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
收藏本站
开启辅助访问
切换到窄版
登录
立即注册
月满云生首页
BBS
搜索
搜索
本版
帖子
用户
月满云生
»
月满云生首页
›
同人文区
›
眉边春雪
›
【谢李2025新春活动】《余情》
返回列表
发新帖
【谢李2025新春活动】《余情》
[复制链接]
566
|
4
|
2025-1-28 09:19: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阅读模式
代发,作者论坛id:坐夜待晨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李瑟瑟
|
2025-1-28 09:20:3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花吐症pa
·我流ooc,私设很多
·写了很久,前后情绪可能不连贯,慎入
·有部分肉渣
·感谢元宵老师帮忙修文,特别好的老师,使我羊毛旋转
Summary:在重返中原的前一夜,谢云流突然发现李忘生喜欢过自己
01
觥筹交错,熙熙攘攘,谢云流只冷冷看着。
明日他就要回返中原,藤原家特地设宴为他饯行,宴会隆重非常,东瀛各大家族都来赴宴。除了恭维藤原家的,也不乏以为谢云流与藤原家闹翻,异想天开想招揽谢云流之人。
谢云流自经历年轻时那场变故后,看着场上众人各怀鬼胎,推杯换盏,只觉厌恶至极,待了一会,便想离开。
正要走时,听到身后的传来一阵喧哗声,宴会上奇闻轶事最受关注,贵族们最爱佐着猎奇之事下酒,谢云流面上神色更冷,步伐加快,仍有几句絮絮传入他的耳朵。
“……久病不治,吐出花瓣,世间竟还有这种奇病?”
“可不是,贺茂家的小姐之前躺在床上昏迷了,还将那樱花吐得满地,全京都的医师都请来了,都想不出办法。”
吐花?谢云流停下了脚步。
夜风习习,樱花瓣从谢云流脸颊擦过,谢云流有些恍惚,不是白樱,是白桃。
他师弟也曾吐过花,患过这种怪病的。
02
那是景元二年春的事了,吕洞宾欲下山寻友。
临走前唤来自己两个徒弟,细细叮嘱了一番。好在此时纯阳宫运转已步入正轨,倒也无太多难事,只是琐事较多。
对此,吕洞宾特意限制谢云流下山,让其陪着李忘生一同处理庶务。说罢,也不管那朝着师弟挤眉弄眼的大弟子,只又对端正恭敬的二弟子嘱咐几句,拂尘一甩,潇洒下山去也。
谢云流与师弟笑言:“师父魅力不减当年,也难怪何前辈追随至此。”
李忘生一副不赞成的模样摇头,“师兄,不可妄议尊长。”
谢云流看着一本正经的师弟,暗自失笑,这小呆子明明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却总摆出个老学究模样,不由得伸手捏了捏李忘生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蛋,直把板着小脸的师弟捏得四处躲避,脸上隐约出现几分怒色,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
“走吧,忘生,去看看师父给我们留了哪些事。”
两人自小相处,相辅相成,默契十足。吕洞宾知晓两人的脾性特意将事务分成两份,两人取来自己那份,默默做了起来。
谢云流做得快,李忘生做得细,待谢云流做完时,天色已晚,弟子们早早将灯点起,他看着端坐在案牍前安安静静的师弟,不知怎的,又想去逗弄,便搓了小纸条,随手涂鸦几笔,欲朝李忘生丢去。
“师兄若是早早做完,可先去休息,忘生还要慢些的。”李忘生头也不抬,却好似预判了自己师兄又在整新的幺蛾子,一番话说得谢云流摸了摸鼻子,又放下作弄的手。
可若是让他提前离了师弟去休息,也是不肯的。忘生比他小上几岁,多年来,两人同去同归已成习惯,便是寻常谢云流因事务下山,心里也总是惦记着师弟。
山下的兄弟都知道,风流潇洒的小谢道长爱剑爱酒,是个天生的逍遥剑客,却独独不爱美人,天天只惦记着他那宝贝师弟,若是吃到好菜,定是要缠着大厨,把手艺学了去,回家做给师弟吃。
正值早春时节,华山又终年积雪,寒意透过窗口弥漫,谢云流看见师弟耳朵染上微红,便起身走到台前,打算关窗。忽见一株桃花结了零星花苞,张口欲呼师弟一同来看,回头却见师弟那莹白的脸庞在灯下衬得愈发温润如玉,周身轮廓似水墨一般晕染开,唯有那枚浑圆的朱砂透出一抹艳色。谢云流莫名心中一怔,全忘了自己原来要做什么,只将窗户关了,又回到座位坐了下来。
未抬头,李忘生却知道谢云流应是向窗台走去,明白师兄接下来不会再来作弄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师兄天资聪颖,幼年时又跟着师父一起走南闯北,对于这些事务向来做得又好又快,自己才刚刚接手不久,应还要更加勤勉才是。
