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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儿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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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儿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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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2-23 18:5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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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谢李,主要写老父亲带娃,很流水帐,很ooc
吕洞宾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得奶孩子。
想他纯阳道人自被老僧点破修道近二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临了了却绊在这小娃娃上。
风流潇洒放荡不羁来去自如的纯阳子往地上一坐耍赖道:“别再哭了,再哭咱爷俩一块哭,看看谁哭的声儿大。”
手边原本嗷嗷的哭声顿了下而后响的更亮。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吕洞宾绝对没有恃强凌弱欺负小孩,现在是小孩在折磨他。新捡这娃娃也不说话也不走,就对着他哭,纯折磨。吕道长修心已经进入大境界,但现在别说是他这道行,就是成仙了吕洞宾也受不住这么哭。
北方风冷,刮在纯阳子身上却彷如江南春柳拂身,风过了无痕,但娃娃可没道长的本领,哭了这么久泪水混着寒风把小孩的小脸割出一道又一道的皴裂。
吕洞宾心疼,他没辙,小孩爱哭就哭吧。一只手拎起干净的袖口帮小孩擦泪一只手把小孩抱进怀里,吕洞宾温暖的胸膛挡住了所有的寒冷和酷风。娃娃似有感应,体温渐渐上升,慢慢睡去。
吕洞宾低头怜爱地看着不大一点的小孩,这是我徒弟呢,他心里五味杂陈,机缘未到之前吕洞宾也曾想过他的徒弟是什么样。最好是听话的,承欢膝下让他开心,嘶,也不对,他也说不清自己想养个什么样的徒弟,左不过不是怀里小孩这个模样。
吕洞宾抬头望天,恰巧遇到凶残的烈风撕开远处浓白浓厚的云团,云随风动四处流散,蓝天白云远阔寂寥,吕洞宾深感寂寞,修道路苦,漫漫长途何人为伴?风尚且有白云作陪,他吕洞宾却没个搭伙的。正伤感呢,怀里的小孩不舒服的来回扭动,吕洞宾慌忙调整姿势防止小孩摔下去。
以后就和这小家伙一起吗?他看着怀里的幼子,属实算不上好苗子。因着兵祸,小孩神志涣散其实是个傻儿,长的也是黑黑瘦瘦,一脸苦相。
吕洞宾叹了口气,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今天还师不嫌徒笨呢,笨就治,长得不好就养,行侠仗义做了那么多事还能养不了个徒弟?
吕道长拂尘一甩,跨上小毛驴颠颠往远处走,北方冷咱就去南边,收徒的喜悦慢半拍似的涌上心头,心里甜滋滋的想,他这样自由的风也终于是有了白云作陪,此后小孩就叫云流吧。
“吕道长!”系着碎布围裙的婆子迈进吕洞宾的草堂,吕洞宾看见她就想跑,跑的了道士跑不了观,他那便宜徒弟可还在人手里攥着呢,真是冤孽呀。
吕洞宾苦着脸给人作揖道歉,这套流程对面婆子两眼一闭都能背出来。
“小徒顽劣,神志又不清醒还望妇人多加担待。”婆子和吕洞宾一起张嘴,吕洞宾闭了嘴,他弯着腰不敢看婆子的脸色。
“场面话咱也就不说了。”婆子腰身一摆坐在了吕家唯一一张不缺腿的凳子上,“以往你家徒弟犯个小错追鸡撵狗就不提了,你知道他今天干甚了吗?!”
