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AU] 【连载中】《捉鬼实录》(5.5更新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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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51 | 回复53 | 2025-3-9 14: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前免责声明:本文纯属虚构,玄学部分都是杜撰,与现实中毫无关联。如有雷同,实属笔者为zhuangbility牵强附会,BUG之处敬请包涵。
*现实地名大致套用,谬误之处权当架空。
*年龄选择自有原因,并非小屁孩的爱恨情仇,校园设定纯属背景
*本文世界观下无剑三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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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神龙劫】         【卷二:真水无香】
第一章:2楼                   第十二章:23楼
第二章:4楼                   第十三章:24楼
第三章:6楼                   第十四章:25楼
第四章:9楼                   第十五章:27楼
第五章:11楼                 第十六章:28楼
第六章:13楼                 第十七章:29楼
第七章:14楼                 第十八章:30楼
第八章:17楼                 第十九章:31楼
第九章:19楼                 第二十章:32楼
第十章:20楼                 第二十一章:34楼
第十一章:22楼             第二十二章:35楼

【卷三:孔雀双飞】
第二十三章:37楼
第二十四章:38楼
第二十五章:4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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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流光 | 2025-3-9 14: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序章

       “冤孽!”
       云海之巅,罡风烈烈,吕洞宾傲立其间,广袖随风翻卷。他神色凝重,垂眸凝视着掌心中两点仿若太极阴阳鱼般紧密绞缠的真灵。其中一缕灵光似脱缰野马般桀骜翻涌,寒芒闪烁间仿佛裹挟着无数刀剑交错的杀伐之气;另一缕则宛如静水深流,表面波澜不惊,可深处却暗藏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真是两个痴儿!”
       吕洞宾轻轻抬手,指尖灵动地掐诀,刹那间,周天星斗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璀璨星河倒卷,熠熠光辉中,如画卷般映出二人往昔种种。数十载岁月里,他们的命运轨迹交织缠绕,红线早深深嵌入灵魂,本应是天定良缘。然而世事无常,诸多缘由致使他们的情感之路坎坷波折,兜兜转转,蹉跎往复。即便历经九老洞一役后达成和解,可彼此心间的那层隔阂,却依旧如一层薄纱,虽轻却难以彻底拂去,未能真正敞开心扉。这份复杂纠结的情感,最终演变成了情劫入煞的困局,因果相互纠缠,剪不断,理还乱,连渡劫这般至关重要之事,也因之遭受重创,功亏一篑。
       思及此,即便吕洞宾如今已然位列仙班,超脱尘世,还是险些被这两个孽徒气到当场升天。
        “修什么有情道?修成这般不死不休的冤孽!”
       虽说大道无形,随心而修,但这俩孽障明明天赋资质丝毫不逊色于他,却都有志一同修有情道,还偏将劫数落在彼此身上——这也就算了,修到最后竟还落了个情关难过,情劫入煞的后果!

       终究师徒一场,到底舍不下这点牵绊。叹息过后,吕洞宾细细感应着掌中真灵,如今二人渡劫过半,勉强也算沾了点仙气,只是以如今的状态若回归本身只有身死道消一途,唯有另辟蹊径——思及此,他干脆将真灵拢入袖中,垂眸看了眼下方相隔千里之遥的两道身影,指尖一点,便将之封存起来,而后并指划过眉心,额间金纹骤亮,生生从仙骨中抽出一缕本源清气。
       那清气化作锁链将两道真灵缠绕裹覆,如春蚕结茧般层层封印,又取千年桃木为引,与真灵气机相连,桃木顷刻化作两尊小童模样,五官虽不明晰,气质却是分明:一个桀骜,一个清和。他微微颔首,而后手腕一翻,将两道真灵向下投去:
       “既要化解执念,便去红尘里磨个干净——去罢
       随着他话音落地,清气茧已然坠入轮回道。吕洞宾垂眸望着掌心两尊小像,忽而低笑一声,仙身化作灰袍老道,踏云落入华山深处。


【卷一:神龙劫】
第一章


       时维九月,骄阳依旧似火,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仿古的宫阙楼阁之上,即便躲在阴凉处,李裳秋仍觉闷热难耐。她一边将掌中的小风扇凑得更近几分,一边温声细语同电话那边的人交代道:“到了之后,高叔叔会直接带你去落脚。住处和其他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
       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引得少女嘴角笑意越发分明:“有什么麻烦的?难得咱们姐弟有机会聚一聚……”
       话说到一半,忽听不远处副导演高声叫她:“下一幕准备!女主呢?裳秋,快过来!”忙转头应了一声,匆匆道了句:“先这样,我先工作,其他等你来了再说!”,而后挂断通讯将手机风扇等物交到助理手中,快步走向威亚装置。

       一旁的导演紧跟其后,口中不停说着戏:“裳秋,这一幕你是要当众表演一段剑舞,给你父皇贺寿。动作一定要优美流畅,表情要带点得意与挑衅,把安乐公主那种惊艳与野心勃勃的感觉展现出来。”

       李裳秋一边点头,一边熟练地系上威亚装备。剑舞的动作她早已反复练习,每一个旋身、每一次挥剑都烂熟于心,待系好安全装置后,她伸手接过场务递来的对剑,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莫名的阴冷之感顺着掌心蔓延开来,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奇怪,这剑怎么这么冷?
       一闪而过的思绪很快被导演的催促打断,她随手挽了个剑花,确定手感无误,便不再多想,摆出姿势准备开拍。随着场记板 “啪” 的一声脆响,音乐响起,她脚尖一点,随着箍在腰间的力道天外飞仙般跃入舞台,向着首位身穿皇袍的中年男子露出个明媚而肆意的笑容,轻盈地舞动起来。
       双剑在她手中翻转、挥舞,身姿如蝶般灵动。虽只是学了短短数日的舞蹈,李裳秋舞动之时却无半点滞涩,手中双剑更是仿佛与她融为一体,如臂使指,格外顺手。李裳秋渐渐沉浸在剑舞之中,仿佛真的置身于那繁华的宫廷宴会之上。
       为了舞台效果,这支舞设计得不算复杂,高难度动作却不少,除却舞剑,还要搭配红绸于半空中纵跃。李裳秋练习多日,又有威亚相助,行云流水攀住红绸纵身跃上半空,正要下腰造型,眼前突然出现诡异的幻象:一位身着红衣、面容绝美的女子,手持长剑如鬼魅般朝她刺来,眼中尽是决绝与狠厉,还带着几分嘲讽般的蔑视。
       这一剑来得着实突兀,剑风凌厉,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穿透。李裳秋顿时花容失色,整个人仿佛都被那凌厉剑意锁住,手足僵硬,跟着身上一轻,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不由惊恐地尖叫出声:
       威亚断了!
       场中众人只听见一声惊呼,便看到李裳秋从威亚上直直掉落下来。原本还在有序拍摄的片场瞬间乱成一团,导演焦急地大喊:“快叫救护车!” 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走,现场一片嘈杂混乱。
       ……