谢云流长他三岁,刚入门时还摆出一副师兄的架子,唬了小李忘生好一阵,对他极为恭敬循礼,没多久,谢云流自己先演不下去,行事越发肆意,李忘生反倒被带得多了几分活泼气。无论师兄是什么性格,李忘生总是习惯性地追随着师兄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不再甘愿落于师兄身后,他还要更努力一点,要和师兄一起并肩作战。
看师弟桌上所剩案卷不多,谢云流默默计算着师弟应当不久就能完成,便百无聊赖盯着李忘生的脸发呆。他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生得好,小时候便像个小仙童模样,可现在他才好似突然明白师弟长大了。
太瘦了,谢云流想,明明身高长得快,小时候才到自己胸口,昨天他偷偷比了比,已到自己鼻尖那么高了,只是……他看着李忘生从宽大道袍中漏出的那节不足一握的手腕,再一次感叹,未免太瘦弱了些,得想个法子让师弟再多吃点。
“师兄,可是等急了?”谢云流回过神来,看见师弟已然将事务都处理好,正在规规矩矩地将其摆放整齐,下意识又笑道:“非也,只是想着这小东西终于能交给你了。”说罢便将小纸团扔到李忘生桌前。
李忘生摊开纸团一看,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谢云流双手抱头朝殿门走去,语气惬意:“饿不饿,师兄给你做好吃的去。”
李忘生如往常一般将那小纸团仔细折好放入袖中,跟上了师兄的步伐。
03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一般过去,这日事务清闲,两人早早处理完在树下对弈。
去岁,刚在各宫殿旁移植了一批树。如今春日正好,山上的冰雪也慢慢消融,树上的白桃花开得极艳,一阵风吹过,洋洋洒洒吹落一地。
谢云流微缀茶水,看着对面认真思索下一步如何行棋的师弟,只觉得惬意。
李忘生突然开口“师兄……似乎好长时间没有下山去了。”
谢云流一盘算,自己确是整整一个月未曾下山,这些日子自己清晨与师弟一同练剑,之后共同去给弟子们上早课,下午与师弟一同处理政务,晚上两人或对弈或交流武学感悟,不禁也惊奇自己竟不感觉山上生活枯燥,只觉得这些时日在师弟身边生活,心神安定,反倒觉得山下有些吵闹了。
谢云流看了看棋盘中的残局,投子认输,“师弟这棋艺越发高超了,过些日子师兄可就彻底赢不过你了。”
李忘生垂下眼:“师兄谬赞,不过是取了师兄心不静的巧罢了。”他主动将棋盘收拾一番,另做起手势。
“师兄,请。”
谢云流将手中的棋与李忘生换了,往棋盘落下一子。李忘生性格一贯认真,做事勤勉刻苦,做什么都力求精益求精。
如今自家师弟对下棋感兴趣,谢云流自当奉陪。
行至几个来回,李忘生看着棋局,眉头微蹙,师兄这几手下得实在像乱来。
他突然想起前日谢云流又收到山下好友几封信,心中明了。正好这几日事务不多,不如……
“师兄,近几日……”
“自建立纯阳宫以来,事务繁杂,师父下山也多是为了正事,此次难得他有游山访友的雅兴,我又怎会抛下事务一走了之。”到底默契,李忘生话一开口,谢云流便知晓自己这个师弟要说些什么,他笑着提起茶壶为二人茶杯添上茶水,又冲师弟眨眨眼。
谢云流一边品茗,一边决定把山下那些好友的来信统统忽视,左右无大事,自己也好久没有与师弟有这番闲暇休憩的时光了。
李忘生拿起茶杯,浅缀一口,沉吟了一会:“话虽如此,不过……咳咳咳……咳”
他突然喉咙发痒,剧烈咳嗽了起来。谢云流连忙起身,轻拍李忘生的后背。
“师兄,我无事的,只是被茶水呛到了。”
谢云流看李忘生慢慢恢复正常,放下心来。余光一扫,却瞧见师弟的茶杯中竟沾上一片桃花花瓣,便以眼神示意杯子取笑道:“忘生,山下香客都说纯阳宫的李道长有仙人之姿,如今一看果真不错,连这桃花也主动要为你的茶水增香呢。”
平日里守正端方的李忘生被师兄这么一打趣,面色泛起微粉,只把谢云流又看得一愣。谢云流将目光移开,心里念头一闪而过,最近怎么看师弟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像是掩饰什么,正巧有弟子来找谢云流请教剑法,谢云流起身将师弟肩头的花瓣轻拂,临走前又落下一子,黑子的颓势瞬间被遏制,甚至隐隐有向白子突进之势。
“师弟,这残局我们来日再下完吧。”谢云流匆匆离去,独留李忘生对着棋局若有所思。
04
还好我没下山,谢云流庆幸。
最近半月,春风和气,冬雪消融,山下的香客往来渐繁,纯阳宫的事务也多了不少,这几日谢李二人皆是有些疲惫。
更让谢云流担心的是,他发现自己师弟的咳嗽声越发严重起来。
一开始只是处理庶务时的零星几声,李忘生只说是嗓子最近有些不舒服,并无大碍。谢云流也只好强压着师弟早上多睡一会,让他好好休息。
直至今天夜里他枕着师弟的咳嗽声彻夜难眠。隔壁殿内又传来一阵咳声,谢云流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往太极殿走去。
李忘生果然没睡,只披起一件单衣打开房门,眉间带着几分歉意。
“可是吵到师兄了?”