吕洞宾腰弯的更低,洗耳恭听,心里却发愁。自己这小徒弟捡回来有两年了,神志一点没救回来,小孩心性没少长一点。自他们师徒两年前住进绿水村,他日夜炼丹一天三顿喂孩子愣是没见好,隔壁村天生痴傻的二虎都让他治好了,二虎他妈把他当郎中,押着二虎来磕头拜师,说起拜师这小云流可真不得了。
“谢道长您就收了二虎吧,我每月给您供奉,家里再塑个画像您看怎么样。”二虎妈说着就要跪。吕洞宾只一个谢云流就够头疼,他还没有打算收其他徒弟,对着二虎妈这种苦命人他说不出重话,连连摇头说自己仅小谢一个徒弟都看不过来,更遑论再加个小孩。
“您收了我家二虎,二虎和小谢就是兄弟,我老婆子拼了命也把小谢照顾的好好的。”二虎妈抻着布满老茧的糙手抹泪。她本来以为这辈子已经没了盼头,没成想二虎还能醒,这日子就还能坚强过下去。
吕洞宾面露难色,他跟二虎这孩子没缘分,更重要的是他徒弟还得他仔细看顾呢。
草堂屋外有个小孩在玩石子,孩子衣服看着挺时兴,手腕子上绑了根红绳,看着挺乖。他拿起一粒石子往屋内砸去,正正好砸在了人家二虎身上。
二虎可是他妈的宝贝,当即他妈就不满了,撺掇吕洞宾:“道长治了这么些年一点起色也不见,不行就还山里吧。”
这是他们这儿的委婉说法,把小孩丢进山里,小孩自己走不出来,说不定哪一会就没了。
吕洞宾好脾气也是有底线的,刚刚还说要对小谢好,这会就让他把小谢丢了,这他还收什么二徒弟。
“云流。”吕洞宾在屋里招招手。
门外的小孩一点反应也没有,自顾自玩着门前那点石子。
吕洞宾起身走到他身边帮孩子擦了擦手,顺便擦了那些沾满尘土的石头,温声说道:“玩吧,别太脏就行。”
小孩还是不理他。
里面的妇人踏着小碎步跟着出来,接着恳求吕洞宾收了自己儿子。
吕洞宾没再看他们一眼,不多时,母子俩悻悻回家了。
“你砸二虎是不是不想让师父别收徒弟。”吕洞宾看向自己徒弟的眼里充满期待。
谢云流不说话,他正忙着给石子分大小。
“不说话点点头也行。”
小谢低头把石子摆成一长串。
低头也算点头,吕洞宾自我安慰,他徒弟心里可有他呢。
“道长?道长?您还在听吗?”婆子不耐烦看着吕洞宾走神的模样,大糊涂养了个小糊涂,一家都是糊涂鬼。
吕洞宾被人抓包颇为尴尬,他两只手垂在身侧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一旁的谢云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师父旁边,揪着师父的道袍来回晃悠,他还是不说话。
婆子没了和他们一家掰扯的兴致,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厌恶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今年人李府一家要来我们绿水避暑,看好你家的傻儿子别冲撞了人家小少爷,你们一家可赔不起。”说罢,起身要走。没想到那小凳子也不怎么好,虽然腿是齐全的可下面的一条腿却松动歪斜经不住她这大动作,来回摇摇晃晃把急着出门的婆子给绊了个大马趴。
“哎呦——”婆子惨叫出声。
吕洞宾汗都要出来了,慌里慌张去扶人家,走到半道被婆子乱挣扎的腿一绊,紧随其后摔倒在地,正好压在婆子一只手上,疼的人又是一声惨叫。
一旁的小谢可乐了,两眼弯弯像个小狗崽。
吕洞宾大喜,顾不上起身,看着自己徒弟欢喜道:“我们云流会笑了!”
啪——婆子怒不可遏地爬起来甩了吕洞宾一巴掌。
“一家子丧门星,别再让老娘抓到你们。”边说边骂一瘸一拐地出了草堂。
吕洞宾腾挪着身子,一把揽住自己徒弟,“好云流,乖云流,我们云流会笑了。”
小孩还是不说话,学着自己师父,也把手放在对方后背上,笑着给自己师父来了个不太像样的拥抱。
为了庆祝我们小谢会笑这件事,吕洞宾特意宰了只鸡。
村里人时常对吕家的条件感到疑惑。你说他家穷吧,他家有源源不断的药材儿子老子都还穿的排排场场;说他家不穷吧,茅草盖的房子,屋里找不出一条没坏的物件,更重要的是他家的饭,吕洞宾自己做饭两年了,还做不出看起来能吃的,就比如说今天这顿鸡。
吕洞宾做饭前特意问了隔壁的徐家大婶,大婶上下打量他一眼,知道不能给他太难的菜谱就简述道:“鸡宰了毛拔干净,内脏掏干净下点酒去去腥上锅你就煮吧,临出锅撒点盐就够你师徒俩吃的了。”
