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类] 【完结】【造谣】听说剑魔和玉虚真人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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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7:58: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文字版造谣第十五弹!
     轻松快乐的ABO生子文学!
     时间线定位30岁

     谢云流A(天乾)×李忘生B(中庸)
     本文含有孕期,生子相关描写
     注意避雷

     情节人物有虚构
     无凭无据,重在参与

      start!
  
  
  李忘生在师兄的怀中一夜好眠,一直睡到午时才醒过来。
  谢云流早已经醒了,他见师弟睡得安稳,实在不忍心吵醒他,也担心他醒来找不到自己会害怕,就一直这样维持着拥抱的姿势,静静地陪着。
  李忘生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胸前,四肢缠的紧紧的,睡梦之中犹嫌不够,还在一直往自己怀里钻,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谢云流见他如此,心中酸涩,只能不停地抚摸他,在他的背脊上温柔的流连。
  李忘生渐渐放松下来,再次睡熟了。直到午时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见师兄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目光温柔的望着他,一时间怔的更厉害了。
  师兄的眼睛长得最是好看,如同辰星朗月一般,锐利时如同鹰隼,只觉得千军万马都视若无物。温柔时,又常常将自己满满的映在眼中,仿佛含着无限深情,就像当真在望着自己的爱人一般。李忘生被他这样看着,一时间竟险些又要信以为真,陷入其中了……
  “醒了?”谢云流看他发愣,笑着去蹭了蹭他的鬓发。
  李忘生被师兄这般亲昵动作蹭的舒服极了,什么克制也顾不得了,忍不住与他厮磨起来。谢云流见师弟回应,得了甜头,便去贴他的发顶,侧脸,李忘生脸都红透了,可心里又喜欢,只攀着师兄不肯撒手。
  二人缠绵了半晌,才不舍的放开,谢云流下床去给师弟做午饭,李忘生把脸埋在枕被间,双唇止不住的露出笑意来。
  今天谢云流家的午饭是南瓜粥和小酥饼,还有青菜和小炒肉。李忘生吃了几口,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赶紧跑到一边去吐,谢云流心疼极了,从身后抱着他,帮他拍背顺气。李忘生干呕了半天却又吐不出什么,脱力的靠在师兄肩头。谢云流扶着他慢慢回桌前坐下,也不知该不该让他继续吃,吃了怕他再吐,不吃又担心他饿坏了。
  李忘生这边缓了一会儿倒觉得好些,便又接着吃了。谢云流担心他右肩伤口未愈,一直帮他夹菜,时不时喂他两口。李忘生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着吃了,然后想到自己这般就是含了师兄用过的筷子,便又脸红起来。
  午饭后,李忘生坐在院里乘凉,谢云流寻了几棵大小合适的木头开始在树下搭秋千架子。李忘生很是惊讶,他从未同师兄说过想要秋千的事,师兄怎么会知道,转念一想又觉得师兄与自己真是心有灵犀,又觉得很高兴。
  谢云流早在当初刚移栽下这棵树的时候就想过在下面搭个秋千了,他觉得若是师弟在的话一定会喜欢的。他那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那个百般算计自己的师弟又怎么会来东瀛?况且他享着后半生的安稳富贵更不会看得上自己的秋千。
  可如今却大不一样了,李忘生似乎并未因为自己强迫于他而心生怨恨,而且相处之间又对自己颇为依恋,或许他心里真的有自己也未可知?谢云流已经全然开始把他当做伴侣对待了。
  昨夜他更是因为李忘生的话着实吃了一惊,李忘生说他想自己,谢云流便相信他想自己,即使师弟是骗自己的,谢云流也不那么在意了。
  他更害怕李忘生所言若是字字为真,那自己如果不信岂不就真的伤了他的心,他更不敢想若他们之间只是误会,那这十年来李忘生孤身一人留在纯阳过的该有多苦。
  如今谢云流既然一心扑在自己的小妻子身上,自然是不舍得李忘生再伤心难过的,况且他的小妻子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才好,哪里还会再计较许多。
  谢云流的手艺很好,一个下午便把秋千做好了,也依师弟所言做成了双人同坐的大小,他把秋千连接处细细检查过,扎了又扎,反复固定,确保足够结实不会摔了师弟,自己又坐上去试了试,才让李忘生坐。
  李忘生双脚离地轻轻荡着,头上的枝叶遮住了阳光,清凉的海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果真是格外惬意。
  晚饭之后,谢云流不让李忘生总在家坐着,拉着他出去散步,二人从人烟稀少的海岸走到树林中,又穿过林子从另一边绕回家,一路上都是寂静无人,风景也好看。
  李忘生这几日间整个人气色都好起来了,全不似之前苍白憔悴的样子,人也是总带着笑,笑起来很是甜美。现在自己一年半载是回不去了,过几日还是要给师父寄封信才是,李忘生暗自打算着。
  谢云流也有自己的打算,师弟既然要留下常住,那便不能委屈了他。于是谢云流又在家里养了几只鸡鸭,还辟了一块地种了蔬菜,床上的被褥又加厚了几层,现在睡起来十分柔软,还缝了两个软枕给师弟护着腰。他怕师弟无聊,又从认识的武士家里薅来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狸猫。
  李忘生看着小猫眼睛都亮了,毛茸茸的一团抱在怀里别提多可爱了,谢云流见此番讨了师弟高兴便不停地讨赏,非缠着李忘生叫他几声好哥哥才肯罢休。
  白日里谢云流留下饭食出门捞鱼买菜,李忘生在家里喂喂鸡鸭,晾晒衣物,然后就抱着小猫荡秋千。谢云流不再去海边练刀,而是常常在自家的院子里练武。而李忘生如今身子不便,动不得刀剑,就在床上打坐入定修习内功。二人晚上出门散步一圈,然后回家吃上一碗宵夜,双双洗漱睡觉。
  自从上次易感期发作之后,谢云流心里就总存了一个疑影,他带李忘生去复诊时也询问过阿穗大夫,阿穗也是颇为疑惑。
  按理来说若是按时按量,规律服用抑制药物,且天乾身体健康,信香正常,即便有许多地坤在侧,也不至于会突发易感,且严重到神志不清以至于出现幻觉的情况。
  她也问过恩人当日可有异常,是不是吃了些什么?谢云流说自己只喝了藤原家供上的酒,再无其他了,可这酒既无异味,也没有下药,否则自己必定能够察觉。
  “那会不会是提纯的地坤信香?”阿穗迟疑道,“我听过有种法子,若将天乾或地坤的信香提取炼化,可做到无色无味,加入香料或饮食中,可令另一方信香紊乱突然发情。若是出现恩人这般不受控制神志不清的情况,只怕是狠狠下足了剂量。”
  谢云流细细回想着当日的情景,那藤原家的管家对自己百般谄媚,只说这酒是东瀛最好的御酒,只得此一坛,是专门款待于他的。待他情热发作后,一路上又有许多地坤不断阻拦,投怀送抱,只消他有半分动摇,便势必要把他留在此地。若是再与藤原家的地坤结合,甚至生下孩子,到时候自己碍于责任情面,许多事就不得不就范了……
  谢云流越想越觉得可疑,只是不知此事是否为藤原家一手策划,自己赴宴说来还是受温王邀请,那温王知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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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7:59:0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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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A(天乾)×李忘生B(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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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小院里一住就是两个多月,李忘生如今身子已经四月有余了,他顺利的度过了最初的孕吐,食欲渐渐好了起来,肚腹也开始显怀了。李忘生昔日纤细清瘦的腰肢逐渐丰盈隆起,于是便翻了师兄的宽松衣袍来穿,只先略略遮挡。
  谢云流开始计算师弟每日的饭食,不能太少,更不能太多。李忘生骨架偏小,身量纤细,怀孕之事对他来说本就辛苦,若是胎儿大了,只怕是万万受不住的,在允许的范围内,还是尽量控制的越小越好。
  散步更是从一日一圈增加到一日三圈,有时李忘生走的实在累了,忍不住要同他撒娇求饶,谢云流却是不为所动,只陪着他走的够了才行,待回家再把人抱到床上,细细的按腰揉腿。
  谢云流现在很喜欢摸李忘生柔软圆润的小腹,他只觉得从未见过师弟这般样子,心里喜欢极了。他的手又大又热,带着多年习武的厚茧,摸的李忘生痒痒的,忍不住笑着要躲,然后二人免不了在床上嬉闹一番,最后黏黏糊糊的抱在一处,俨然做了夫妻一般。
  谢云流现在一心全扑在他的伴侣上,事无巨细皆是亲力亲为,非必要不出门,更是已经许久不曾去过道场了。
  藤原家主听说了这事,不知所以,只担心谢云流发现酒里的门道,派人好言好语的来向温王问了许多次。
  李重茂也是不知缘由,云流大哥在他这里住了好一段时间,直到赴宴之后,只说回家去住,就不曾再来了,二人的关系就又生疏了起来,如今他也不知道谢云流究竟在做什么,派人请了几次也尽被推拒了。
  李重茂想了想,觉得实在不能如此下去,若是谢云流真的与自己这般生疏,也不去道场指点武学,那藤原家与自己的合作势必就告吹了,于是他找了几个轻功不错的亲信,叫他们不要离得太近,远远的在谢云流家附近盯着,有什么消息不论大小通通回来汇报给他。
  谢云流如今每半个月便带李忘生去阿穗大夫的医馆中复诊一次,只听大夫说师弟身体无恙,胎儿健康才肯放心。二人回家时便会绕路去一趟驿站,李忘生说自己出来许久,应给师父去信报个平安,谢云流应了,也不问他写了什么,只由得他寄。李忘生见师兄如今已经这样信任自己,心里也是甜甜的,也同师父写了师兄与自己皆是平安,自己要在东瀛住上一年左右,不过他没敢真的承诺能带师兄回去的事,更没敢告诉他老人家自己怀上了师兄的孩子……
  随着李忘生的身子越来越重,谢云流也愈发紧张害怕,半夜里李忘生睡得迷迷糊糊的要起夜,下床摇晃了一下险些站不稳,谢云流吓得赶紧把人扶住,连忙哄他道,“师兄抱你去好不好?”