谢云流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忘生,只想把人快点往屋里赶。
“明日事少,我下山去请个大夫。”谢云流不自觉地想去牵李忘生的手,像是小时候那样,帮还未修炼心法的师弟,捂热冰凉的手。
李忘生把门关上,若有若无地避开了那只手。
谢云流把手收回,心里莫名惆怅。
师弟长大了,他再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李忘生拜入门下那日,是他第一次当师兄,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更是难得老老实实地跟在师父身后,接过师弟的行李包裹,被师父一人拉着一只手带回了家。
谢云流对照顾师弟有着极大的热情,李忘生这么多年的起居用行都是他一手照料,只是李忘生性格乖巧懂事,渐渐不再需要他的照顾,他也曾暗自失落过一阵。又想起小时候主动抱着枕头来找自己的小团子,谢云流心里更是一阵酸涩,这么多年,师弟到底是与他疏远了。
李忘生背过身来欲往书案走去,又咳嗽几声。
“既然师兄也没睡,不若一起把余下的书一起抄了吧。”
一提起抄书,谢云流就一个头两个大,正想再和师弟讨个饶,抄书一事由弟子们代劳就好。
就见李忘生怔愣在原地,谢云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朵桃花,一朵染血的白桃躺在李忘生手中。
05
那朵染血的白桃是怪病的开端,亦是不祥的预兆。
李忘生吐出的花瓣越来越多,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从一开始尚能如常行事,到如今一天中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中。
谢云流急疯了,一边试图给师父传信,一边去山下、去长安找大夫。
医师们一个个都摇着头地从李忘生门下走出,从山下的郎中到名满京城的名医,面对这古怪症状都束手无策。
甚至有大夫偷偷摸摸和谢云流说是妖邪作祟,要专门去请个天师做法事驱魔,自然是被谢云流打了出去。
谢云流幼年时跟师父行走江湖,见识过不少江湖骗子,自然知道妖鬼一事大多是无稽之谈。况且他自己就是道士,怎么会看不出师弟这病是不是邪祟作怪。
无功而返的谢云流又一次回到了太极殿中。
李忘生半倚在床头咳嗽,不断有花瓣从他的指缝中逸出,除了第一次外,李忘生再也没有吐过血,但是花瓣的颜色越来越红,李忘生越来越瘦。
谢云流突然感到无边的恐惧,师弟,会离开他吗?他来到床边,紧紧握住师弟的手。
李忘生感受到师兄的情绪低落,他向来聪慧,明白这次的大夫对这怪病仍是束手无策,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这几天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些花瓣好像在不断吸取他的生命力。
谢云流看得心惊,这几日连庶务都搬来太极殿来做,连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他。
李忘生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恐惧,他如今还未弱冠,跟随师父修道年岁尚短,还未寻找到道之真谛;纯阳宫只建了几座主殿还有不少地方还未建成;师兄曾说今年夏日要去长安酒楼带莲子羹回来……尘世间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值得他留恋,可是看着师兄陪在自己身边,李忘生只觉得很平静。
他来到这世上十五年,九岁随师父修道,与师父师兄同行六载,对待恩师,他温恭自虚,尊师重道;入道以来,他潜心钻研道家典籍,受益匪浅,感悟良多;纯阳宫各处应如何修建,无一不是师徒三人一同商量所决定的,纵使他无缘看见,纯阳宫完整的模样已存于他心中;他平日里以修习紫霞功为主,武学感悟已被他整理成册,师兄曾与他提及太虚剑意修炼到大成后,悟出了些许紫霞功的奥义,门下弟子若是由师兄教导,他很放心。
李忘生回顾着自己过去十五年的人生,似乎已经没什么遗憾了,除了……他那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秘密。
李忘生轻轻反握住师兄的手,他用温和的眼眸看着师兄,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只要有师兄在,忘生便什么都不怕了。”
谢云流心中痛极,得到了他想要的,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像小时候一样的师弟,他却希望自己从未得到。
谢云流照常留下来守夜,这些时日,他愈发害怕师弟突然离自己而去,恨不得连一步也离不开李忘生。