他是按步骤宰鸡拔毛了,出错就出错在去腥这步,这酒放多少放什么品种的大婶也没说呀。
吕洞宾灵机一动,掏出自己的酒葫芦框框倒了半葫芦,他这葫芦酒可都是天材地宝酿得咧,总归是人喝了没坏处。
好酒入锅,酒气拌着热气蒸腾起来,吕洞宾深吸一口,香!带小孩儿这两年他一口酒没再沾,这不趁机喝点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吕洞宾举起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脚步一转,啪嚓倒地美美醉去了。
这厢吕道长跑去和周公练棋,那厢的徒弟也不闲着。
小云流最近迷上了捡石子,他家院里已经堆了两小堆石头堆,看起来颇为壮观。
他趴在草堂门口的篱笆上正继续堆石子大业,一颗两颗,摸不到了。
喔,家里附近已经没有小石头了。小云流坐在地上愣神思考,他还不懂什么叫没有什么叫有。反正就是用的时候在手边那就是有,就像摞在院子里的石子堆,他用的时候随时就可以拿到,随时想堆就可以堆;那什么是没有呢?小谢摊开两张小手,空空荡荡,手心里还染着刨石子带的土,他把手放在自己搭的石头堆上,石头堆没有增高,这就是没有。
小云流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吕洞宾每次都会给他做这项动作。
他扶着墙根一直往前走呀走呀,茅草屋变成土墙,土墙又变成石墙,墙根底下的石子渐渐多了起来。但我们小云流选择不停留,他继续往前走,不知名的石墙变成了李府,李府正热热闹闹办酒。
人多的地方他不敢去,小孩儿倚着掉渣了的石墙偷偷往门口探脑袋,门前是一家三口,谢云流一个也不认识。
只见中间也有个小孩团子,穿的喜喜庆庆,手里还拿着糖块儿,小谢知道那个甜,吕洞宾常买给他吃。
谁从小团子面前过去小团子就给谁一块,不管男女老少,都能从小团子这儿拿点什么。
小谢鬼鬼祟祟看了半天,还是没勇气问人家要糖。太阳慢慢悠悠走到正头顶,温度上来了,糖要化了,小团子也要回家了。
他看着小团子的爹妈一人拉了只胳膊要走,小团子突然甩开那两只手哒哒跑到他面前。
“剩下的都给你。”
要不说小团子招人疼呢,长得真是白净又水灵,总之比二虎这类孩子好的多,品性也好,小小年纪说话一板一眼,比有些大人还好呢。
小团子把糖袋放进小谢手里,谢云流捡的小石子顺着指缝漏下来。
小团子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帮他把小石子又重新捡起来用自己的手绢包好,塞进另一只手里。
现在小谢是有吃有玩。
把糖块放进嘴里能获得满嘴甜,把小石子堆在家里的石子山上,山能更高,可是他还是不说话,幸好小团子并不在意这些。
“我叫李忘生。”他爹娘在叫回家吃饭,李忘生回头应声让父母等自己一会。
小李应该比小谢小,他比小谢矮半个头,而小谢因为身体亏空即使这两年吕洞宾一通补也还是欠缺,导致他在同龄里算是十分矮的。
眼下小谢正紧攥着手里的石子和糖,嘴巴还是禁闭的,他不回李忘生的话小李也并不跟他计较。
“我看你来两天了,下次过来可以直接问我要。”小李拍拍小谢衣摆的尘土,怎么拍也不干净,他有心再帮他擦擦可家里又催了。
“再见,下次可以来我家里找我玩,我要回去吃饭了。”
小李给了新认识的小朋友一个拥抱,才哒哒跑回去重新牵好父母的手回家。
小云流吸了一口手里甜甜糖块的香气,高兴地小跑着回去找吕洞宾,不巧刚到门口就被二虎妈给看见了。
“小傻子,早点回你的山里,少带累吕道长。”妇人伸出手指在小谢头上来回点,也就小谢这傻子不知苦痛,换村里别家小孩早哭出来了。
她骂了小孩一顿神清气爽地进了草堂。
“吕道长?吕道长?”
找了一圈没见人,家里也就丁点大,不在主院那肯定就在厨房。
果然,刚进厨房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吕洞宾。
“吕道长,吕道长?”她接着叫,地上的人显然是凡间猴子吃了蟠桃迷到家了。
妇人心里有些遗憾,看来今天是又说不上拜师的事。走过门口正见小谢坐在他那两堆小石子旁边,一边堆石子一边吃糖。眼珠一转,计从心来,吕道长狠不下心扔掉这傻儿,她还能撇不下心吗?立即换了副面孔,和蔼地跟小谢说道:“跟婶子去找二虎玩好不好呀?”