       长安中学,高三一班教室内。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即将迎来十一假期的学生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冲出教室,不过片刻,教室里已空了大半,少数脚程慢的也满脸兴奋,洋溢着放假的喜悦。
       相较他们,仍坐在位置上不紧不慢整理书本的李忘生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人好奇瞥视,他也不在意,拢好作业本便转身打开窗台上的双肩包,将之端端正正塞入夹层。窗外斑驳叶影落在少年人清瘦的肩头,光明弥漫间,眉心鲜红小痣平添艳色,将他清肃的面容衬出几分红尘气息,显出些许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鲜活。

       “李大仙,又去华山闭关啊?”室友陈浩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书桌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含糊调侃,“十一长假七天都宅在家,你家管得真比衡水还严!”

       另一室友柳惊涛探头进来,笑嘻嘻补刀:“忘生他家那可是祖传道观!回去大概率还有课业要学——哎,谢哥这次来接你不?方便的话正好让我蹭个车,我给车费!”
       他们两家住得近,也算是老乡,彼此又考进同一所高中,虽然不是同班却是同寝,交情自是比旁人多些。这会儿教室中其他人走得七七八八,更不会有人来管他流窜班级,任由他大摇大摆进门,凑到李忘生和陈浩身边。

       李忘生对他的到来更不意外,抬眼看他微微摇头:“师兄不来,我假期不回去,要出个门。”

       “出门?难怪你下午会背个包过来。”柳惊涛毫不见外地瞄了眼他背包中的东西,咋舌道,“朱砂黄纸——你这莫不是要出门做法事?”

       “我还没资格考道士证呢!”李忘生无奈,“有备无患罢了。”

       “也是,你还有一年多成年。”柳惊涛在他对面的座位坐下:“可惜了,要是谢哥来,我还能省点事儿——哎,你出门他不跟着你一起去?平时看你看得跟什么似的!”

       “他也有他的事,怎么可能时时同我一起?”

       “放到别人身上不可能,谢哥就不好说了。”柳惊涛笑道,“上回你放假,他明明还远在北京,居然还不忘回来接你——”

       “顺路罢了。”

       “顺路从北京‘顺’到西安?”陈浩挤眉弄眼,“上周咱班花给你递情书,谢学长是不是连夜坐高铁杀来查岗?论坛照片都传疯了,他黑着脸拎着你后领子……”

       “那是误会。”李忘生耳尖泛红,啪地扣上书包锁扣。腕上铜钱手链忽地无风自动,三枚开元通宝叮当相撞——他垂眸瞥过卦象,眉心微蹙。

       “凶煞入离位……”他低声自语,指尖迅速掐算。

       “又神神道道的。”陈浩对这些不太信,却也并未打扰,摸出包辣条递给柳惊涛,待他掐算完才道“回头帮我要谢学长签名啊,我妹可是他的粉——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回事,别人都粉明星,她粉道士……”

       “她那是粉道士吗?明明是拜学神!”柳惊涛接口道,“不能因为谢哥是道士就忽略他在咱们学校的人气啊!都毕业四年了,他老人家的丰功伟绩可都还在校名人堂里陈列着呢!”

       陈浩顿时“啧”了一声,“我也就说说。谁叫谢学长那么变态?长得好,身材好,学习也好,什么奥数、篮球、辩论大赛……高中就能获得这么多荣誉,这是人吗?

       “当然……不是!”柳惊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笑嘻嘻道,“那是变态,各种意义上的,一般人比不了!”

       “别胡说!”李忘生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颠了颠背包的重量,随手背在背上,又看向陈浩,“照片这次恐怕不行。这七天我都不回家,到时候直接返校了,等下次看到他我再帮你要。

       “你这七天都不回家?”柳惊涛是真的惊了,“谢哥能放你自己出去浪七天?”

       “……”这话李忘生着实不知该如何接,便只摆了摆手,含糊道,“都说了他那边有事要做——好了, 我先走啦!再不走要来不及上飞机了。

       两人齐齐摆手:“赶紧走吧,别误了时间!”
       “一路顺利!”

       出了教室门,李忘生便直接打车赶去机场,车上先是打电话向班主任请了假,而后又给师父和师兄发了讯息,前者大概率还在闭关,后者最近也进了实验室,都未回复。他也不在意,按部就班下车检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短途飞行后,顺利降落在目标城市。
       走出机场时已经有车子等在那里,来接他的也是个熟人,看到李忘生便打开车门,笑着打了招呼:“小少爷,这边请!”

       “高叔,叫我名字就好。”李忘生在心底叹了口气,顺着他的指引上车,“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不麻烦,顺便的事。”高叔说着上前要接过他斜挎着的背包,见李忘生侧身让开,也不在意,顺势替他拉开车门,待他上车后自己也坐回驾驶位,“小少爷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在飞机上吃过了。”李忘生将背包放在后座上,跟着伸手扯过安全带,“阿姐这会儿在片场还是下戏了?先去寻她吧!”

       高叔闻言手上动作微顿,方才扭动钥匙开车:“二小姐这会儿不在剧组。”

       “回住处了?”

       “也不是。”高叔从后视镜瞥了眼少年清俊的面容,方向盘打了个转,“二小姐在片场受了点伤,目前还在医院

       “受伤?!”
       李忘生动作一僵,倏然想起出门前那一卦,眉头紧皱攥紧安全带,“什么伤?重不重?!”