谢云流将油灯熄了,躺在师弟身旁,夜已深,四周很安静,谢云流却更加不敢睡去。他睁着双眼,盯着床梁上的花鸟。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就当谢云流以为自己李忘生睡着时,李忘生突然开口。
他要谢云流与他下完那盘未完的棋局。
李忘生的状态比起下午好了很多,面色不再苍白,眼神变得很亮。谢云流心却突地一跳。
这像是事情变得更糟糕的一种预示。
谢云流试图压着自己师弟先好好休息,但是李忘生很坚持。
谢云流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重新将灯点起,将棋盘摆好。
李忘生已经起身,坐在他的对面。他的喉中仍然在不停地咳出花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能像之前一样,和师兄对弈,他很开心。
谢云流也慢慢全身心投入棋局之中。
他之前投子认输时所说的话并非夸大,他师弟于棋艺一道颇有天赋。
谢云流性格潇洒,向来行的是剑走偏锋的棋风,李忘生初时不适应,常会因此落败,如今渐渐有了掣肘之法。
李忘生虽在病中,对于棋局的思路却聪敏如常,谢李二人以棋局作武场,你来我往,行至最后,两人额间都有微微的汗意。
李忘生落下最后一子,至此胜负已定。
“师兄,你输了。”李忘生赢了,面上难得带上了淡淡的喜意,好久没和师兄战得这么酣畅淋漓了。
谢云流亦是意犹未尽,又顾着师弟身体,不宜多思,阻了师弟要收拾棋局的手,他一边拿来纸笔将棋谱记下以待日后复盘,一边与师弟闲聊。
谢云流说起洛风与博玉吵着闹着要来见师叔,被他罚去抄书,又说起这几日忙,没去喂师父的小龟,待师父回来估计又要教训自己,谢云流攒了好多话要和自己师弟说,李忘生一边静静地听,一边慢慢应着。
烛火发出噗嗤的声响,将屋子里染上昏暗的暖色,谢云流的肩头一沉。
他的师弟已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谢云流抱着师弟往床铺走去,站起身的那一刹,有一片云,一片鹤羽,一片桃花瓣擦过了李忘生的嘴唇,轻得不像一个吻,但确确实实是一个亲吻。
谢云流看着自己怀中的师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心中破土而出,可最终归于沉寂。
他已经很久没有与师弟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了。他忆起更早的时候,师徒三人还在中条山,他背起疲累的师弟回家,当时的师弟比如今的师弟似乎还重些……
如今的李忘生甚至有些硌手,谢云流颇不讲道理地想,一定是纯阳宫的厨子做的饭不好吃。等师弟病好后,他要去长安春景楼的大厨有旧,那大厨的莲子羹冠绝天下,他定要去讨教一番,回来做给师弟吃……又想起师弟身量渐长,剑术越发精妙,原先的剑已不再趁手了,他要再去寻一对对剑给自己和师弟。
他看着被厚厚床铺包裹的李忘生,眉心的朱砂显得师弟的脸色更苍白了,他实在是有些害怕,输送内力的手不动,又伸出一只手去探忘生的鼻息,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喷洒在自己指尖,才微微松了口气。
谢云流自被师父捡来后,从战争遗孤呆傻痴儿变成冠绝天下的小谢道长,有人在他背后说过酸话,说他不过是运气好云云,他总是一笑而过,现在他突然希望他真的是受到老天爷的厚爱,他把运气多给一点给自己的师弟,让师弟平平安安的。
可若是师弟真的不在了,我要怎么办?谢云流想到这个可能,心中一时悲怆万分,他在心里怒斥自己在胡思乱想,思绪却又不受控制接着想了下去——如是师弟去世,自己定是要去陪他的;可吕祖待自己不仅是师徒恩情,更有父子之情,纯阳宫新立,怎可擅自罔顾自己生死;还有他新收下的弟子,年岁尚小,武功未成。
谢云流恨不得将自己剖成两半,一半来陪师弟,一半陪着师父和徒弟。
谢云流突然又想起刚刚师弟唇瓣如云一般的触感,他热着一张脸不敢看师弟,又暗自责怪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荒唐事。
他给李忘生掖了掖被角,又出门看了下洛风,再到寒冷的户外练剑半晌,直练得心中郁气减缓了不少,才又回了太极殿中。
听着师弟逐渐平静的呼吸声,虽然偶有咳嗽,但是比之前少多了,才慢慢有了睡意。
第二天,谢云流是被鼻间的痒意弄醒的。一定是有一根拂尘在作弄自己,谢云流迷迷糊糊地想,他猛地睁开眼,这是师父小时候惯用叫他起床的手段,师父回来了。
吕洞宾带着笑在床边看他,谢云流连忙起身。
“师父,你快去看看忘生……”
“师兄,今日起床时,师父替忘生梳理内息,如今已全好了。”
谢云流见师弟已穿戴好衣物,恭恭敬敬地将茶水送到师父手边,气色比起昨晚已好上不少,才放下心来。
谢云流将衣物穿好,与师弟一起将师父离开这些时日的事情桩桩件件交代清楚。
吕洞宾微捋胡须,两位徒弟将纯阳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很满意。
听到李忘生患上吐花的怪病时,吕洞宾动作猛然一顿,“忘生,你将你那怪病的症状再好好讲讲?”