  李忘生眼睛都还没睁开,黏黏糊糊的答应了,谢云流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待他解决完毕又将人抱回床上。然后从身后将师弟满满的拥在怀里,把脸埋进他柔软的发间,大手护着他的小腹,轻轻的抚摸着,慢慢的安下心来。
  李忘生好像做了什么好梦,梦中还喃喃念着,“师兄…想吃甜糕……”然后第二日醒来就收获了一盘豆沙甜糕做早餐,李忘生高兴的眼睛都弯起来,只觉得师兄莫不是有读心术?怎么总是能让他美梦成真,浑然不知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过李忘生也不是全无烦恼的。如今师兄对他实在是太过于好了,好的让他有些难以相信,他常常以为自己与师兄好似已经结为道侣了一般,总是忍不住想要去亲吻他,每每察觉又觉得太过唐突,只能收回手来。
  自从师兄与自己那不知算不算是你情我愿的一夜之后,师兄待他亲密非常,可也并无逾矩之处, 他也拿不准师兄如今究竟是怎么个心思,更不知道他二人现在算是个什么关系?说起来即使算上那一夜他们也还不曾接吻过……
  李忘生的困扰也不止这一件,以前每晚师兄都会烧上洗澡水扶他沐浴,如今他腹部愈发大了,师兄更不放心,现在竟想要进来守着他沐浴。李忘生哪里肯依,只能找借口一直推拒搪塞,他倒也不是怕师兄看,从前在华山时他们师兄弟也没少看过对方洗澡,甚至一同沐浴都是有的。
  只是现在自己的肚腹长了许多红色的瘢纹,肚子也不似孕初期时白嫩圆润,而是沉淀了一道长长的棕黑色竖线,腹底也隐隐变黑,他前些日子也问过阿穗大夫,大夫只说是孕期的自然现象,不必过多担忧,又开了一盒去疤的药给自己。
  可自己这个样子如何能给师兄看见?自己的身子如今这般难看,师兄若是见了不再喜欢自己怎么办……况且他连师兄现在是否喜欢自己都不能确定,若是他看见了,以后不抱自己了,不愿同自己亲近了,甚至要与自己分床了……光是想想李忘生就委屈的眼眶发红,更加遮的严实,别说洗澡,连在师兄面前换衣服都不肯了。
  另一边温王派出来探查的手下也得了消息,回报于他。说谢云流在家里金屋藏娇养了个地坤,还是个身量与他相仿的男子,看着身形沉重,行动不便,已经是怀有身孕了,看肚腹大小也有六个月。
  如今谢云流整日里几乎不出门,忙前忙后的守着这地坤不肯稍离,不仅一日三餐都亲手来做,连如厕起夜都要护着,平时更是常常依偎在一处,早上帮人穿衣喂药,晚上睡前按腰揉腿,扶着他散步,还抱着他荡秋千,可真是恩爱非常!没想到冷峻锐利的剑魔竟还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
  李重茂越听脸色越差,藤原家的人不是说给他用了信香,要安排上他们藤原家自己的地坤么?可如今不仅没成,还便宜了一个其他不知哪来的地坤!而且还搞出了孩子?
  这下好了!云流大哥和这不知哪来的地坤生了孩子,只怕以后更要疏远自己和藤原家了,这可怎么办!这如何使得!
  李重茂越想越急,越想越气,恨不得直接逮了这地坤来,可谢云流武功高强谁还能碰得到他分毫?
  正在这时,又一个手下来禀,说是他劫下了这地坤前些日寄出的书信,是送往中原的。书信?中原?难道他不是东瀛人?李重茂心中大惊,只让他赶紧呈上来。
  信封上空无一字,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寥寥数语,连落款都没有,可这字李重茂却是认得的,字里行间还提及师兄如何。他的脸色由黑变白,已是惊恐万分!
  哪有什么地坤!那!那人居然是!李忘生?!
  可李忘生不是中庸么?他怎么会怀孕?
  这,这居然是兄弟乱伦,私通苟合,还珠胎暗结?!
  惊讶过后,他又觉得高兴了起来,若是别人他或许没有办法,可李忘生他却有办法!此人过去在谢云流心中本就留下许多疑影,我既然能离间你们一次,又如何不能再离间第二次?
  我不会让你带走谢云流的,李重茂看着手中的信,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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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8:0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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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最近也有些困扰,他感觉李忘生好像在躲着自己,似乎抗拒与自己太过亲近。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不当之事,惹师弟不高兴了。
  他怕师弟对那一夜之事留有心结,事事都留着分寸,连亲吻都是不敢的,生怕他想起那日自己粗暴之举心生畏惧。如今李忘生孕期身心敏感,应先好生呵护,待他平安生产之后再慢慢亲近,徐徐图之也不迟。
  今日李忘生午睡起来,身上潮热出汗的厉害,衣衫都湿透了。谢云流看他难受,心疼的紧,打了温水来就要帮他擦身。李忘生却推拒了起来,只说自己可以,便把他推出了房门。
  谢云流不知师弟为何如此躲着自己,不敢硬来恐惹他不悦,也一时没有办法了。既然如此他便正好出去采购些吃食,再把接下来半月的安胎药带回来。
  李忘生支走了师兄,总算松了口气,确定师兄出门去了,才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衫。
  这些时日自己身上的瘢纹更多了,颜色也更红了,还隐隐的发痒,不过他想到肚子里有师兄的孩子在慢慢长大,便又觉得开心起来。若是能带师兄回纯阳,即便他以后不再喜欢自己,我们也还是能做师兄弟的,不至于一辈子天各一方,这已经很好了,想想这些他觉得自己受的这点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李忘生行动不便,抬手也艰难,慢慢的擦了许久,才换了干净的衣衫,门外小狸猫许久不见主人出来,很是寂寞,在木门上不停的挠,李忘生笑了笑打开门,伸手招它过来,“咪咪!走!”
  他扶着腰慢慢坐在秋千上,小猫也乖巧听话的很,灵巧的跳到他的腿上,就贴着他隆起的肚腹趴下来团成一团,贴的他也暖乎乎的,李忘生心里高兴,一下一下的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笑眯眯的仰着头看天上的云。
  不知坐了多久,李忘生好像听见院外有些嘈杂的声响。猫儿听觉敏锐,似乎也发觉来着不善,竖起耳朵醒来,一下便跳走了。
  有一行人带着兵刃乌泱泱的往院中来,为首的并非当地之人,而是中原打扮。李忘生眉头紧促,他不知来者何人,却也不打算为人鱼肉,内力一引,将房中的佩剑抛至手中,才缓缓站起身来,来人也已至院中了,与他相对而立,近在咫尺。
  温王胜券在握,从容不迫,微微颔首道,“许久不见,或许我该称呼你一声,李师兄?”