       高叔叹了口气:威亚吊到三米多高时钢索断裂,万幸底下垫了缓冲垫,只受了点皮肉伤,还有些脑震荡,须得留院观察一天,其他倒无大碍。他边说边观察着李忘生的神色,见少年人眼中俱是关切之色,目露欣慰,“二小姐还说,多亏了小少爷,让她侥幸逃过一劫,要当面向你道谢。”

       “我?”

       “说是多亏你送她的礼物。”高叔含糊道,“具体情况您可以当面问问她。”

       “我知道了。”
       李忘生轻轻应了一声,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路灯,眉眼间显出几分若有所思:他送给二姐的礼物,还是随身携带的,应当就是年前他送的平安符了。
       ——如此说来,不是意外。
       他想起自己出门前算的那一挂,垂眸思索,若真是他想的那样,说不得他这趟前来,打工的内容要变上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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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米 | 2025-3-9 16:00: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女神又开新坑了(安心)(睡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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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可能进展比较慢哦!~  发表于 2025-3-10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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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流光 | 2025-3-10 15:42: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到达医院左近时已是晚上九点多,路上车流大幅度减少,但医院门口的停车位却难寻。高叔将病房号告诉给李忘生,让他先下车,自己去寻停车位,后者也不推辞,问清病区后径直寻到病房所在,抬手敲响了紧闭的房门,待得到应允后方才进入。
      
       “忘生!”
      
       “姐。”李忘生谢过开门的助理,走到床边,关切地观察着她的面色,“你怎么样?”
      
       “放心,没什么大碍。”李裳秋坐起身冲着他招了招手,“快来这边坐!有段时间没见,让姐看看——哎,下巴都尖了,高三压力这么大?”
      
       “没瘦。”李忘生依言坐下,目光扫过她缠着绷带的手腕:“还疼吗?”
      
       “早不疼了,一点擦伤,没什么大碍。”李裳秋轻舒口气,眉宇间带出几分歉意,“原本约好了要带你进组当群演打工的,看这情况,也不知明后天能否顺利开工。”
       她这个弟弟自小出家修行,原本就与他们算不得亲近。只是作为亲人,经久不见难免惦念。好不容易这次有机会聚聚,结果她却出了意外——
      
       “那些不急,你养好身体才要紧。”李忘生看了眼旁边堆放着的果篮,有些懊恼:他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置备,着实失礼。
      
       李裳秋倒是不在意这些,拉着他闲话家常,李忘生随口应着,目光打量着她的面色,见她气色尚可,眉心却是暗淡,眉头微蹙,“高叔说你拍戏时受的伤,究竟怎么回事?”
      
       “即便你不问,我也正想告诉你。”提及那场事故,李裳秋仍心有余悸,将片场发生的一切细细道来,尤其是那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幻影。“那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剑下,整个人都蒙了!要不是你送的护身符突然发热,我根本回不过神。落地时,仿佛有人轻轻托了我一把,否则毫无防备之下,肯定摔得不轻!”
      
       她说着从领口扯出一节红绳,将坠在下面的锦囊扯出,李忘生垂眸看去,瞧见那锦囊上灵光晦暗,眉头微皱:“给我看看?”
       李裳秋毫不犹豫地将锦囊递给李忘生,后者轻轻打开锦囊,向内一望,哪还有黄纸灵符,只剩一片黑灰。他伸指捻出些许,略一感应,眉头皱得更紧:这符是他依照师父传授的符经观想数日才绘制而成,本应灵力充沛,如今却变成这样,可见冲撞的煞气之强。
      
       “这符不能用了,我再送你一个新的。”将锦囊放在一旁后,李忘生从自己的背包内摸了摸,摸出几张折好的三角符,略一辨识后摸出两枚递给李裳秋,“除了那红衣女子的幻象,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事?”
      
       李裳秋正好奇地打量着他收起的那些符纸,闻言歪着头努力回忆:“嗯……好像没有了。就是那剑特别冷,我刚握住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不过当时急着开拍,就没多想。”
      
       李忘生沉吟片刻,将腕上三枚铜钱解开置于掌中。这三枚铜钱是他平日里用来算卦的物件,被他摩挲得光滑发亮。他将铜钱轻轻抛出,落在床边的小桌上,滚动几圈后停下。李忘生盯着铜钱的排列,面色凝重,片刻后抬手指向某个方位:“剧组可是在那边?”
      
       “对!”李裳秋睁大眼,眸中满是好奇,“这也能算出来?”
      
       “卦象显示,你身上所沾染的煞气出自那边。”他又详细询问了李裳秋受伤前后的细节,包括开拍前的准备、现场道具的摆放等等。然而这些场务或许能记得头头是道,李裳秋只是个演员,压根没注意过那些,凭着记忆含糊应对几句,大多都只能摇头:“实在记不住了。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剧组真的有脏东西?”
      
       “八九不离十。”李忘生颔首道,“具体如何,还是得去剧组看看才行。”
      
       见他神色凝重,李裳秋心中也有些发毛,迟疑道:“忘生,你……你能行吗?不是不信任你,但你还是个孩子呢!今日种种邪门得很,我怕你有危险。”
      
       “放心,我有分寸。”李忘生将铜钱一枚枚捻起穿好,重又系在腕上“原本就约好了来你这边打工几日,正好藉此进去瞧瞧。”
      
       李裳秋仍不放心,又劝了几句,终究拗不过李忘生,只好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不能自己去,等我明天出院,正好带你一起进组。”
      
       “好。”
       ……
      
       离开医院后,高叔便开车载着李忘生去了预定好的酒店,等入住之后,他谢过高叔,简单归置好行李便走进了浴室。
       热水如细密的雨丝倾洒而下,蒸腾的水汽迅速弥漫开来,将狭小的空间氤氲得一片朦胧,旅途的疲惫也仿佛被这温热缓缓熨平。李忘生仰头闭眼,温热的水流顺着脖颈滑向锁骨,脑海中却都是李裳秋先前所说的话。
       幻象,双剑,突然断裂的威亚钢索,以及卦象上显示出的煞气所在……他将这些一一排列推演,心底隐隐生出几分紧张:自他随师父一起修行以来,还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等灵异事件,以往总有师父或师兄在旁,如今只他一人,该如何处理还需细想。
       正想得入神,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急忙关上花洒,探头一看,竟是师兄打来的视频通话,忙擦干手指点了拒绝,飞快发了条语音:
       “师兄,我在洗澡,等会儿给你回拨过去!”】
      