听完始末,吕洞宾缓缓开口:“这几日你们可是一直在一处?”
“这几日我忧心师弟,与师弟从未分离。”谢云流抢着开口,看着师父这番模样,心又提了起来,“难道师弟身上还有病根未解?”
“我已探过忘生内息,他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谢云流松了一口气,又拉着李忘生的手往外走:“虽然病已好了,你这身子最近也实在太瘦了,我亲自下厨做些吃食给你补补,也为师父接风洗尘。”
李忘生笑意盈盈地应了。
想起妙应真人曾提及这奇怪病症的解法,又看着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位弟子,吕洞宾望着自家两位徒弟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06
回忆起经年旧事,谢云流只觉得自己太过愚蠢,竟将真心给了李忘生那样的卑鄙小人。
宴会中,讲故事的人还在继续。
“这吐花……可是妖邪作祟?”有围观群众发出疑问,说到“妖邪”声音不自觉降低。
说话人嘿嘿一笑,不直接回答,“所以那贺茂家专门请了阴阳师来,可那小姐越病越重,贺茂家急疯了,可是最近那小姐竟然好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好的?”
寻来了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帮忙梳理内息,谢云流在心里回答,没想到师……李忘生那怪病在这小国竟也出现了。
他一想到李忘生,心中的恨意又如潮水般涌来,他自认对李忘生百般照顾,最狠的一刀却来自他最信任的师弟。
明日,明日他就要回中原,向那群道貌岸然的,满口谎言的小人复仇了,谢云流突然觉得这故事索然无味,抬脚欲走。
“怎么好的?”
那讲故事的小官得意地看着周围人的好奇神色,兴奋地将声音提高。
“这病是个相思病,那贺茂小姐家的情郎寻上门来,贺茂大人实在拗不过病重的女儿,让两人相见。听说啊,只是亲了一口,贺茂小姐第二天就好全了。”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宴会的说话声传入谢云流耳中,将那潮水激起惊涛骇浪。
07
……
又是平常的一天,李忘生回到房后,将折好的纸条仔细摊平收好,又用重物压了,等候那团纸从皱巴巴的模样变得平顺柔软。
不知为何,李忘生看着房间的物什,总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窗边的屋檐下应该有串小风铃,是师兄有次下山给他带来的小礼物,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李忘生很喜欢。
而今屋外寂静无声。
他摩挲着手上薄薄的剑茧,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兄谢云流。
想起谢云流,李忘生的情感总是很复杂。少年时他满心是对师兄的敬重,谢云流入门早天赋又高,李忘生努力去追赶师兄的脚步。后来年岁渐长,敬重中又掺杂了一些无法言说的别样情谊。
今日更反常,李忘生心中还多了一些自己也道不明的思念,好像师兄出了一趟很久的远门,还未归来。
李忘生神思不属地打开小匣子,数着自己的小秘密,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转身却发现谢云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李忘生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想到师兄会突然出现,还正好发现了自己在偷藏师兄字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他想要解释,可是怎么解释,他不想浪费纸?那摊开的那一匣子的密密麻麻的纸条算什么,便是三岁稚童也不会信这样的谎言。
他就是对自己的师兄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平日里他伪装得很好,师兄还明里暗里地抱怨过自己不如以前那般与他亲近,他总是笑笑不说话,心里却庆幸,至亲至疏的师兄弟总比师弟畸恋师兄说法好听。
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师兄弟的关系,但是谢云流太好了,师兄太好了,他好好收藏着师兄下山带给他的礼物,又忍不住去收集那些带着师兄字迹的纸条。
都说是字如其人,看着龙飞凤的字迹,李忘生好像又看到了谢云流不羁的笑。
“这张是我上次下山前给你留的字条,”谢云流一张张地翻看匣子里的纸条,一张张点评,“这张是我月前惹你生气后给你写的道歉信……这个是……”
谢云流突然笑了:“我说我画了一半的雪狼图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师弟偷偷藏起来了。”
他眯起双眸:“李忘生你喜欢我?”