  李忘生这才认出为首之人,温王竟然来了?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的?自己如今这身形也是瞒不住了,不过想必对方有备而来也应该全然知晓了,对方知己,而己不知彼,此人果然并不简单。
  “云流大哥心善,总是顾念旧情,而我却不能不多替他着想。”李重茂从怀中拿出几封信,“李师兄这般通风报信于朝廷,出卖云流大哥,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嘴在你身上,自然是想如何说便如何说。”李忘生也不与他做无谓之辩,知随他说去。
  李重茂打开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在他眼前,“这信是你所写吧,怎么敢做却不敢当呢?”
  李忘生直到今日方才终于明白师兄究竟是如何误会自己与师父至今的,这信上白纸黑字与自己的字体一般无二,还写着上报圣人,稳住谢云流,东瀛城外,捉拿叛党云云。想必温王也不是头一次使用这般离间伎俩了,竟真能将自己的字迹模仿的一般无二。
  李忘生素来在山上清修,是不大擅长这些人心上的手段功夫的,如今对方伪造证据有备而来,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温王身份敏感,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横在自己与师兄之间,稍一不慎,便会因此与师兄再生嫌隙。区区一个温王他不在意,可师兄他不能不在意,温王便是自此拿捏住他的软肋了,才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来到此地。
  “温王身边有能人辅佐,居然还专们模仿我的字迹,如此看得起忘生,实在是受宠若惊了。”李忘生秋水般的眸浸了寒意,只定定的看着他。
  二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也不敢妄动,就这么在门口僵持住了。李忘生不敢贸然出剑平添事端,李重茂也不敢轻率的挑战李忘生的武力,此番带着手下和东瀛武士而来只为防身,而东瀛武士似乎并不完全听他的话,此时僵持已久,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东瀛的武人打打杀杀直来直去惯了,不懂李重茂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们根本不认识李忘生,更不明白主上究竟在等什么。对面一个大着肚子的人,杀了他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何须这许多麻烦?于是相互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商议着要不要干脆把李忘生砍了,也好在主上面前立个头功。
  这会儿李忘生也有些受不住了,他站的太久,腰胯大腿皆已开始痛了,师兄在家时总是定时提醒他起坐,何曾叫他站的这么久过,如今才知道自己这身子真是与从前不同了。
  正在此时,谢云流回来了!
  谢云流采办了东西回家,隔着老远就看见家门口有许多生人,他心里一惊,运起轻功,刹那飞至,不想竟是李重茂和他的手下。
  李重茂忽然看见谢云流,就像找到了救星,赶紧将这信纸给他的好大哥看,说李忘生此番前来东瀛就是为了打探情报,回禀朝廷,请云流大哥万不要被他欺骗了去!
  谢云流接过信纸也愣住了,虽不知情况,可这上面确实是李忘生的字迹。
  这一瞬间,谢云流的脑海中转过许多念头,李忘生从前就是骗我的么?他会不会又算计了我一次?可万般思绪百转千回到最后,他心里只剩下了一种恐惧。
  此时李忘生与温王的手下相对而立,方才过来时他便看到那几个东瀛武士跃跃欲试,好像正要出手。李忘生隆起的肚腹与他们的刀尖此时不过咫尺,若不是他及时赶回,只怕忘生与腹中孩子便要血溅当场了!
  谢云流后背冷汗阵阵,他不敢不怕,也不能不怕,不论真真假假如何,为今之计,还是先把人引开,等他们离李忘生远远的,再说其他。
  于是谢云流一把将李重茂向外扯,只叫他赶紧带着人回去,自己跟他去温王宅中详谈。
  李重茂见云流大哥如此,高兴极了,只觉得计谋得逞,他又信了自己,摆摆手招呼了他的人跟上,临走时还仰头冷笑,同李忘生示威。
  只留下李忘生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独自一人久久的站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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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忘生也不知道自己在院中站在多久,只觉得自己的腰腿剧烈的痛着,他缓缓的挪步向外走去,双腿却因为水肿麻木,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他用剑柄撑住了地面,才没让自己倒下,这一下却又拉扯到肚腹骤然震动,他已经难受极了,托着腹底不住地喘息着,缓了许久才扶着腰勉强直起身来,又缓缓向外走去。
  李忘生就在这条熟悉的路上下意识往城中走,却不太知道自己置身何地,要往何处,只感觉好像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上。
  终究还是自己错了,他居然妄想用孩子强留住师兄的心,何其无耻…
  师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也根本不信自己,即便自己有了孩子又如何,在师兄心里还是比不了温王更令人相信……
  师兄说温王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自然不比自己是师父强塞来的师弟,呆板木讷,不通情趣…师兄其实多年来师兄也只是出于同门之谊才对自己多加照拂的,是自己会错了意,对师兄心生妄想,一错再错……
  从前种种如大梦一场,如今黄粱梦醒,也是时候结束了……
  李忘生轻轻敲开了医馆的门,阿穗大夫迎了出来,见李忘生脸色苍白,孤身一人,也是一惊。
  往日里恩人对这小郎君宝贝的很,从来都是陪着他一起,怎么肯让他独自出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吵架了?
  阿穗不敢怠慢,赶紧把李忘生扶进来坐在床上,李忘生动作间十分困难,不时的漏出几分呻吟,左手更是紧紧抓着腹底的衣衫,好像已经十分难受了。阿穗赶紧搭他的脉,却发现他竟然已经动了胎气,气血还愈发激荡的厉害。
  恩人家里离自己的医馆也不算近,小郎君是怎么撑着这样的身子走了这么远的路,多危险啊!阿穗心里也急,赶紧就要给他煮安胎药来喝,可李忘生却叫住了她。
  “大夫,我有一事相求…”李忘生蹙着眉,的汗水顺着鬓间不住的滚落,“我知道自己胎气震动,就请大夫给我一碗落胎药,把这孩子引产了吧……”
  阿穗大夫吓得呆住了,恩人究竟是与他吵了怎样的架,竟是到了要落胎的地步了。
  “你别冲动,你如今月份已经太大了,若是流产,身体万万承受不住,可能会大出血丢了性命,为今之计还是先将胎儿保住再慢慢做打算,你看可好?”阿穗大夫劝他到。
  李忘生只摇摇头,“大夫不必再劝了,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意已决,你只管配药就是。”
  阿穗心中不忍,“若是恩人知道孩子没有了他也会很伤心的……”
  “他不会的。”李忘生苦笑一声,“他一知道我有孕,不就向你问引产的事了么?”
  阿穗愣住了,自己与恩人的话小郎君居然早已全然听到了?
  “若是大夫碍于师兄的恩情不愿给我药,我也不勉强,东瀛这么多医馆,我相信总能找到落胎之药的。”说罢李忘生便强撑着要起身下床。
  阿穗哪里敢让他再乱动,赶紧连声应下了,说稍后就好,李忘生才慢慢躺了回去,他捂着腹底蜷在床上,额间满是虚汗,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黏在颈间,抿着唇忍耐着。
  半晌阿穗大夫端着药进来了,李忘生撑起身子靠在床边,他的手有些抖,悬在碗边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端起药碗,缓缓的送入口中,苦涩味道在口腔中漫开,分不清是药汁还是自己的泪……
  
  
  谢云流并没跟温王回他的府邸,而是在半路上就停下了。
  “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吧。”谢云流看着他道。
  “云流大哥,这些信件你也看到了,都是出自李忘生之手,若不是如今截了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候传到朝廷,我们可就危险了!”李重茂焦急的看着他,字字恳切的说。
  “那你是怎么截下的信件,又怎么知道他寄了信?”谢云流问道。
  糟糕!他居然想到了这一茬!李重茂心里也是一惊,只好避重就轻道,“我见云流大哥多日不来道场,心中担忧,只怕是有奸人害了你,所以才想到去你家里看一看,我不是有心的!”
  “所以你承认你跟踪我了?”谢云流皱眉,似有不悦。
  “这都是重茂的错…”李重茂双眼一红,竟是楚楚可怜哭了起来,“我只是太过担心大哥,犯了大错,不敢求你原谅……只是如今你我处于危急之中,待解决了报信之人,重茂自来请罪……”
  谢云流听着他这一套熟悉的话术,心里却觉得眼前的友人愈发陌生,从前二人初识时,对方单纯率性,全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从他开始结交藤原家时,自己就劝过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且安稳度日有何不好,为不切实际的妄念徒劳挣扎,最终也只会害人害己罢了。李重茂却偏执的很,表面也是同自己哭诉一番他如何艰难如何悲苦,背地里却与藤原家交往愈发频繁。
  如今他又跟踪自己,拦截信件,又口口声声说李忘生亲笔所写出卖自己。从前他也时常拿出些李忘生的亲笔信作为证据如此说,那时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未深查便信以为真。可如今想来他哪来那么多李忘生的信件?自己与李忘生再如何生疏也终究比他熟上许多,怎么自己全然不知的事,他却能知道的如此清楚,甚至还有实物为证?这些字真的是李忘生写的么?还是有人故意模仿李忘生的笔迹,为的就是离间自己与纯阳?