       界面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文字跳了片刻,才慢吞吞吐出一个简短的“好”字,然而李忘生早在发完语音后就忙着冲洗身上泡沫,全未发觉那条迟来的信息,直到匆匆清洗完毕后才看见那条消息提示,顺手扯过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包起,边更换睡衣边点开对话框,按下了视频通话。
       铃声才响就被接起,显然电话那端的人一直在等他。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英俊脸庞,李忘生含笑喊了句“师兄”,左右看了看,扯过纸巾盒将手机斜靠在上面,自己则盘膝坐在床上擦拭湿发:“师兄等很久了吧?”
      
       “没多久。头发怎么不吹干?”谢云流眉头微蹙,看着水珠从他发尾溅落到胸口,洇湿出一片水痕,尾音带着微不可察的紧绷,“吹完再说,不急。”
      
       “无妨,马上就干了。”李忘生伸手扒了扒半湿的头发,继续用毛巾擦拭,“都十点多了,师兄肯定又在实验室忙了一整天,再耽搁一会儿又要晚睡。”
      
       谢云流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带着些许直白的不满:“还不是你这小没良心的,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出远门?”
      
       “明明是师兄忙得没空看手机,我前几天就给你留言了!”李忘生鼓了鼓脸颊,想起连续几日没收到回复的信息,就知道谢云流多半又被关在了实验室里,他之前就说过最近在跟导师修复古物,电子通信产品都不能携带入内,想来也是才开机。“不过我跟师父报备过了,他老人家并不反对。”
      
       “师父也不告诉我一声!明明前两日有写信过来!”谢云流兀自愤愤,“你这会儿在哪呢?”
      
       “横城。”李忘生说到一半,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酒店名字,报了出来,“二姐提前预订的住处,说是剧组统一安排的,可以免费入住!”
      
       ——小傻子,这种等级的酒店,怎么可能给他这种空降的群演免费入住?
       谢云流暗自腹诽了一句,却也没拆穿李裳秋的谎言,“明天要去剧组了?”
      
       “嗯。”李忘生擦完头发,将毛巾捏在手中,有些迟疑,“不过出了点岔子……”他将晚上同李裳秋所谈之事复述了一遍,神色凝重,“具体如何,还得明天去剧组看看才知晓。”
      
       谢云流的眉头也皱起来,眉眼间显出几分锋锐之色,“你小心些,别贸然行动。只听描述,对方并非等闲邪祟。师父和我给你的东西都随身携带,切记不可贸然行事!”
      
       “放心吧,我有分寸。”李忘生颔首,眼神中透着坚定。
      
       谢云流却兀自不放心,虽说李忘生并非莽撞的性子,但毕竟是第一次独自遇上这种事,难免担忧,再三叮嘱道:“东西一定要带全,进组之后,千万别着急探查,先用罗盘确定下煞气的源头和强度。如果碰到危险,立刻以清心咒稳住心神,千万别慌乱。一旦乱了阵脚,就容易出事。”
      
       “嗯,随身的法器我都带了,还带了朱砂和符纸,”李忘生说着拍了拍一旁的背包,“必要时可以现场绘制些符箓使用。”
      
       谢云流一噎,随即失笑:“也就你能做出这等事。”他这师弟自小在符箓上便天资卓绝,念头通达,提笔成符,生动展示了何为“一点灵光即成符,世人枉费墨与朱”。这一点就连师父都赞叹不已,谢云流亦需甘拜下风,“不过谨慎些还是必要的,提前准备些,有备无患。”
      
       李忘生点头应下,又与他聊了些注意事项,细节经验,直到瞥见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如梦初醒,忙催促他道:“马上十二点了,师兄也早点休息吧!你那边不是还在忙?”
      
       “唔……也是,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进组多注意安全。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放心。”
       两人又互相关切几句,才互道晚安结束通话。放下手机时,李忘生瞥了眼已过十二点的时间,不禁暗自摇头:有些日子没同师兄联系,一聊就忘了时间。这会儿才挂断电话,生物钟导致的睡意就汹涌而来,他打了个呵欠,翻身躺到床上,心中默诵经文片刻,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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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饭吃的阿笑 | 2025-3-11 02:28: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耶!!!是新粮!!!!!给大佬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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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跳坑哦!~  发表于 2025-3-1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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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流光 | 2025-3-11 14:5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一夜过后,李裳秋的脑震荡症状缓解不少,医生诊断后并未阻拦她出院,于是午饭时间刚过,他们一行人已回归剧组。
       李忘生背着帆布包跟在李裳秋身后,指尖轻叩掌中罗盘:从踏入此地起,罗盘上的指针便摇摆不定,他凝神感应周遭气场,眉头紧蹙,低声同李裳秋道:
       “阿姐,我四处看看。”
      
       李裳秋虽担心他,但想着大庭广众之下应当无恙,还是点了头,含笑同导演介绍,说是自家弟弟对拍戏有兴趣,想来长长见识云云。这类事情圈中并不少见,同组人员并未在意,又见李忘生脸嫩乖巧,想来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然而就在下一刻,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小公子居然径直走到东南角的道具室前,低头看了看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而后竟直接伸手去推门。道具师吓了一跳,急忙阻拦:“同学,这里不能乱闯!”开玩笑,剧组不少道具都经不起折腾,甚至还有特地借来的古物,要是被这莽撞小鬼碰坏,责任还不是要落在他身上?
      
       李忘生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请问我姐昨日用的双剑可在?”
      
       “你问这个干嘛?”
      
       “我姐要用。”李忘生信口道,“昨天那场戏要重拍,她先适应一下。”
      
       道具师不疑有他,说了句“等着!”便开锁入内,李忘生跟着他迈步进门,双眸扫过四周,他来之前才以“洞明符”开过眼,能清楚瞧见周遭气场变化,目之所及俱是死物,直到望见最里间放在高处的一个木匣时,眉头忽然一蹙:
       “那是什么?”
      