“是。”
李忘生面色苍白,等着自己的判决。
他以为谢云流会拂袖而去,从此与他形同陌路;或者同他大吵一架,之后留给他的只有厌恶的目光。
可李忘生独独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师兄按倒在书桌上亲。
谢云流的吻来得又急又凶,比起亲吻更像单方面的撕咬。他眼中带着李忘生不懂的凶狠,将师弟的唇瓣反复电磨,又伸出舌头慢慢探入李忘生的口中。李忘生太过震惊,轻而易举被外来者打开大门,被带着和谢云流一起共舞。谢云流舔过舌系带,又将他的舌头吃得津津有味。
“师弟,换气。”
谢云流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李忘生才从一片浆糊的状态下回过神,气喘吁吁地试图推开谢云流。
“师兄对不起,我……”
谢云流哪里会如他所愿,他对李忘生有种说不出的渴望,好像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也失去太久了。
他稍微退后一点,仍然用双手环抱着李忘生忍不住蹭了蹭。
“师弟,忘生……我也心悦于你。”
李忘生的脑子现在是彻底不转了。
最美妙的梦莫过于此。
深藏匣中、不见天日的纸团终于被拾了出来,被一点点摊开,有重物覆压上去,将蜷缩的、揉皱的纸团变得平顺柔软。
明明屋里没有点炭火,李忘生却被身体的热意烧得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谢云流慢慢剥开他的衣服,动作轻柔,李忘生轻而易举就能推开他,但是李忘生默认了师兄在自己身上做的一切动作。
谢云流的手穿过一阵莹白,探到胸前的红樱,他好像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先是用指节轻轻按压,将那红樱压下,又慢慢弹起,然后又用指腹轻轻地捻。
谢云流仍然在轻轻吻着李忘生,这回他的吻温柔多了,小小的啄吻,细细地在李忘生口中探索扫荡。
李忘生却受不住了,不自觉发出呜声。
好舒服……但是还不够……
被师兄抚摸的地方额外地热,李忘生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胸前这么敏感,另一边被冷落的地方显得尤其难熬。
“师……师兄,另一边……”
李忘生从亲吻的间歇中难耐地提醒自己的师兄。
谢云流从他口中撤出来,扯出一缕银丝,正好滴落在被冷落良久的红樱上。
明明落下的是微微凉意,火焰却从这点彻底将李忘生点燃了。
谢云流开始品尝师弟的乳粒,手也向下一摸,又发出低低的笑声
“师弟,你硬了。”
在李忘生不知不觉中,他身上的衣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而看着仍衣冠楚楚的谢云流,李忘生更是羞涩,头一次大胆起来,要将谢云流身上的衣物也脱下。
谢云流自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轻轻一笑,在李忘生的耳边轻声低语,温热的鼻息不断刺激着李忘生的耳廓,李忘生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谢云流的手早就伸入了裤中,不紧不慢地套弄着,“师父常说让我们互帮互助,忘生果然是一个听师父话的好徒弟。”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喘息,李忘生射了出来。自小就被称作小道童的师弟在他身下喘息,只要一想到这谢云流的身下也是坚硬如铁。
李忘生多年清修,欲望一向淡薄,射出来的东西,浓且白。
“好师弟,”谢云流将李忘生抱起,放在床上,一边亲吻李忘生的耳垂,从耳垂亲到脖颈,在莹白的皮肉下不断咬出红痕,一边用沾着白浊的手,往师弟身后小穴探去。又用低语诱惑着自己的师弟:“帮师兄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李忘生怎么拒绝得了呢?
他倒仰在床上,试图伸出手臂去勾谢云流的腰带,他与师兄的道袍制式向来是一样的,他自己不知道穿脱过多少次,本来该轻而易举就将衣物脱下。
可是这是师兄的衣服,李忘生想,他是在和师兄行鱼水之欢,只要一想到这,他的手便抖得不成样子,只轻轻用手勾住了腰带上的环佩,主动将自己送入了谢云流的口中。
“师兄,我,我不会……”李忘生主动求饶。
话还没说完,就为身体里异样的触感而到惊慌:“唔,师兄,有点奇怪……别,别……”
他实在太困扰帮谢云流脱下衣服的事了,后知后觉谢云流放在他穴间的指头变成了两根,谢云流试图借着刚刚的浊液润滑,却发现男子那处果然不是承欢的地方,实在是太紧太涩。
谢云流的手向床边的小柜子伸去,他常年受伤,李忘生也常年备着药膏,这药膏往日里都是涂在谢云流身上,如今也终于要到自己主人身上用一回了。
出乎谢云流意外的是,他拿到的却不是药膏,而是山下小倌馆专门润滑用的脂膏。
他的师弟学坏了,谢云流一边用手用力抠挖着脂膏,将手放入李忘生穴里,一边恶狠狠地质问师弟:“李忘生,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李忘生迷茫地看着谢云流手中的脂膏盒子,努力回想自己是否真的买过这物什。
“师兄,我,忘生也不……啊……”李忘生刚想说些什么,内里的敏感处却被狠狠碾过,把他激得不住地双腿乱蹬。
谢云流的指尖在小穴里胡作非为,小穴里真热啊,一会便将手上的脂膏都化做了水,谢云流又增了一指,反复进出,李忘生的穴口发出咕叽的响声,听到李忘生突然变了声的呻吟,谢云流明白,就是这了。他用指尖反复剐蹭那块敏感的软肉,感觉到小穴变得湿热柔软,他也忍不住了。