  不过谢云流怀疑归怀疑,却没打算在此时与李重茂撕破脸。若是从前的谢云流,知晓自己被亲友蒙骗必定是不能忍的,一定会当场发作一刀两断,从此再不来往。
  可现在李忘生身孕六月有余,正是关键的时候,李重茂对他不怀好意,藤原家又对自己虎视眈眈,若是自己图一时痛快与他们撕破了脸,只怕不能善了。他们不能对自己如何,却能对李忘生如何,这些人阴险手段防不胜防,自己再怎么保护,也一定会有察觉不到的时候,若是折损了忘生和孩子,谢云流只觉的后背发冷,方才那武士的刀尖抵在忘生腹前一步之遥的样子犹在眼前,他无论如何都要忍耐到李忘生平安生产之后再做打算。
  若是打定主意要虚与委蛇,谢云流也不是不会演的,他故意皱眉沉思了一会,然后舒展眉目,对李重茂道:“方才是我多心了,发现此事还要多谢你!只是如今那小人身怀六甲,我虽记恨他算计于我,却不能不要我自己的骨肉,待他把我的孩子生下来后,我定要杀了他泄我心头之恨!”谢云流只恨恨的看向小院的方向,眼中杀意不似作假。
  李重茂见此番计成,竟真让谢云流动了去母留子之心,心中窃喜。罢了!且就让李忘生再活些时日,待到他生下孩子后被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所杀,那才更令人伤心绝望不是么?
  他也不再过度煽风点火,只说一切都听凭大哥安排,便带着手下的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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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8: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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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应付了温王便连忙赶回家中,可家中哪里还有李忘生的影子?
  “忘生?忘生!”
  谢云流在屋中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李忘生早已经不在家中了。
  莫不是有人趁自己不在对忘生动了什么手脚?
  谢云流如坠寒冰,心头一片萧瑟,他周身发抖,赶紧出门去寻。谢云流找了好些李忘生可能会去的地方,皆是一无所获,却在路上正碰上小跑而来的阿穗大夫。
  “恩人!您去哪了!”阿穗跑的头发都乱了,焦急问道。
  谢云流一怔,立即问道,“忘生怎么了!”
  “小郎君动了胎气,现在还想要喝药引产!”阿穗果断答到。
  谢云流听到这话人都要疯了,运起轻功就向医馆冲。
  如今这个月份,若是胎儿引产了那李忘生还有命活么,若是李忘生没了那他谢云流还有命活么!
  谢云流冲进医馆时,李忘生正端起桌上的落胎药喝。谢云流劈手夺下,慌忙去拍师弟的背。
  “忘生!不能喝!喝了多少你告诉我!快吐出来!吐出来好不好!”谢云流哽咽着,泪水已经滚落下来。他从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孩子,自他心悦李忘生那天起,谢云流就没想过再要孩子。可他不能不在乎李忘生,不能让他不惜自毁代价去引产。
  李忘生骤然被夺了药,口中的药也一下子吐了出来,伏在枕上不断的咳嗽着。紧接着他被师兄一把拥入怀中,只感觉自己如在梦中。
  “师兄不是跟温王走了么……”李忘生双眼发红,喃喃的念着。
  “不是的!不是的!忘生你误会了我……”谢云流的话语戛然而止,误会,真可笑啊,如今自己也会说误会了,我从前可不就是这般一遍一遍的误会于他么?
  谢云流抚摸着师弟苍白汗湿的面颊,都不敢想他难受的如何了,知道师弟的身子再耽误不得,只将他换个姿势抱住,靠在自己肩上,大手为他揉着疼痛的腰肢,一边将温暖的内力从后腰处注入师弟的经络之中。
  “呜…痛……”
  师兄的内力突然在体内走行,李忘生的胎气骤然激荡,忍不住呻吟出声,待起初疼痛的感觉过后,周身的血脉和胎气皆在慢慢平复,他持续近一个下午的不适终于渐渐平息。
  李忘生伏在师兄的肩头轻轻的喘息着,衣衫尽皆被汗水湿透,长发打着缕黏在脸颊颈肩,双眼红红的,茫然的怔着。他抬起头苦笑了两声,“师兄既然不想要这孩子,又何必如此呢……”
  “我何曾说过不想要…我怎么会不想要你的孩子!”谢云流看着李忘生这般虚弱破碎的模样,只觉得心疼的发颤。
  “师兄不必哄骗我了,我知道师兄问过引产的事…”李忘生无声的推开了他的怀抱。
  “我是问过!可那是我担心,担心是我…强迫于你,你会接受不了……”谢云流后悔极了,自己当时何苦有此一问,以至于让师弟听了去,徒增难过。
  “师兄何曾强迫于我?”李忘生红着眼睛问他,“我一直都是愿意与你……难道不是你不想要我么?”
  “我何曾不想要你?”谢云流眼睛也红了,天知道,他早就想李忘生想的要发疯了。
  “可你分化的时候明明……”李忘生望着他,终于落下泪来。
  谢云流望着自己映在李忘生泪中的倒影,好像突然明白师弟在介怀什么了。
  彼时是自己刚刚分化的第一次易感期,他一个人躲在上锁的小屋内,避免在纯阳上下伤及无辜。可不曾想李忘生竟不顾师父的命令,撬开锁偷溜进来,只为了来找自己。
  他当时早已被晴热冲昏了神智,哪里还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一发觉有人来了便没命的扑上去,想要啃咬,标记,狠狠占有对方。
  他在来人纤细的脖颈上摸索着,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自己欲求的腺体,迷蒙的神智也现出几分清明来。他是中庸,不是地坤…纯阳的中庸…是李忘生!
  李忘生!
  他怎么来了!
  他难道疯了不成!
  他究竟知不知道一个易感期的天乾会做出什么事?
  谢云流的身体刹那间灼烧的如烈火,如岩浆,有热浪蔓延,迸发,只恨不得将这小屋都焚烧殆尽。
  可他竭力忍耐着,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心悦李忘生……
  李忘生尚且还未成年,更不了解此中情况,如何能经人事?且自己若是尚未表白就这般对待他,与那些地痞流氓强迫良人有何区别?自己这般暴躁一定会伤到他的,只怕日后连师兄弟都没得做了……
  谢云流颤抖的收回双手,他咬着牙向床边退去,最终蜷缩进床铺的角落里,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直到不知道忍耐了多久,李忘生终于离开了小屋,他也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也是从那之后,李忘生便开始疏远自己了,他不再愿意与自己同吃同住,也不让自己爬他的床了,最后连和自己一同下山都不愿意了……
  李忘生不要他了……
  谢云流整日里一颗心空悬着,没有着落,怅然若失,直到他离开纯阳听闻师弟背叛自己,要将自己交给朝廷,方才以此作为他开始疏远自己的借口。
  他宁可相信李忘生背叛他,也不愿相信李忘生不要他……
  而直到今日他才发现李忘生想要的其实也很简单……
  就像谢云流在乎的不是生疏,也不是背叛,只是李忘生爱不爱他而已。
  李忘生在乎的既不是温王,也不是孩子,只有谢云流爱不爱他而已……
  谢云流如今想来实在有几分后悔,若是早知师弟会如此介怀至今,自己当初在分化之时就该要了他!叫他早早的同我生了孩子!只怕就再不会有之后的许多事端了!
  谢云流抱着李忘生含着泪笑了,笑的肆意疏狂,笑的丰神俊朗。
  他郑重的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一字一顿认真说道,“忘生,我心悦你已久,今日求娶你为道侣,你愿意么?”