       道具师正好走到木匣边,闻言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啧啧一声:“小同学眼力不错,那可是咱们《神龙劫》剧组的宝贝。”
      
       “宝贝?”
      
       “对。”道具师边说边从那下面一层抽出个大小差不多的长纸箱,“那里面可是导演特地借来的古物!你姐姐用的道具剑就是根据那个一比一仿制的,你瞧!”
       说话间他已抱着纸箱回到李忘生面前,随手掀开箱盖,让他看里面含珠缀玉的道具剑。那对剑造型华丽,并未入鞘,剑身缀以金线银饰,观之颇为华丽,李忘生却是心神一凛,看看纸箱,又看看架子最高处的木匣:“我能看看原版吗?”
      
       “那可不行!”道具师连连摇头,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警惕,“上面有锁的,只有导演有钥匙。”
      
       李忘生神色微妙地盯着纸箱中的对剑,眉头紧蹙:在他的视野里,那木匣上的确氤氲着灰沉气场,可这纸箱一打开,煞气扑面而来,分明远胜那木匣:很显然,李裳秋昨日所遇种种,与这纸箱中的双剑脱不开干系。
       他虽然不懂古物,但师兄谢云流大学却是读的考古系,如今研一,跟的导师更是主攻汉唐时期,他平时也跟着耳濡目染,这剑除却黑气,华光内蕴,材质古朴,看起来远不似寻常仿制品那般贼光熠熠。
       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正要再问,远处忽然传来导演的喊声:“老张,快把双剑拿来!”
       道具师闻言忙高声应了一句,便要抱着纸箱送去。不想才迈步就被李忘生拦住:“不行,不能去!”
      
       “哎你这小同学,不是你说要替你姐拿剑的吗?”道具师被他拦住去路,有些不耐烦,“快去一边玩儿去,别耽误工作!”
      
       “这剑有问题,不能用。”李忘生哪能让他捧着这么个定时炸弹出去?在他的视野里,那对盈满黑气的双剑分明煞气满溢,其上缀饰金纹扭曲繁复,带着倒刺的剑尖更如毒舌吐信,满是不祥,这要拿出去,今日拍摄必然还要出问题!
      
       “我亲自保管的道具怎么可能有问题?!”
       听到他的质疑,道具师急了,忍不住提高声量呵斥,声音太大,引来剧组不少人围观。李裳秋原本就一直以眼角余光注意着这边,见李忘生与道具师拉拉扯扯似起争执,急忙赶过来:
       “忘生,怎么了?”
      
       “姐,你别过来!”李忘生见她一靠近,剑身上的煞气顿时蠢蠢欲动翻涌起来,忙高声呵止,然而还是迟了一步,李裳秋关切之下脚步迅疾,说话间已来到三步远外,虽止住脚步,却已靠近煞气范围。刹那间异变陡生,只见纸箱中的双剑突然弹动着发出翁鸣之声,寒光如毒蛇吐信,直扑李裳秋面门!
       这一幕将道具师吓得够呛,双手一松纸箱便向下坠落。诡异的是那双剑却在无人握持的情况下悬浮立于半空,剑尖直指李裳秋,却被李忘生先一步拦截住,并指成剑,气转玄虚,一股无形的气劲先一步将李裳秋推开,自己却徒手抓向双剑剑柄。
       就在他五指扣住剑柄的刹那,掌心金光炸裂。“坐忘无我”气劲如莲华盛放,硬生生抵住剑身喷薄的黑雾。他腕间铜钱嗡鸣震颤,三枚开元通宝凌空结成三才阵,将翻涌的煞气锁在方寸之间。
      
       “阿姐,退后!”
       厉声喝退李裳秋的同时,李忘生左手掐子午诀点在眉心,额间朱砂骤然化作阴阳太极印,一点明光随着剑指落下,无形气场将周遭众人尽数笼罩在其中。气场之外的众人瞧不见气场明光,只觉室内平生怪风,将他们吹得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那脸嫩少年衣袍鼓荡,掐指念决,抬手虚引间身后背包的拉链竟自行拉开,数张黄纸从中飞出,随着他手指引导贴向剑身,炸开青紫电光,硬生生将李忘生逼退半步,握剑的手亦随之松开。
       这是什么诡异的特效现场!
       众人既惊且叹,又有些恐慌,摄影更是下意识将镜头转向这边,又惊悚地发现镜头中一片白茫,什么都拍摄不到。可在他们的视野里,那对人立双剑分明散发出沉沉黑气,不过转瞬竟由黑转红,越发诡异莫测。
      
       “小道士好俊的功夫。”
       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女声自煞气团中响起,猩红雾气转瞬间凝聚成一道身穿红衣的曼妙身影。她容貌极其艳丽,神色倨傲,广袖翻卷间,握于她手中的双剑便如星河倒卷,轻易破开三才阵,卷着煞气直扑李忘生门面:“本宫平生最喜欢你这种脸嫩的小家伙,留下来陪我罢!”
       说话间她掌中长剑挥舞,无形气劲挥洒开来,李忘生顿觉双腿迟滞,手足难动,却也不慌,袖中七张黄符凌空炸开,化作北斗七星阵将煞气化解,跟着指尖翻转,生太极气劲铺展开来,将周遭束缚感尽数化解。
      
       “竟是千年厉鬼!”
       李忘生心中惊疑,虽然早猜到轻易破除他符咒的厉鬼不简单,却没想到对方竟有千年以上的修为,心下戒备:这等实力的厉鬼,只怕不好对付。当下单手掐诀,周身太极气劲翻涌,越发谨慎。
      
       “原来是纯阳宫的小道士——不过你这太极气场,可比吕洞宾差远了!”
       察觉到熟悉的气劲,红衣女鬼双眸眯起,忽然持剑直扑李忘生面门。寒芒乍现,双剑挽出漫天绯色剑雨,剑光过处,周遭悬挂的仿古纱幔寸寸碎裂,被剑势裹挟着汹涌而来,后者瞳孔骤缩,抬手召回落地的铜钱,气劲吞吐间,三枚铜钱呈三点一线,竟凭空凝聚成气剑模样,堪堪抵住双剑杀招。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作祟?!”
      