二虎是谁,小谢不知道,面前的女人也不等小谢回答,抱着孩子就往山上走。
李府这两天可有大热闹,李府少爷满三岁啦。为什么三岁就给孩子大办?这里面是有说法的。
三年前,李夫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儿子给生出来,生出来孩子也是体弱多病,随时有夭折的风险。因着李少爷这个宝贝疙瘩,李夫人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恰巧某天她家门口突然来了个道士,那道士抱着孩子端详半天只说孩子命格尊贵,三岁有一大劫,过了孩子一生平安,不过要早早魂归于天。
当娘的哪听得了这些,李夫人当即跪在道长脚边悲痛万分的让道士给个破劫之法。道长既看不得这么好的孩子命短又被李夫人赤忱的母爱所感动,抬手掐诀,给孩子封了朱砂,这朱砂便是一线生机,能帮助小孩平安渡劫。
朱砂种下后孩子的身体果然慢慢好起来,全然不复刚出生时的孱弱。
是以李少爷三岁大办这一场便是为了庆祝孩子破劫,也让村里的父老乡亲沾沾喜气。
李府收了宴席一家三口坐在后花园的凉凳上避暑。
李老爷是个书生,李夫人的父亲是个举子,两口子多少都沾着文气。
李老爷抱着夫人看孩子在认真数花瓣,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李夫人爱逗孩子揶揄道:“今天上午忘生在门口有个小子看了半天不敢要,咱们追上去给人家呢。”
李老爷捋捋下巴上的短胡子哈哈笑道:“忘生心善,都是夫人教得好。”
说起这些,夫人眉头一皱哀叹道:“这年头庄稼人日子不好过呀,要不是有祖上这份家业,咱们又能好到哪儿去,怕是我们忘生还不如今天那个小孩儿呢。”
李夫人说者无心,小忘生却记在心里,脑袋里回想着自己还有的好吃好玩的,等再见了要分给小谢。
月朗星稀,暖黄的灯笼下面李夫人和丈夫喃喃私语道:“虽说忘生三岁的生日过了,我这当娘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李老爷翻身面对面抱紧妻子安慰道:“道长种的朱砂还在呢,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李夫人揪着丈夫胸口的衣物商量说:“我想着明天上山一趟,绿水村山后有家庙还挺灵的不管有用没有拜拜也算安心。”
李老爷笑道:“咱这一家又信佛又信道的,也不怕冲撞了祖师。”
李夫人轻捶丈夫胸口,眸子含着怒气看向丈夫。
李老爷无法只得答应:“去去,明天我们一家都去。”
李夫人得了保证这才缓缓睡去。
且说这醉鬼吕洞宾,夏夜凉风骤起,吹进了吕家的烂草堂,小风又跟有方向似得晃晃荡荡找着了他,爽爽利利糊了我们吕道长一脸。
吕洞宾不急着起身,他躺在地上松松快快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这样喝的畅快啦。再看底下的柴火,烧完了,哎呦,吕洞宾慌里慌张从地上爬起来,他徒弟还没吃饭呢。打开锅盖一看,那鸡死的真是怨,里面倒的酒呀水呀全部熬干,鸡也只剩了副骨头架子。
吕洞宾掐了个清洁诀,结束这场厨房闹剧扶着墙根去找徒弟:“云流?”
客厅里不见人。
吕洞宾背后窜起冷汗。
“谢云流?!”
回答他的只有隔壁还没睡的狗。
他摸出拂尘来回挥打,拂尘冒出红光,吕洞宾心放了一半,看来他给谢云流戴的护身符还没破。
吕洞宾踉跄着跑出门,一边跑一边叫着自己徒弟的名字。
谢云流给他们起了名字,就像给自己那堆大小不一的小石子儿排号一样。
面前这只大一点狼,谢云流在心里称呼它为大狼,旁边那只小一点的,它叫小狼。
自中午被二虎妈带到这路,谢云流一步也没再走。不多时,森林里的猛兽闻见肉味挨个现身来和他见面了。
谢云流并不怕他们,甚至说比起绿水村的娃娃们他更爱和山上的动物相处,今天的小团子除外,小团子谢云流不常见,也不晓得他家到底属不属于绿水村。
小狼又舔了舔自己的牙,看着肥肉在面前却不能吃真是太难受,不是它威风凛凛的狼大人不想吃,而是这小子身上不知道带着什么东西,他一靠近就害怕的不行。
小谢玩够了石子开始数包里的糖块,一块,两块,师父怎么不和我一块儿?