  李忘生没想到师兄居然在此情此景下突然向自己表白求亲,也是惊的半晌怔怔的说不出话。可看师兄神情庄重认真,却又不像是说来哄自己的。
  “忘生,你知道么…”谢云流接着说道,“我曾经准备了一枚戒指,亲手刻了字,想要送给你,以表心意。可惜当时瞻前顾后,不敢出手,后来出了变故,便再没送成了……”
  “是这个么……”李忘生将手伸入里衣中,贴着胸口取出了一枚指环。这枚指环是他一年前在师兄的住处寻到的,上面还有师兄亲手所刻的天涯此时。
  他当初只一心羡慕,想着若日后自己还有机会见到师兄,定要问一问他,这指环究竟是赠予谁的?然后告诉他,自己心悦于他许多许多年……
  于是便有了他想要下山去寻师兄一事。
  于是他对外闭关三年与师父定下三年之约。
  然后他便远赴东瀛,见到了师兄,又有了师兄的孩子……
  然后他的师兄告诉他,这枚戒指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且师兄亦是心悦于自己多年……
  师兄……
  我的师兄……
  李忘生流着泪轻轻的笑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刻一般幸福,只颤抖的握着戒指,同师兄的手抓在一处不肯放开。
  谢云流也紧紧将戒指与师弟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在自己的唇边贴了又贴。最终他轻轻的向师弟问道,“我可以吻你么?”
  回应他的是李忘生倾身而上的身影,和一双花瓣般柔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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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8: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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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谢云流第一次与师弟这般双唇相触,此刻无关晴欲,只有情之所至的悸动与多年圆梦的喜悦。
  二人皆是闭着眼,轻轻的吮吻着,细细的品尝着爱人的气息,呼吸交缠,肢体相贴,好像要将这一瞬变成永恒,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不知亲了多久,他们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此时阿穗大夫也已经回来了,谢云流犹不放心,又请她细细看了看,只问她方才李忘生终究还是喝了落胎药,此事有无问题?
  阿穗大夫眨眨眼睛笑了,“我认识二位已久,见你们皆是心悦对方,恐一时冲动,来日后悔,便自作主张斗胆骗了小郎君一次,未用落胎药,只是换了些寻常的补药,所以恩人不必忧心。”
  谢云流微微惊讶,随即又笑了,只对阿穗大夫施了一礼,多谢她一番好意成全。
  李忘生今日久站劳损,胎气震动,谢云流心疼他受苦,深责自己处事不周,哪里舍得他再动,只将他横抱在怀里向家中走去。
  晚风温柔的吹拂着,李忘生攀着师兄的脖颈,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他望着师兄轮廓分明的侧脸,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这样好的师兄,今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谢云流低下头,见师弟眸光闪亮,眼带笑意,也轻快的笑了。
  谢云流今天实在是高兴极了,给师弟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不住的给他夹。二人边用晚饭,谢云流边同他解释了温王那边的情况。
  李忘生听闻温王早在十年前就用过这招,也是心情复杂,说不记恨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师兄又怎么会深信不疑,与自己一别整整十年,若不是自己来寻又刚巧得了这个孩子,他们之间更是不知要蹉跎多少光阴岁月。
  谢云流何尝不知道他心中遗憾,只轻轻的抱着他,像小时候一般,讲故事哄他开心,讲着讲着李忘生便又笑了,二人又忍不住抱在一处。
  晚上谢云流要帮李忘生沐浴,李忘生有些犹豫,却被谢云流一把抱入怀中伸手就要解他的衣衫。
  “师兄,你别看…”李忘生抓着衣衫还要躲。
  “好忘生,你别躲着我。”谢云流心中也猜到几分,手伸进他的衣衫中摸去,“给我看看好不好,师兄担心你……”
  李忘生抿了抿唇,松开手不再躲避,只偏过头去不看他,他心中还是忐忑,师兄今日方才与自己互通心意,希望他不要被自己吓到才好。
  谢云流一手托着他的腰肢,一手去解开衣带,一层一层的,轻轻剥开他的衣衫,好似在拆一件稀世的珍宝。
  待他褪去最后一层布料,方才将李忘生如今的身子完完整整的映在眼中。李忘生骤然被师兄这样看了去,还这样细细的打量,哪里受得住,侧过身去抬腿遮挡。谢云流忙托紧他的腰,生怕他动的急了再伤到自己,又将人向自己揽了几分。
  忘生果然是在介意这个,谢云流心疼的想。
  李忘生刚刚有孕时,谢云流就曾向阿穗大夫细细的问过关于怀孕生产之事,只叫她事无巨细皆讲给自己。那时他便知道怀孕之人随着月份长大是会留下瘢纹的,肚腹颜色可能也会沉积,至于严重程度各人皆是不同,这就要。看胎儿的大小和体质了。胎儿的大小谢云流是控制住了的,可饶是如此,李忘生也还是免不了要长出一道道红色的瘢纹。
  谢云流却怔怔的看着这瘢纹,竟忍不住伸手去摸,李忘生被他激的周身一颤,“别,你别碰!……”
  “忘生…”谢云流的抬起头,唇角含笑,痴痴的望着他,“你见过白雪红梅图么?”
  李忘生看向师兄眼底,那双眼像是有浪潮在翻涌,他只觉得自己宛如一叶扁舟,要淹没在师兄的眼里了。
  师兄神情这样专注,他不曾嫌弃自己分毫,竟将自己的身体比做白雪红梅?师兄竟是能这样的爱着自己么?……
  谢云流只用手摸还不满足,他俯下身去,在李忘生的肚腹上亲吻着,流连着,描摹着他红色的瘢痕,沉淀的腹线,甚至腹底若隐若现的血管。
  李忘生被他亲的只觉得腹中滚烫,全身颤抖,却又忍不住的喜欢,只将整个肚腹下意识的送上前去。
  谢云流欣然接受,托着师弟的腰,将这份珍宝收入怀中,他动情的亲吻着,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在李忘生的爱意里了。
  李忘生的爱就同他这个人一样,似清风流水,润物无声,没有一言,没有一语,只安静而坚定的包裹着他,将自己的身心尽皆献上,历经风雨打磨,终可见金玉其中。
  他吻过的每一处痕迹都是李忘生虔诚的证据,让他心疼不已,又忍不住心神激荡。他吻的动情,心中滚烫,身下的yu望忍不住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谢云流抱着李忘生从肚腹逐渐向上吻去,流连过他的胸膛,脖颈,最终捉住了这双香甜的唇。李忘生也早已动情,只乖巧的张开齿关,回应着师兄。谢云流一边与他接吻,一边用手去纾解,却被李忘生抬起腿,用膝盖蹭了上来。谢云流被他惊得一颤,李忘生却攀上他的脖颈轻轻道,“师兄,让忘生帮你吧……”
  李忘生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颊,谢云流也不再忍耐了,只将自己的欲望送入李忘生的腿间,李忘生合拢双腿,柔软白皙的大腿包裹着师兄,谢云流动作了一番后,才缓缓发泄出来。李忘生的大腿磨得微微有些发红,见师兄犹未尽兴,又用手帮他发泄了一次,待谢云流得了满足,李忘生已被他弄得双手小臂,皆是黏腻。
  谢云流此时晴欲已退,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去重新烧水准备给师弟洗澡。李忘生肚腹上盖着师兄的衣衫,懒懒的躺在床边休息,由着他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又帮自己揉腿。
  待二人洗完澡时,李忘生早已在水中睡着了,谢云流小心的将人从浴桶中抱出来,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将洗的香香软软的师弟抱进怀里,安心的睡着了。
  谢云流知道,自己今夜不会再做噩梦了,以后也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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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8:05: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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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这天以后,谢云流更是把李忘生珍宝一般的捧在手心里,怎么爱都爱不够,日夜陪伴,寸步不离。出门采买也是尽量带着李忘生同行,生怕有心之人再趁他不在,对李忘生心怀不轨。
  李忘生也逐渐进入怀孕晚期,七月有余,肚腹长得很快,谢云流日日给他身上擦药揉腹,生怕他胎动不适晚上睡不好,更是请阿穗大夫开了安神养胎的药助他睡眠。
  如今他们晚上散步的距离也减少了,谢云流不舍得给李忘生的腰胯增加太多负担,总怕伤到他的骨骼。
  李忘生挽着他的手同他打趣道,“忘生如今骨骼改变,日后若是影响了剑法,还要倚仗师兄保护呢!”
  “对不起,都是师兄不好。”谢云流听的心里难受,握着他不住地道歉,“是师兄害你受苦了。”
  李忘生见师兄竟对此事认真了,便主动去贴了贴他道,“忘生是心甘情愿的,这怎么能怪师兄?师兄若是喜欢孩子,忘生再为师兄多生几个也是无妨的。”
  谢云流吓得说不出话,紧紧的抱着师弟打断他道,“那可不成!师兄求你别再说了,我舍不得你如此的!”