       “呵,你们做法唤醒本宫,却又来问本宫是何人?”
       那女鬼阴森森笑了起来,目光在他周遭无形气劲上顿了顿,垂眸看向掌中双剑,涂满丹蔻的指尖抚过剑身,鎏金剑格上“轻离”二字如回应般泛出黑芒。她倨傲地抬起下颌,蔑视目光环顾四周,“本宫乃是安乐公主,汝等蝼蚁还不速速来拜!”
      
       安乐公主?!
       场中顿时传来一阵惊呼,他们剧组拍摄的正是以安乐公主李裹儿为主角的剧本,李裳秋所饰演的就是她。这女鬼一自报家门,顿时令众人心底生出几分微妙的惊惧:拍戏将本尊的鬼魂招来,这是什么惊悚的发展?!
       不知是谁喊了声“鬼啊!”,就要推门逃出生天,却发现门扉紧闭,怎么都推不开。3D打印的宫墙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真正的铜墙铁壁,无论如何撞击破坏,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李忘生却全然不受她影响,并指抚过气剑,无形剑身却如同开刃般轻易划破他指腹,指尖就着沁出的鲜血飞速在气剑上书写“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八字真诀。随着他的动作,剑身顿时凝成实质,随即迎上李裹儿的杀招,双剑相对,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迸发开来的气劲引发局部电磁风暴,使供电系统突然瘫痪,数十架摄像机同时爆出电火花,更引来阵阵惊呼。
      
       “哼,雕虫小技也想拦住本宫?”再三被拦截,李裹儿面色越发难看,周遭煞气肉眼可见暴涨,衣袂翻飞间更显鬼气森森。她双手各执一剑,旋身飞挑,右剑直取李忘生,轻易挑破北斗阵一角;左剑却是挽了个剑花,煞气随着她的动作骤然暴涨,转而扑向在场其他人:
       “想跑?得到本宫允许了吗?”
      
       随着她的动作,她那身煞气凝成的红裙骤然延长,化作绸带模样卷向众人,李忘生顿时大惊,忙从背包中取出提前备好的驱煞符,口中诵念:“天地玄宗,五方行尽”并以剑挑起掷出。纸符顿时四散张贴,堪堪止住煞气扩散。
       然而李裹儿的目标本就不是周遭的乌合之众,趁着李忘生分心时忽然暴起,直冲向旁侧满脸惊惧的李裳秋,一张犹带诡笑的芙蓉面眨眼间贴到李裳秋眼前,后者胸口新换的纸符无风自动,展开来欲要阻拦,却被李裹儿一剑劈开,不顾鬼体上熊熊燃起的真火猛地冲入李裳秋眉心!
      
       “阿姐!”
       李忘生大吃一惊,本以为符咒能拦住对方,却没想到对方竟视真火灼烧于无物,硬生生冲入李裳秋体内。他急忙向着李裳秋落下一道太极气劲,欲要将李裹儿从阿姐体内逼出,不想气场落下却无半点作用,只见李裳秋周身煞气骤然收起,一身休闲装转瞬化作李裹儿先前那身繁复红裳,跟着少女缓缓睁眼,瞳孔流转着不属于现世的诡谲光晕,嘴角勾起:
       “你此世好命,竟生得纯阴命格,正便宜了本宫。”
       说话间她抬手虚握,两柄轻剑如乳燕投林,落入她白嫩掌心当中,她轻巧挽了个剑花,垂眸看向掌中剑:“轻离,老朋友,咱们又要并肩作战了。”说着忽然抬剑指向在场众人。“汝等蝼蚁,还不给本宫跪下!”
      
       随着她的动作,弥散的煞气竟冲破了符纸的封锁,重新蔓延开来。李忘生心中一惊,察觉这煞气中分明带了生气,显然是附身之故,难怪如此轻易破了他封煞之法,忙翻转气剑向下展开太极领域,将方圆两三米内笼罩其中:“大家快聚到我身边!”
       铺展开来的气劲无形,却将蔓延开的黑红煞气拦截在外,形成一道分明的倒扣碗状。此等立竿见影的效果令惊恐的剧组成员如见救星,忙不迭跑进气场范围,人挤人躲在李忘生背后,惊道:
       “小、小道长,那女鬼是怎么回事?”
       “她上了裳秋的身,裳秋还有救吗?”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
      
       众人七嘴八舌,尖声询问,李忘生此刻全部心神却都拿来维持气场,哪有闲暇回答?他握着气剑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双目紧盯前方的李裳秋,脑海中飞快思索解决之法:当务之急,必须解决阿姐被鬼附身之境,否则让李裹儿继续挥霍阿姐的生气,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他如今毕竟年轻,且只有一个人,护住在场众人已尽全力,哪里还腾得出手对付李裹儿?为今之计,只有——
      
       “哼,纯阳的龟壳阵,挡得住雷霆之威吗!!”
       见李忘生负隅顽抗,李裹儿双眸一眯,突然旋身使出七秀禁招“雷霆震怒”,剑光裹挟着森森鬼气劈向阵眼,“受死吧!”
      
       那一剑当空劈下,竟生出赫赫雷声,李忘生却凛然不惧,双手掐诀意欲点向胸口,逼出心头精血。却在手指即将触及的瞬间,忽听头顶琉璃瓦轰然炸裂,霜寒剑气如银河倒泻,凌太虚之力吞日逐月,方圆十米内剑气涤荡,将在场众人尽数笼罩其中,轻易化解了李裹儿的绯红剑雨:
       “该死的是你!”
       话音未落,一道修长身影已挟日月星辰之辉落于李忘生身前,一手执剑,一手掐诀:“坎位转离,九星伏吟,八荒寂灭,万剑归宗!”
       随着他的话音响起,剑气如星雨坠落,纯阳紫气与李裹儿的阴煞之气轰然相撞,震得仿唐宫殿梁柱簌簌震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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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sbkyjl | 2025-3-12 00:04:4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浮世流光 发表于 2025-3-11 14:51
第三章              一夜过后,李裳秋的脑震荡症状缓解不少,医生诊断后并未阻拦她出院,于是午饭时间刚过 ...