天蒙蒙亮时李家门口再次红火起来。
李家夫妇抱着小儿子要上山,后面护院跟了三四个,还不算抬轿的苦力。
行至半路突然出了意外,李老爷捂着肚子跟自己夫人告罪:“实在是肚子闹得厉害,想去如厕。”
这荒山野岭的哪有厕所?可距离和尚庙还有一段距离,让李老爷再爬那是指定不成了。
李夫人搀着丈夫关心道:“那我们在这里等老爷,等老爷好了我们再接着爬。”
李老爷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往树林里跑,人倒霉的时候走路都崴脚。李老爷刚系好裤腰带正要走,一脚踩空摔了下去,旁边等的护院都来不及拉他一把。护院没了主意,跑到轿子旁哭丧着脸汇报说李老爷掉下坡人找不到了。
李夫人心脏猛的一跳,眼看人就要背过气去。旁边的小忘生连忙拍着后背给她顺气,含着泪水说到:“让护院叔叔们去坡下找一找,说不定能遇见爹爹。”
李夫人紧紧搂住儿子缓过劲吩咐:“让人下山让村里人来找,就说找到老爷给一个金元宝,大家也别闲着,在老爷出事那块再找找。”
怎么还找不到?吕洞宾自月上中天直找到太阳高挂,他心里悔恨极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把徒弟给弄丢了。他看着拂尘上的红光,护身符效果还在谢云流就不会出事。
吕洞宾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期望着他的小徒弟在门口玩石子等他回家,他推开低矮的篱笆朝屋内望去,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两堆石子还在。吕洞宾坐在石堆旁,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又在心里向祖师爷祷告,请诸位祖师多多照看小徒,让他回家,弟子从此戒酒勤加修炼不再懈怠。
只听汪汪两声狗叫,隔壁徐婶这个点从田里回来了。
她看不惯吕洞宾的死泥相吼道:“吕道长在地上修什么道呢!李府老爷在山上丢了找不着,他夫人急疯了出一个金元宝让去人去找丈夫呢,赶紧起来去找啊,有钱了不就能给你那傻徒弟治病了吗?”
吕洞宾开了窍,他想起二虎妈还山里的说法,想起自己山里还没找过,连忙起身上山。
“你家大人是谁?”李老爷脚疼走不了一步,他知道这会最好是等人来找,谁能想到这荒郊野外的还能碰见小孩,李老爷认出来,这是昨天他家忘生给糖的那个。
谢云流不说话,举起手里的糖块喂给李老爷。
李老爷看出他是个傻的也不嫌弃,反而把孩子抱进怀里保护着。他知道山里是有野兽的,这小孩能在山里撞上自己应该也是刚进山。
日头越来越毒人心却越来越凉,李夫人等的心里发慌,可她一个妇人能有什么办法,只有等。
李忘生乖乖趴在娘亲怀里,其实小孩吓得不轻,眼里正鼓着泪泡,他想着自己的爹爹生怕爹爹回不来。
“夫人,去找的都回来了都没见着。”护院垂着头不敢看李夫人的脸色,孤儿寡母的让人可怜。
李夫人终于憋不住了,抽抽搭搭哭起来,边哭边埋怨自己硬要上山佛道两家都要拜,这下好了,儿子的劫刚破又轮到丈夫。
旁边的丫鬟安慰道:“听徐婶说她家隔壁也有个道长,道长也出来找了,这道长还没回来,夫人我们再等等消息。”
李夫人抿住嘴点点头,只要人都还没回来就还有希望。
吕洞宾看着旁边的人走远终于拔出了腰间装饰似的短剑,炽热的阳光照在剑上给剑镀了层银膜,显得寒铁更冷。他冷静下来掷龟卜卦,显示谢云流确在崖地,更精细的地方却没了线索。
他踩剑坠崖,衣袂翻飞之间彷如是一只栖在山林的野鹤终于被惹怒展翅翱翔。
崖地入眼的先是水潭,吕洞宾凭着直觉往上游走。斗折蛇行间,这里的树木格外高大郁郁葱葱。他执剑劈开一条路,接着往深处走,渐渐的听到些动静。
抱着孩子的李老爷当然听到了吕洞宾砍树的声音,他捂着孩子的耳朵高声喊道:“乡亲们我在这里!”