  李忘生见师兄这般疼惜自己,心里也是高兴,笑的眼睛弯弯的,捏了捏师兄的手臂以示安慰。
  谢云流稳稳的扶着他,两个人慢慢走着,在月光下走过海岸,从小路回家。
  回家后谢云流又喂着师弟吃了几口梨羹,与他一同烧水洗澡,上床歇息。
  半夜里李忘生被痛醒了,他感觉双腿筋脉不停的抽动,虽然之前也时常有之,可今夜却格外厉害,疼的他呻吟出声。
  “呜,师兄!”李忘生叫醒了枕边人,谢云流连忙点了床头烛火起身去看。
  他能看到师弟的双腿水肿,筋肉皆在发颤,知道他是抽筋疼痛,赶紧把他的腿脚捂进怀中按揉。
  谢云流的手很大,暖暖的带着刀茧,力道舒适,又有内力温着,连续不断的按在李忘生抽痛的位置,很快便缓解下来了。
  李忘生半夜一时被痛的发蒙,直接叫了师兄起来,这会儿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可谢云流越双眼亮亮的看着他,像很是高兴。
  “师弟,我喜欢你这样依赖我。”谢云流躺下来,把他抱在怀里亲他的鬓发,“以后若是有什么不便,不论大小都像今晚这样告诉我。”
  “好。”李忘生也抬头亲师兄的下颌,师兄对自己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好,不,比过去更好了。
  谢云流心满意足,又哄着人睡了,只惦记着以后要多做些鱼虾给师弟吃。
  谢云流如今不赖床了,早早的就起来给师弟做早饭。李忘生睡不长,醒的也早,又因肚腹压迫着肠胃难以进食,又恢复成少食多餐的法子,第一顿饭吃的也格外早。
  谢云流端着小米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他,待他吃了东西,漱了口,再哄他睡一会。
  待李忘生第二次入睡,再醒来就是接近午时了,谢云流又做好了午饭等着他。他托着师弟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坐起来,帮人穿衣梳发,扶着他坐在桌前。
  如今已入了冬,天气开始冷了,他们也早就不在院子里吃饭了,而是挪到了屋里,还点了炭盆。算算日子,如今是十一月里,李忘生的产期大概在一月末,正是早春,谢云流只盼着明年春日天气早早的回暖,月子里莫要冻着师弟。
  入冬了以后,天气渐渐彻底冷了下来,李忘生身子愈发沉重不便,行走坐卧皆要依靠谢云流,连翻身都不方便,每动一番就忍不住喘息。他如今五脏六腑皆是挤在一处,腹中胎动也多,人更是愈发不爱动了,晚上还会睡不着。
  谢云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没有太多办法,冬日风急霜冷,他是断不敢带人出去的,只能尽量扶着他在屋中慢慢走动,走一会歇一会,帮他揉腹揉腿,待他好一些再扶着人走。晚上师弟若是睡不着,他也不睡,就陪着他说话,给他背经书。李忘生笑他半夜里给自己上早课,谢云流也笑,说那岂不正好,早课上最好睡了。
  谢云流怕师弟闲在屋里太过无聊,找了一堆红纸来陪他剪窗花,扎灯笼,李忘生这才忽然想起来,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自己的肚腹也已经八月有余,待过了九月便随时可能要生了,生产的痛苦他也是知道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可想到师兄会陪着自己,就又放下心来,他总是这般无条件的信着师兄,只觉得好像有他在,就是无所不能的。
  谢云流如今照顾师弟愈发精细小心,温柔又耐心,处处留意,生怕有一丝一毫没有顾到。他最喜欢亲吻师弟的肚腹,几乎每天都要赖着他亲一亲,李忘生看着自己如今这个长出瘢纹又沉重变形的身子,也不知道师兄究竟喜欢哪里。谢云流却觉得李忘生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他每每忍不住亲吻,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动了起来,把谢云流逗笑了,更是又摸又亲好一阵都不肯罢手了。
  “师兄怎么对我这样好?你整日陪着我,不会觉得无聊么?”李忘生靠在他怀里拨弄着师兄的长发问道。
  “我还怕我不够好,既然和你在一起,我就想做这世上最好的郎君。”谢云流也去摸师弟的鬓间的白发。
  李忘生不解,“师兄这也要比么?”
  “自然是要的。”谢云流即答,“我谢云流既然做的了纯阳首徒,做的了孤锋刀客,那身为天乾,为何做不了忘生最好的郎君?”
  “师兄已经是了。”李忘生被他逗笑了,“在忘生眼里,师兄永远都是最好的郎君。”
  “那你要不要告诉郎君,你的白发是怎么回事?”谢云流用师弟的鬓角去撩拨他的脸颊。
  李忘生被他弄得发痒,只好依了他,“其实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师兄当初走后,我一直忍不住思量此事,想着若是自己能做到些什么,会不会就能留住你,待发觉时,双鬓就已经白了。”
  “大概多久的事?”谢云流又问。
  “在你走后半年吧…”李忘生如实相告。
  谢云流心中又是一颤,情之所至,俯下身去细细亲吻师弟的鬓发。
  半年…才仅仅半年……
  忘生……
  我的忘生啊……
  谢云流吻的动晴,李忘生也觉得舒服,二人亲热了半晌都没有分开的意思,皆是沉醉其中,直到李忘生忽然被胎动打断,谢云流才不舍的放开他,只抱着人温柔的哄着,一直看着他渐渐的入睡了,才熄了灯,把人拥在怀里,久久的埋在他的发间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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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往年是从来不过除夕的,除夕佳节,阖家团圆,他难免又要想起和师父师弟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利刃刺于心中,所以干脆就不再过了。
  可今年李忘生来了,谢云流便又对除夕上了心,领着师弟在屋内稍微布置了一番,也算有了点过年的样子。
  李忘生剪的窗花一如既往的充分反映出了他惊为天人的动手能力,谢云流倒是习以为常,也不在乎,尽皆贴了上去,又给师弟煮了一锅饺子。
  谢云流怕伤了师弟,不曾准备鞭炮烟花,晚上只与他贴在一处黏黏糊糊的守岁。他抱着思慕已久的道侣,轻轻的抚摸着他隆起的肚腹,只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这便是他们一家三口过得第一个年夜了。
  年后没多久,李忘生的身子就愈发的难受起来,如今他身孕已满九月,连月以来重孕在身,压的他浑身酸痛,腰胯大腿更是疼的厉害,饶是有谢云流半抱着他,起坐站立也还是十分困难,躺在床上几乎动不得了,更别说他还会时不时的…失禁……
  谢云流早就预想到了这般情况,之前就准备了一些换洗的被褥,倒也不怕他如此,只哄他不要不好意思,只管告诉自己,交给师兄就是。
  李忘生羞得脸色绯红,起初还有心遮掩,可见师兄体贴又坦荡,浑然不在乎自己这般生理反应,就又放下心来依赖他了。
  大概又过了几日,李忘生开始阵痛了。起初是偶尔抽缩一下,他轻呼一声,也就过了,随着时日临近产期,他的阵痛越来越长,频率也逐渐增加,最后一天会痛上三次,再到五次,甚至夜里也会痛醒。
  直到他伏在师兄怀里撑过了一阵将近小半个时辰的腹痛,面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浸的湿透。谢云流看他这般的受苦,心疼的发颤,紧紧抱着师弟帮他擦身换衣,又煎了一碗安胎药。
  李忘生躺在床上扶着沉重的腰腹喘息着,只觉得自己腹底发胀,气脉涌动。
  “师兄……”李忘生轻轻伸出手,“好像,就这一两日了……”
  “我知道…”谢云流握住他的手,扶着他抱在怀里,眼睛已红了,“我的忘生受苦了,只要撑过这几天,撑过去就不疼了,师兄会守着你,你别怕……”
  李忘生安慰似的回握住他的手,“忘生不怕,师兄也别怕,我没事的……”
  谢云流怎么会不怕,他怕的要疯了,他有生以来从未这样怕过。他怕李忘生会受苦,怕他累,怕他痛,怕他受伤,怕他要过生产这一遭鬼门关。
  他一定要保师弟平安无事,倘若真有万一,自己便随他一起,即便去地府里也要一家团聚的,绝不会再留下师弟一人空等着他。
  李忘生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歇了一夜,第二日醒来谢云流小心的扶着他坐起来要喂他吃些东西,起坐之间李忘生只觉得腹中一阵坠痛,仿佛有什么碾开的他的盆骨,卡入其中,其中感觉难以描述,忍耐不住呻吟出声。
  谢云流见他如此难受,又发觉他一夜之后肚腹低垂了许多,便知道是方才一动,胎儿已经沉下来了,也不敢再耽搁,只怕他很快就要痛起来,赶紧喂他吃了几口东西。
  果然过不多久,大约午时左右,李忘生就开始腹痛,这次痛的异常厉害,时间也久,一阵一阵的袭来,足足半个多时辰。
  李忘生起初还可以忍耐,然后愈发的支持不住,腹底阵阵的发紧,胞宫抽缩着,他疼的眼前发黑,紧紧抓着谢云流的手忍不住的呜咽呻吟。
  谢云流把人牢牢的抱在怀中,生怕他痛的乱动起来伤了自己,不住的帮他揉着腰,亲吻他汗湿的鬓发安慰着。
  待这一番阵痛过去,谢云流赶紧收拾东西,将被褥尽皆打包好,换洗衣物,暖炉,药粉,还准备了一整箱吸水的棉布。
  他扶着李忘生坐起身来,帮他擦身更衣,又用大氅紧紧的将人裹住,拦腰抱起,运起轻功向医馆去。
  李忘生犹还迷糊着问他道,“师兄,我们去哪?”