是师兄来了吗

点评

是的没错!  发表于 2025-3-12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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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片儿 | 2025-3-12 10:15: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流流哥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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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很是时候!  发表于 2025-3-12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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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流光 | 2025-3-12 15: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师兄?!”
       碎裂的琉璃瓦尚未落地,李忘生已认出来人身份,看着眼前人修长的背影,声音中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欢喜: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任你自残么?!”
       谢云流掐诀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微微偏头看他,如炬目光迅速扫过他周身,确认并无致命伤才稍松口气,语气却是冷硬,“李忘生,你方才要做什么?!”
      
       “不过是——”
      
       “是你?!”
      
       阴沉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简短的对话,大敌当前,也着实没空叙旧。谢云流转过头看向被李裹儿附身的李裳秋,只一眼就看穿其修为:“千年厉鬼?难怪会迫你至此。”
       他周身紫气流转,与李忘生的气场隐隐呼应,后者紧绷的神色稍松,目光微暖:“我也没想到竟会是千年厉鬼作祟,若非师兄前来……”
      
       “哼!”被再度无视,李裹儿冷哼一声,转腕间右手执剑指向谢云流,“谢云流,千年未见,你还是这般目中无人。”
      
       谢云流闻言眉头一挑,神色戒备:“你认识我?”
      
       “当然!”李裹儿咯咯笑了起来,少女娇俏的声线因附身之故平添几分阴阳怪气,“谢道长当年在骊山行宫拒绝本宫时,也是这般正气凛然呢。就是不知——她周身煞气倏然暴涨,直扑两人面门,“如今这副模样,还有几分当年风采!”
      
       “锵”的一声双剑相交,发出金铁争鸣,谢云流仿佛早有准备,全然未被她的突袭影响,咬着后槽牙嗤笑:“鬼话连篇!”他剑身陡然一震,周身紫气暴涨,执剑不退反进,向着李裹儿连刺三剑,后者身姿飘摇,轻如鹊鸿,煞气如绸团团聚拢,轻笑声宛如响在耳边:
       “谢道长果真郎心似铁!”
       谢云流却不接话,周身气机涌动,星辰气场聚拢在周遭,低声呼喊:“忘生!”
       话音未落,另一道气场已落在身侧,两者融为一体的瞬间爆炸,但见谢云流裹挟着苍穹星辰之力直冲上前,刃尖叠动,点点寒芒直取李裹儿周身要害,威势之盛,竟将她周身煞气生生撕碎!
      
       “没想到你如今竟还有如此能耐!”李裹儿面色微变,却并不慌乱。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穿花蛱蝶般于点点冷芒中穿梭。不想才躲片刻,忽听一旁传来少年低吟:
       “太极生域,四象镇邪!”
       话音未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虚影浮现在周遭,低吼声起,无形气劲借太极之势形成困阵,将她困于其间。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本宫?”李裹儿娇叱一声,试图破阵,不想满含煞气的一剑刺出,竟没能奈何得了那四象阵法。李裹儿心头一凛,又被谢云流连番攻来,腾挪闪躲间瞥见远处仍持阵护持那些废物的李忘生,心下惊疑:这小道士看着面嫩,居然还能在控阵的同时对她出手!这等功力……
       一个念头忽然划过心间:她想起这个少年人是谁了!
       后来的纯阳掌门,李忘生!
       李裹儿生前与谢云流打过几次交道,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小谢道长的那个藏玉山中的师弟。之后她死遁藏于七秀内坊,虽不曾现身,对外界讯息还是有所了解。她知道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被谢云流救走,也知道当年光风霁月的小谢道长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最终继任纯阳掌教的是他师弟。只是她从前未曾见过李忘生,只听说过这人声名实力都不在谢云流之下。如今看来——
       绝不能给他成长的机会!
       思及此,李裹儿忽地虚晃一枪,转而冲向李忘生,欲要先诛杀他这阵眼。然而谢云流岂是这般容易被骗的?身法迅捷无比重又截断他的攻击,怒道:“休想伤他!”
      
       李裹儿被他重又拦住,鬼气森森的双眼扫过两人并肩相护的模样,发出一阵尖锐的嘲笑“你护着他,从前他刀剑相向的不也是你吗?装什么兄友弟恭!
       她虽在内坊,可没少听说谢云流和李忘生之间的矛盾,前世分明反目成仇的两人,转世后竟又走到一处——真是天大的笑话!
      
       “什么刀剑相向?胡言乱语!”
       这话听来着实刺耳,谢云流心头生出怒气,攻势越发凌厉:“束手就擒吧!休想妖言惑众!”
      
       “妖言?”李裹儿冷哼,“谢云流,你以为你现在护着他,就能掩盖你前世对他做的事?你二人间那些恩怨情仇世人皆知,如今倒是忘了个干净!
      
       可惜谢云流道心坚定,全将她所言当作鬼话,半点不受影响,攻击反而越发犀利。李忘生亦不遑多让,脚步未动,远距离劈来的剑气与符箓却与谢云流配合得天衣无缝。李裹儿生平最恨吃亏,却在两人手下讨不到半点好处,被逼得节节败退,不禁嘶声威胁:“怎么,你们不管这女人死活了吗?莫不是想将她予我陪葬?”
      
       谢云流却是冷笑一声:“杀你还无须伤到旁人!”说着反手一剑毫不迟疑劈下,剑锋过处,李裹儿顿时痛叫出声:他手中长剑竟毫发无损穿过李裳秋的肉身,直抵她本源!她这时才看清,谢云流手中所持并非凡铁,而是与李忘生那柄一般无二的铜钱气剑。
       这气剑竟不伤凡人!
       李裹儿又气又怒,知晓想用李裳秋的肉身让两人投鼠忌器的计谋失败,银牙紧咬,忽然一招将两人震退,纵身而起飘至半空,周身煞气疯狂涌动,周身红衣被烈烈劲风鼓动翻飞:
       “既如此,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谢李二人心知不妙,她这模样分明是要施放杀招,对视一眼,同时双手结印,以气场将在场众人护住,再看李裹儿时却是一怔:
       她是在——跳舞?
      