吕洞宾循着声音的方向劈开面前惹眼的灌木,抱着谢云流的李老爷映入眼帘。
吕洞宾含着泪跑过去给自己徒弟把脉检查,还好,孩子就是饿的睡着了。
躺在地上的李老爷第一眼就认出吕洞宾,他悄声道:“道长是我。”
吕洞宾也认出了他,要不说有缘呢,这里也能碰上。他满怀感激的朝李老爷点点头,说道:“我带大家出去。”
吕洞宾身影腾空,带着这一大一小上了悬崖。
“你夫人还在等你。”吕洞宾收剑,接过对方怀里的谢云流,这是表明不再过去。
李老爷自是读的出来道长的弦外之音,但他还不想放弃这么个请人吃饭的机会,便晓之以情:“我看这孩子此番也是受了大罪,我夫人素来擅长羹汤,可以给令郎补一补。”又补充道:“忘生这三年变化也很大,道长不想看看自己救下的孩子长成什么样吗?”
吕洞宾有些犹豫,他还是想带着小谢离开。
“老爷!!!”远处的护院激动喊道。
这下吕洞宾想走也不能了。
小护院转身向夫人报喜,不多时李夫人带着绿水村乌泱泱一群人到了崖边。
“爹爹!”李忘生哭着跑出自己娘亲的怀抱扑向父亲。
“哎!”
李老爷抱起自己儿子来回用胡渣蹭小忘生的嫩脸问道:“吓着忘生了吧?”
李忘生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父亲抓的更紧。
沉沉睡着的小谢慢慢在自己师父怀里苏醒,他在梦里听见什么爹爹,眼还没睁开就学着梦里的声音轻轻说道:“爹爹。”
吕洞宾傻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幻听了。紧紧搂着孩子颤着嗓音问:“云流你刚刚叫我什么?”
“爹爹。”
小孩揉揉眼这次声音大了,旁边趴在自己父亲肩上的李忘生都听得见。
“道长,哥哥叫你爹爹。”
自不必李忘生提醒,吕洞宾含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来,回想起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潇洒的纯阳子也离不开身旁的这一朵小云。
他将脸贴紧徒弟嘴里还不停说着好云流好徒弟云云。
谢云流被他师父沾了一脸水,扭头对着李忘生叫道:“忘生。”
这下激动的可不止吕洞宾,现在看着谢云流的模样,分明是小孩的疯病好了。
旁边的徐婶贺喜:“徒弟的病好了,吕道长功夫不负有心人呐。”
李老爷高兴:“李府改天设宴,请大家吃流水席!”
这下站在门口发糖的成了两个人。李忘生和谢云流一左一右一人拿了包糖块,还是老规矩,谁进门给谁。
谢云流打了个哈欠,他现在跟着师父住在李府,李夫人做饭确实好吃,吃了李夫人的饭他再也吃不下他师父的菜,原来吃饭竟然是这么美的一件事儿。
吕洞宾意志也颇为动摇,他也觉得李夫人做饭好吃,他们师徒俩在李府住了有五天,按理说到了李道长这个境界不吃饭也没事,就冲着李夫人的饭,吕洞宾这几天都没辟谷。
“还要多久才能回去吃饭啊。”谢云流站了一上午早就站不住了,多亏旁边还有李忘生陪着。
李忘生人小志不小,小团子站的端端正正鼓着嘴回答:“娘亲说等太阳走到正中间就可以回家了。”
谢云流抬头望天还早呢。
饭闭就到了大人们的谈话时间。
“道长看忘生和云流玩的真好。”
吕洞宾笑眯眯的顺顺胡子,以往谢云流没什么玩伴,成天只能在门口数石子,现在有了李忘生陪他,孩子明显开朗许多。
“也是忘生脾气好让着他。”谢云流的脾气在痴傻时就初见端倪,人清醒了更会闹,精力也更大了,这几天吕洞宾都有些管不住他。
“道长看忘生怎么样?”李老爷看准时机试探道。
吕洞宾脸上的笑容一滞,又是让他收徒来了。
“吕某属实没精力再教养一个啦。”他对着李家夫妇弯腰作揖。
小两口赶紧把人扶起来,他们受不得这礼。
夜半,谢云流被他师父从李忘生被窝捞起来,谢云流睁着惺忪的双眼问他师父:“这么晚是要干什么?”
“我们要走了。”吕洞宾回答。
还是师徒俩,带着匹老驴。
“那忘生怎么办。”谢云流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决定,他扭头看着床上睡出粉粉印子的小团子,是真的很不舍。
“总会再见的。”吕道长顺着自己徒弟的目光看向李忘生,心里嘀咕着给着可爱小团子告别。
他们就着月色出了村,少年人啊,你莫怕,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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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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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崽太可爱了!吕祖,剑三最好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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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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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棠 发表于 2025-2-25 05:17
咩崽太可爱了!吕祖,剑三最好的爹!
谢谢老师喜欢呀!吕祖,剑三最好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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