  谢云流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师弟,你快要生了。”
  李忘生点点头,又靠着师兄昏睡过去,谢云流稳稳的将人抱在怀里,带他进了阿穗大夫早已备好的产房。
  阿穗大夫挂了休诊的牌子,也过来了,她仔细摸了摸李忘生的肚子,向恩人问了他今日是几时开始痛的,痛了多久,只让恩人好生守着小郎君,自己帮忙出去烧水。
  李忘生昏睡中双眉紧蹙,十分难受,他腹中的阵痛一阵紧过一阵,一阵痛过一阵,他浑身冷汗,咬着下唇,疼的不住发抖,脱力的蜷缩在师兄的怀里,把师兄当做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
  谢云流心都要碎了,他眼眶里含着泪,不停的抚摸着李忘生绷紧的背脊想让他好受一点,见大夫回来了,赶紧问她李忘生这个样子还要痛上多久。
  阿穗知道恩人心疼,可她也说不准,只说小郎君初次生产,时间难免久些,要等宫口开全可能需要几个时辰甚至半天,慢的话一天也是有可能的。
  谢云流哪里受得了李忘生吃这种苦,他听的心如刀绞,恨不得以身相替,只问她有没有缓解疼痛的药物或者法子。阿穗想了想指了后腰处一个穴位,只让恩人揉这里,说会略微缓解。
  谢云流才不满足于什么缓解,他将李忘生抱入怀中,直接运起内力,向这穴位冲去,温暖淳厚的纯阳内功沿着此处在李忘生的腰腹走行开来。
  李忘生骤然从细密的阵痛中得以喘息,知道是师兄在护着他,心中一片柔软,也不辜负他一番好意,放松身体靠在师兄的怀里沉沉睡去。
  谢云流就这般持续的消耗着内力为师弟挡去疼痛,中间阿穗大夫来查看了几次李忘生的宫口情况,他也不曾停手,他知道李忘生睡得越久,越有体力,待生产时才对他越好,他是万万不敢停下来让这疼痛再惊醒了他,就一直持续如此。
  子夜时分,李忘生的胎水在持续的宫缩中终于破了,谢云流听到他呻吟一声,掀开被子来瞧,床褥上已晕开一片带血的羊水,他单手打开箱子取了备好的棉布,细细的为他垫在身下和腿间护着。阿穗大夫取了软枕,帮李忘生垫在腰下,不教他消耗太多。
  大约清晨,李忘生的宫口终于开全了十指,此时距离初次宫缩已有将近一日,谢云流的内力也消耗了一日,此时已经见底,他暗自庆幸时间刚好,也幸好有此一法,否则他都不敢想象他的忘生要受多少苦,若是当真这么疼上一日,此时只怕人都昏死了,哪里还会有力气生产。
  “忘生…醒醒……”谢云流轻轻唤他。
  李忘生听见师兄的声音,还未睁开眼睛,半梦半醒间呢喃道,“师兄,待我生下孩子,我们一家回纯阳去好不好……”
  “好…好!”谢云流的泪终还是落下来了,“师兄答应你,我带你和孩子一起回家……”
  李忘生睁开了眼睛,笑着望向他,与他双手交握着,他刚从美梦中醒来,眉眼间还有无尽的喜悦,轻声说道,“师兄停手歇歇吧,忘生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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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8: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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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A(天乾)×李忘生B(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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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看着李忘生肉眼可见犹在不断抽缩的肚腹,心中不忍却也无法,他知道接下来他就很难再帮上他的忘生了,只好缓缓放开了推送内力的左手,坐在床上,扶着师弟慢慢坐起来一些,靠在自己怀里。
  李忘生失了师兄的助力,剧烈的疼痛激的他浑身发抖,呼痛出声,他尽量集中精神,随着宫缩的规律用力将胎儿推下来。谢云流红着双眼紧紧抱着他,不叫他伤了自己,只让他放心发力便可。
  痛,好痛!
  李忘生能感觉到胎儿从自己的胞宫和身体中狠狠的碾过,能感觉到自己的骨盆肌体不断的撕裂,饶是他自幼习惯忍耐,也还是在这般生理性的剧痛中不受控制的哭喊出声。他已经不知道自己都哭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痛苦还有多久,他只觉得腰部以下都痛的快没了知觉,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
  “师父!……师兄!…啊!……娘!疼啊!………师兄!呜啊!……你别走!别走……别丢下我……”
  “忘生!师兄在这!”谢云流抱着他的师弟心疼的泣不成声,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李忘生的脸颊上,“是师兄对不起你!是师兄害你受苦了!”谢云流紧紧的拥抱他,亲吻他,恨不能将他揉在自己的身体里。
  李忘生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生下孩子的,只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便在仍旧持续的腹痛中昏死过去。
  阿穗大夫剪了婴儿的脐带,帮李忘生慢慢娩出胎盘,又缝合了他身下的伤口,抱着婴儿出去了。
  谢云流为师弟清理了胎水和血迹,小心的敷上药,又垫了些吸水的棉布护在他的身下和腿间。接下来的日子,在胞宫彻底干净之前,他的忘生只怕还要流许多血。
  谢云流帮他穿好衣服,抱着人放在隔壁房间新铺的床榻上,用绒毯把他裹得紧紧的,不叫他受风受凉。谢云流自己也是一日有余不曾阖眼,此时方才略略放心,抱着师弟沉沉睡去。
  李忘生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一日,谢云流寸步不离贴身照顾。
  婴儿最后娩出体外时,由于李忘生中庸之身,出口狭窄,为了避免撕伤肌理,损及武功,谢云流和阿穗大夫商议之下还是动刀切开侧口,以做保护。谢云流心疼的双眼发红,每半个时辰就要细细查看,清理换药,生怕伤口不好。待过了最初的两日,李忘生情况稳定,谢云流和阿穗才都算彻底放心,生产这一难关算是平安度过了。
  李忘生醒来时,谢云流正坐在床边喂孩子喝米汤。见他醒了,十分高兴,把孩子抱过来放在枕边给他看,告诉他是个男孩。
  李忘生身上还痛着,浑身酸疼,没有一点力气,下半身更是动不得,拉扯一下便要命的疼。可他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欢喜,只侧过头去一直盯着孩子看。
  这是他与师兄的孩子啊……
  他与师兄真的有了属于他们孩子……
  这孩子比起自己,长得更像师兄多些。
  真好啊,自己也能看见师兄更小时候的样子了……
  谢云流见李忘生眉眼带笑,心里也甜极了的,只问他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自然是跟师兄的姓,师兄来取名。”李忘生毫不犹豫。
  谢云流却不肯,“这是你辛苦生下的孩子,怎么能我来取呢?”