       只见李裹儿凌空虚踏,剑舞飞扬,煞气与鬼气在周身包绕,恍若黑云压城,恍惚间似有无数怨魂从地下涌出,发出凄厉地哭嚎,朝着众人所在方向席卷而来。在场众人虽被谢李二人的气场护持,仍禁不住瑟瑟发抖,涕泪横流,甚至有人双目失神,呢喃着起身便要向气场外走去。
       “当心!”李忘生一把拉住那个瘦弱青年,那人却无意识挣扎,目光呆滞地望着李裹儿所在,神色痴迷,俨然彻底失神。他眉头微皱,一张清心符出现在指间,抬手拍在那人额头,后者顿时全身一僵,眼中显出清明之色,后怕地缩回人群。
       然而他刚制住这人,又有其他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李忘生急忙阻止,察觉谢云流纵身落回他身边,焦急道:“师兄,清心符我准备得不多,这些人——”
      
       “是惑心之法。”谢云流以手刀打晕两人,目光重又看向上方,“这样下去不行!擒贼先擒王,忘生,你再支撑片刻,我先将她施法打断!”言罢周身气劲流转,淡淡清气笼罩于身,持剑运功,倏然纵身而起,剑飞惊天,直冲煞气团而去!
      
       “师兄当心!”眼见谢云流竟直接冲入煞气团内部,李忘生顿觉一阵心惊肉跳,正要开口阻拦,却又哪里赶得上谢云流迅捷的动作?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谢云流气剑刺入李裹儿胸口的那一刻,却见眼前人扭曲的秀丽面庞显出一抹诡笑,跟着双手一扬,一团凝视的煞气笔直打在他身上,伴随着几不可闻的低声呢喃:
       “弦牵六脉,心开天籁,魂游迷梦终须醒——”
       伴随着这道低吟,谢云流只觉心弦震颤,眼前倏然一花,诡笑的女子与廉价的布景尽数退散,周遭天地倒悬,视野辽阔,放眼望去,竟变成一座座巍峨古朴的殿宇!他主修汉唐历史,一眼就认出,这片宫殿无论建筑风格还是工艺水平,都是隋唐时期才会有的,不由皱眉:
       这是哪里?
       意识到自己多半被拖入了个古怪幻境中,谢云流心神一凛,暗道“大意”,没想到李裹儿竟能设下如此逼真的幻境,不由暗暗默诵清静经,试图宁心静气以破幻境,却无丝毫效果。他无意识攥紧掌中长剑,却觉手感不对,正要低头去看,耳边忽然传来隐含低泣的呼喊声:
       “……云流,云流?”
      
       “?”
       谢云流这才发现,自己背后竟还趴着个人,反射性想要将之丢开,身体却如有自我意识般岿然不动,仍背着那人谨慎地潜伏在檐角阴影当中。
      
       “追兵走了,咱们快逃吧!”
       趴在他身上的人连声催促,语气中满是焦急,谢云流下意识皱眉,低声呵斥:“闭嘴!”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是:“不要焦躁,我自会护你周全。”
      
       ——这人是谁?我为何要护他?
       ——不对,我怎会在这里?
       明明呵斥声没能说出口,背后那人却又低泣起来,谢云流被他哭得烦躁不堪,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却又无法阻止:这幻境根本不会随他意志而变化,连身体也不能被他操纵——很显然,他被迫附身在了某个角色身上。
       躲过巡逻的士兵后,他附身的这人便带着背上那个哭包悄然离开这片宫殿,一路在夜色下翻墙潜行,目的明确地直奔某个方向。谢云流试了数次都无法改变他的行为,只能边冷眼旁观,边仔细观察周遭境况。
       如此奔逃许久,他们终于来到郊外一处别院,却发现别院未亮灯火,其中却传来许多人的呼吸声。背后之人终于不哭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兴奋:“苏兄所说的接应之人便在此地吗?云流,我们——”
      
       “噤声!”谢云流听到自己低声冷斥,身体紧绷,“情况不对!”
      
       “怎么了?”
      
       ——蠢货,当然是因为有埋伏啊!
       谢云流暗暗腹诽,屋中那么多人却引而不发,谁家接应之人这般行事?显然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好在他附身之人不是个傻的,察觉不对及时停步,否则这会儿他们早被人包了饺子!
       然而虽未踏入陷阱,哭包之前那句话还是引来了屋内之人的警觉,就在他们反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室内忽然冲出许多人,喊打喊杀欲要擒拿他们。好在他所附身之人实力卓绝,又早有防备,虽然背着个拖油瓶还是轻易逃出包围圈,带着哭包七拐八绕甩开追兵,向着荒山野林中一路潜逃,直到彻底甩开那些追兵方才停下脚步。
      
       “云流,这是怎么回事?接应之人怎么不在,苏兄呢?其他人呢?”
       背上哭包又开始哭,语气中满是仓皇,谢云流被他哭得心烦意乱,道:“苏鱼里若非遭逢不测,就是背叛了你我——为今之计,只能另寻生路。”
      
       闻言哭包顿时方寸大乱:“这、这、那我们该如何是好?云流,你……不然你逃吧!我已经连累太多人,不能再连累你了!”
      
       “谢某岂是那般小人!你放心,我这就禀明师父,然后护你离开。”耳边传来的声音铿锵有力,谢云流却分明察觉到自己附身之人心弦紧绷,似乎做下了什么极其艰难的抉择,连带着他都感同身受般滞闷不已,心下纳罕:
       这人竟与他同名?是幻境有意为之,还是……
      
       不及细想,哭包的声音已再度传来
       “你、你带我回纯阳?追兵随时可能出现,如此紧要关头你带我上华山,不怕连累纯阳宫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人深吸口气,缓缓抬手摘下遮蔽面具,微凉晚风争先恐后轻拂而来,带去面颊水汽,谢云流只觉冷意愈甚,心跳迅疾,一瞬间仿佛当真变成了这幻境中人,沉沉低语:
       “我断不会连累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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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猫 | 2025-3-12 23:02:2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女神又开新坑了,现代背景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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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打算再挑战一次现背,不过……也不完全算是现背,毕竟我比较吃原设世界观ORZ  发表于 2025-3-13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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