向谢云流的鼻腔和眼眶,几乎叫人睁不开眼。罪魁祸首却丝毫未停留,风吹叶落乌鸦起松梢,直直向华山山底奔去。

  “师兄!别走!”

  身后传来哀哀的急促呼喊声,那是忘生的声音——竟连声音也十足相似。

  他想回头望,想安抚忘生,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身,定在原地,只等风雪穿过他的身体,就好像早该如此,他早该等在华山,等雪落下、落下,落在他的身体里。

  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他眉睫。


  “师兄?”


  谢云流猛一回神,见李忘生正站在他的身前,认真地看向他,“你累了吗?”

  身着宽松的运动服,背着他们共同选购的包,眉间一点朱砂痔,是师弟。是他的师弟。

  谢云流松了口气,问道,“我刚刚怎么了,忘生。”

  李忘生有些疑惑,但师兄的问题他向来是乖乖回答的。“师兄刚刚去上面打水,回来便精神有些不佳……要不要歇息会再走?或许是日头太晒,照得人心慌。”他担忧道。


  是啊,阳光正好,哪里来的风雪?谢云流揉揉眼睛,空无一物,他却有恍若冰霜融化为眼睫下的水滴,泪一般落下的错觉。


  “师兄只是跑急了。”他握住李忘生的手,安慰似地摩挲几下虎口。“我看博玉像是休息好了,收拾下继续往上面走吧。”

  “嗯。”


  恰巧洛风见几人久久未跟上大部队,蹬蹬蹬跑下来寻人,“师父,师叔——师祖带了自热火锅,说再不来就没有了!!!”

  “风儿慢些跑,不要摔着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你师叔提醒怎么走路。”谢云流揉揉徒弟的脑袋,拖家带口地往上,“走,去看看师父到底买了什么好吃的。”

  洛风嘿嘿笑了两声,正欲跟上,却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 “奇怪,为什么感觉有水落在脸上。”少年抬头看向天空,“也没有下雨啊?”

  还没等谢云流说话,李忘生便开口道,“或许是树上的露水落下来也说不准。”

  谢云流一挑眉毛,把洛风揽到自己怀里另一边,凑过去同师弟耳语道,“忘生,你也感受到了?“他朝自己后面的位置努努嘴。

  李忘生轻轻点头。


  “或许师父要你我来此一趟……便正是为此。”

tbc

太ooc了太ooc了大家请别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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