  “师兄既然知道是我辛苦了一回,那接下来的事自然理应都交给师兄啊~”李忘生笑眯眯的眨着眼睛看他,眼里亮亮的。
  谢云流见师弟喜欢,倒也不再推辞,“你若要跟我姓,又要我取,那就叫归玉,谢归玉。”
  李忘生双眼微睁,细细思量只觉得其中意味缠绵,直烧的双颊绯红,微微发烫。
  谢云流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师弟和小儿子,“忘生,无论多远我也总是要回到你身边的……”
  这时红枣山药粥也熬好了,谢云流想扶李忘生起来吃点东西,李忘生之前狠狠疼了一回,这会儿实在是怕了,只说自己不饿。
  谢云流把师弟整个拢在怀里,尽可能放轻动作,扶着他慢慢来,生怕弄疼了他。李忘生咬牙忍着,借着师兄的力,靠着床头软枕坐了起来,这一坐就感觉自己身子湿透了,像是有血流下来。
  谢云流也看见了,只让他先吃些,自己去烧水来帮他清理。
  李忘生也实在是饿了好久,把一碗粥都吃了干净,谢云流兑了温水进来,见他吃的多,高兴极了。他抱着人慢慢放下,给他轻轻的擦身换药更衣,李忘生虽然还痛着,可他感觉师兄对自己简直是温柔极了,动作极尽小心,就也忍下不提,只说自己不痛。谢云流也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并不拆穿,只是加倍的小心照顾,不让他多受一点苦。
  阿穗大夫前半个月都不曾开张,只帮着恩人照顾妻儿,谢云流心中感谢她帮助李忘生平安生产,给了阿穗许多酬金,李忘生也在医馆里好好的坐了月子,养足了时日才回家。
  阿穗又给了李忘生好几瓶修复肌理的药,叫他涂在腰腹上,李忘生已经不太在意这些了,谢云流却记下了,还想着待回到中原之后,再找些好药给师弟。
  谢云流和李忘生才刚刚回家,温王那边就坐不住了。
  云流大哥不是说要去母留子,杀了李忘生报仇雪恨么?怎么如今李忘生不仅平安生了孩子,还跟他一同安安稳稳的回来了,而且二人看起来还举止亲密更胜从前?
  这怎么行!
  谢云流一到家就开始着手收拾行李,他知道李忘生刚出月子,此时赶路也着实是太为难他了,可温王和藤原氏都盯着他的妻儿不放,此地实在不宜久留,况且他答应了李忘生要带他们回家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忘生和孩子带走,不能再留在危险之中。
  李忘生不知师兄为何如此匆忙要回中原,如今樱花就要开了,自己还没见过樱花雨下秋千双乘,也舍不得家里的小狸猫。
  正在这时他便听得周围有人靠近,且听脚步声人数不少,来者不善。
  谢云流也听到了,一把背起二人的行李,持刀在手,又把佩剑隔空抛给师弟。
  李忘生接了剑,把孩子抱在怀里护着,尚未来得及反应,谢云流便已运起双人轻功,带着师弟飞上空中。
  二人在空中身法轻盈,辗转腾挪,相互借力,乘风而去。
  低头可见匆匆赶来的温王手下和一众东瀛武士闯进家中,已是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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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鹦鹦咩咩茶 | 2024-10-13 18: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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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不敢在东瀛乘船,而是带着李忘生向东海蓬莱飞去,此时蓬莱港口刚好有大船明日开往中原。
  蓬莱弟子见谢云流和李忘生皆是身着纯阳道袍,怀里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不似歹人,便让他们上了船。不到两月的婴儿本该嗜睡,可小归玉却不是,他窝在李忘生怀里一双大眼到处看,还咯咯的笑,也不怕生,可爱极了,引得蓬莱弟子忍不住来逗。
  “两位道长在哪里捡到这么可爱的孩子,看这孩子根骨奇佳,长大应该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蓬莱弟子们纷纷道。
  “不是捡的。”李忘生听他们这般夸,心里也高兴,红着脸试图解释。
  谢云流这时打点好了东西回来,揽着李忘生的肩头,颇有几分得意道,“不是捡的,是我的道侣给我生的!”
  蓬莱弟子也没想到他们竟是这般关系,看着孩子还这么小,想必这眉间太极的小道长才刚出月子,也不知是遇上何等难事,偏要在此时出行,海上旅途辛苦,也不知这小道长和孩子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弟子们体谅他们不易,又给了好些孩子能吃的奶糕,谢云流正愁此事,现下解了燃眉之急,铭记在心拱手道谢,用热水把奶糕化开给孩子喂了,又出钱买了一件厚厚的斗篷给李忘生披在身上。
  李忘生身子还是多有不便,也不敢逞强,只在船舱里带孩子,他与师兄倒做两班,白日里他在舱中睡觉,谢云流来带孩子,洗衣做饭,忙里忙外,把诸事理顺。晚上谢云流入睡,李忘生醒来哄孩子,给孩子烧水喂奶,擦身换衣,把师兄留下的晚饭吃了,衣衫杂物整理好,待到天光大亮,师兄快醒来他才脱衣睡去,他还睡着,谢云流起来帮他换衣上药。
  李忘生生产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时日尚浅,位置也不便,行动之间难免擦碰,如今也并未完全长好,时不时红肿不适,疼痛起来。
  谢云流心疼的很,一日三次帮他上药,也尽量不让他走动,但凡外出走路的事都自己来做。
  二人这般也算分工得当,大约六日左右,蓬莱的船便到了扬州港口。
  谢云流怕自己身份惹来麻烦,特意易容持剑,二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两个纯阳弟子下山游历,倒也不显眼。
  谢云流觉得李忘生身体还不适合赶路,便想带着人去温泉山庄休养一段时间,既然二人已经回来了,倒也不忙着回纯阳,不如走走看看,就当是弥补这些年未曾同游的遗憾了。
  谢云流试探着问李忘生的意思,本以为师弟会急着回纯阳而拒绝自己,没想到他却笑道,“师父给了我三年时间带你回去,如今我们还有两年可逛呢。”说罢又俏皮的伸手比了个二。
  他这个样子落在谢云流眼里别提多可爱了,他很久未见李忘生这般遂心肆意,神采飞扬的样子,只觉得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年岁一般。
  “好啊,那我们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去!”谢云流调笑道。
  “什么二人世界?”李忘生噎他,“哪有二人世界还要带孩子的?”
  谢云流怕李忘生抱的手酸,赶紧笑着把孩子接过来,只说自己来带。
  他们在温泉山庄一住就是三个月,反正二人银子很够,也不急着走,此时李忘生距离产后已经四月有余,身体基本恢复,可以下水了。谢云流不敢带他去山庄的池子,只恐人多不干净,便去了半山腰的一处小池,此处若无轻功不易上来,几乎无人来往,隐蔽又干净。
  李忘生还没泡过温泉,脱了衣衫试探着下水,谢云流扶着他适应了水温站稳了,自己才跟着跳下去。李忘生看着师兄的精美紧致的肌体没在水面之中,只觉得脸颊发烫,鬼使神差一般忍不住伸手去摸。
  谢云流吃了一惊,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警示般的叫他,“忘生,你别这样!”
  “为什么,我们不是道侣么?”李忘生不明白,只是歪头看他,伸手去揽住他的脖颈,此时二人身体相贴,在温泉水中,皆是滚烫。
  谢云流温香软玉在怀,憋了一年有余,此时被他撩拨的受不住,只咬牙切齿道,“再等等!”
  李忘生知道他在等什么,只向他保证道,“师兄,我身上已好了,你放心就是。”
  温泉新浴,爱人在怀,谢云流终是忍不住了,抱着李忘生深深吻住,二人身影交缠,双双倒入泉水之中。
  谢云流怕伤到师弟,动作间极尽克制,时时查看,体贴又温柔。李忘生一改往日羞涩,热情大胆,尽力的配合着师兄。
  此刻才是他们平生第一次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花烛,也才知道什么叫鸳鸯帐暖,鱼水交融。
  二人初识情爱,食髓知味,一夜间颠鸾倒凤来了许多次,直到清晨时分,李忘生再也没有力气,攀着师兄沉沉睡去,谢云流才抱着人回到房中。
  二人在温泉山庄又住了些时日,便动身去其他地方,李忘生过去不曾下山,只乖巧的跟着师兄走。
  谢云流买了两匹快马,将包裹放在马背上,自己单手抱着孩子。他担心李忘生受过产伤骑马不便,还特意买了马鞍细细的缝上了两层绒垫,才敢叫他上马。李忘生只觉得师兄有时候当真心细的难以想象,事事都要为他考虑,不知免去了自己多少辛苦,只觉得愈发忍不住的爱他。
  谢云流带着师弟去长安,去扬州,逛集市,赶庙会。虽然偶尔也有人觉得谢云流与那传说中的剑魔相貌颇为相似,可无论谁也不会相信传闻中杀伐冷峻的剑魔和如今哄着妻儿温柔似水的道长会是同一个人。
  谢云流带着师弟去了岭南,看树屋密林,又去了大漠,看长河落日。二人一路走,一路亲热缠绵,浓情蜜意,日常的欢好也自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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