李忘生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激出了眼泪,泪珠挂在眼睫上,像一粒粒小珍珠,谢云流怜惜地亲吻自家师弟失神的眼眸,手上动作却强硬地将李忘生双腿分开,他将莹玉的大腿放在自己肩头,偏头将腿根处不断撕咬,染上一朵朵红痕。
李忘生的性器又立了起来,他却来不及用手抚慰自己,内里的空虚感更加难耐,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瘙痒,没人教过他现在应该怎么做,只好再次向自小教导自己的师兄求助。可他的师兄偏偏是他现在身体内外一切凌乱的罪魁祸首。
“师兄,忘生好难受……”
谢云流也忍不下去了,亲亲师弟眉间的朱砂,将上面稀碎的汗珠舔去。
他俯下身去,一点一点地将自己送入李忘生的身体中。
谢云流的那物太大,才入了个头,李忘生便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身体下意识地想逃跑,偏偏被谢云流强硬地按着肩膀,逃也逃不开,只能强忍着受着。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劈成两半,小穴被性器撑得透明,慢慢地吃下整根,抵到最深处两个人同时喟叹出声。
他们的身体实在太契合了。
谢云流无比熟练地开始在李忘生体内抽插,明明他也是第一次,却好像在梦中做过无数次的预演。
李忘生的小穴热情地邀请着外来者,层层叠叠吸吮着谢云流的性器,谢云流的思绪一闪而过。
谢云流骤然起身将自己抽出,离开了床铺。李忘生不知道师兄要做些什么,他的身子瘫软得不成样子,直不起身去看,只听得到一些细微的声响。谢云流起身得突然,李忘生难耐地在床铺上等候,身后的小穴受了冷落,一张一合不断收缩,感受到淫水慢慢从腿根淌下,李忘生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委屈。
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忽有大片阴影投落自己身上,李忘生抬头,望进了谢云流带着笑意的眼睛,他主动伸出双手搂住谢云流的脖子,学着谢云流的样子,青涩地亲吻自己的师兄。明明谢云流才离开一会,他却觉得时间漫长得难以忍受,只想牢牢抱住师兄不放手。
谢云流很享受自家师弟对自己的依赖,这正是他一直想要的,他将李忘生抱起,又将自己送了进去。
有过前面的润滑,这次的进去很顺畅,李忘生还是发出了一声惊呼,他的脊背感受到了冰凉的,略带些粗糙的触感。这触感让李忘生有了一瞬短暂的清醒,他突然意识到刚刚师兄在做些什么了。
谢云流快速又猛烈抵达进他的深处,李忘生的身体不住颤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射了出来。
谢云流也不是只会写些不着调的小纸条逗弄师弟,他也正儿八经抄写过不少道家典故,那些书籍本是要发放给弟子们进行讲习,李忘生抱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念头,偷偷留下过一本。
现在谢云流把他压在那本典籍上操他。
他师兄特别坏的,一边操他,一边还要念着纸条上的语句。
李忘生不知道谢云流何时把那装满纸条的匣子拿到了枕边,双眼迷离着望着自己的师兄。
“师弟,前日之事是我做错了,我又想出一套新剑招,师弟等下和师兄一同试练可好?”
——这是月前的事了,谢云流不仅回山晚了,还带了一身伤回来。李忘生默默帮晚归的师兄处理好了伤口,就自己找吕祖领罚,到思过崖去思过了。
期间再也没有和谢云流说一句话。
谢云流也知晓这回是自己玩大了,师弟也是担忧自己,便主动认了错。李忘生本想继续生气,但看着谢云流又说起在山下行侠仗义时兴奋的模样,又暗暗自责,自己又有什么身份,什么理由责怪师兄呢。
到底是天地人心,不若流云。
——现在,流云主动向他俯身。
“忘生与师兄一起再练一会新招可好?”谢云流将“新招”两个字咬得很重,身下更是一刻不停往李忘生那块软肉重重顶去,李忘生不可抑制发出沉重的吐息,眉心那点朱砂露出惊人的艳色。
“别说了……师兄别说了!”李忘生终于承受不住,忍不住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发出一声泣音。
他太热了,从内到外都要化成一滩水,只有谢云流在他身体里的触感依旧清晰,小穴度过一开始的不适应,早就明白了谁才是能给予自己快乐的人,无师自通讨好着谢云流的进出。
难以忍受的快感一波波地蔓延,李忘生快要这种永无止境的快感弄崩溃了,他恐惧着无法自控的自己,偏偏师兄还拿着那些他暗恋的“罪证”刺激他,他的身和心都被谢云流霸道地占满。
李忘生开始难耐地摆动,他又想要射了。
谢云流却从床下随手拿来一条腰带,将李忘生的那物捆住。
“我们一起射。”
谢云流体力太持久,李忘生被无尽的快感折磨,想射却偏偏被捆着,快感积累到顶端却始终得不到释放,这种不上不下的欲望快把他逼疯了。
但是心底却漫起欢愉,李忘生大逆不道地想,师兄弟相奸,师兄和他一起是共罪者。
谢云流亦是忍得很辛苦,李忘生的里面又软又热,汗珠从他身上滚落,落到李忘生身上,两个人融化成同一滩水。
谢云流又反复进出了几个来回,在释放的那一刻,将捆在李忘生性器的腰带解开,李忘生脑海一白,终于射了出来,释放的快感还来不及感受,谢云流又将一股股热液射入他的体内最敏感处,双重快感叠加,李忘生几乎要昏死过去了。
谢云流包裹住李忘生的手,将两人一起放在李忘生的小腹处,李忘生又回忆起被狠狠贯穿的快感,吃饱了的谢云流贴在李忘生耳边,低声诱哄。
“好忘生,都吃下去好不好?”
……
风月事了,李忘生感到困倦,他钻入谢云流怀中,温顺地将脸贴近师兄的掌心,轻轻地蹭了蹭。明明身下一片狼藉,脸上的神情却懵懂又乖巧,谢云流将怀中的人抱起,轻轻吻上眉间那点朱砂。
今天的李忘生太乖,谢云流双手环抱住李忘生的腰,将头埋入他的颈窝中,鼻尖的热气喷洒在脖间,痒痒的。李忘生却没有躲,他顺从地与谢云流拥抱,又转过头一瞬不放地盯着谢云流的眼睛,好似要看一千年一万年他也心甘情愿。
这目光清澈如赤子,却灼烧得谢云流心脏发疼。
08
“大师范,藤原家又来人了。”
舟川康成的声音顺着海风传来,惊醒了在屋内打坐的谢云流,他已不再年轻,面容瘦削,眼神却依然炯炯有神。
“不用管。”
“是。”舟川康成的脚步声远去了。
哗啦哗啦,是海浪有节奏的拍打声。
谢云流盯着桌上微沸的茶水出神,入定前,他刚将刚装满的水壶放在炭火上烘烤,如今,茶壶上只冒着几缕烟雾,茶水尚未滚烫。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是一场幻境。
十五岁的李忘生容貌尚有几分孩子气,幻境里的李忘生,模样比自己走前还长开了一些,那是他不曾见到,来不及见到的师弟。
朦胧的风月不过短短一息,心头的痛意却好像已经蔓延了许多年。
自二十岁那场风雪夜起,谢云流无数次与死神擦身而过,朝堂江湖,明枪暗箭都对着他。从大唐到东瀛,想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
他们想要他死,他偏要好好活。
可是得知李忘生曾爱过自己的那一刻,他只想用刀穿进自己的胸膛,刺穿那颗活蹦乱跳、不知死活的心
咚咚咚,谢云流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吵了。
他再一次嘲笑自己的愚蠢,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流言,想起陈年旧事的回忆,他几乎又要原谅李忘生了。
他要恨李忘生,他应该恨李忘生。
他恨李忘生,更恨听到李忘生爱过自己就再次怦然心动的谢云流。
在东瀛的三十年,他反复将恨意拿出来咀嚼。
他无数次梦到李忘生,梦中的他无论表现得多么纯良,总会在最后一刻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醒后忆起,只觉和那日说着“我去找师兄”的口蜜腹剑之人一般,果真奸诈无比。
可唯独他在重返中原的一夜,却拥有了一个如同他前三十年印象那般,乖巧的、美好的师弟。
他几乎疑心远在纯阳的李忘生是否又研究出了什么新术法,窥得他今日因那几句话而方寸大乱,特意钻入他的梦境来,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激起他的爱怜,好让自己丧失复仇的心思。
三十年的凄风苦雨,少年慕艾的心思早已和时光一起远去,爱意与思念在漫长的岁月里一起被酿造成了恨意。
他把执念包装成恨太久了,他已经分不清是恨李忘生还是恨李忘生不爱自己。
为什么背叛我的人偏偏是你?
明明你也曾爱过我。
“李忘生……”灼热的恨意又一次在谢云流胸中燃起,烧得他心脏发疼,烧得他两眼发酸。
他恨不得下一瞬就飞回纯阳,飞入太极殿中,他好对李忘生……
对李忘生做些什么呢?谢云流也不知道,他还没有想清楚。总之……总之,是要让李忘生不好过的。
“咳咳,咳咳咳……”谢云流喉咙发痒,不住地咳嗽,思绪被打断了。
他拿手一捂,手上赫然是一枚梅花花瓣,带着谢云流梦中冷冽的香气。
——End——
回复
支持
1
反对
0
使用道具
举报
米酒
|
2025-1-31 04:08: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啊啊结尾这个患病者身份的转换,好好好,绝妙美味!
回复
支持
1
反对
0
使用道具
举报
shawnusk
|
2025-3-9 10:08:0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明天就重返中原让李忘生不好过了(搓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傲娇娇
|
2025-3-28 10:41: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反正马上就回去让师弟不好过!!EPpE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返回列表
发新帖
高级模式
B
Color
Image
Link
Quote
Code
Smilies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发表回复
回帖后跳转到最后一页
浏览过的版块
衣上流云
水区/讨论区
李瑟瑟
117
主题
271
帖子
9116
积分
管理员
积分
9116
加好友
发消息
回复楼主
返回列表
衣上流云
眉边春雪
金风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